玄天宗在極度的震驚過後,臉色驀然變得無比難看,身軀都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他突然間爆發一般淒厲地大吼:
“項天宇!你這個雜碎!你tm的害死了我們所有人啊!整個通靈學院都要跟你陪葬了!!你真是個殺千刀的雜碎!!你該下十八層地獄!!”
整個擂臺上都回蕩着玄天宗暴怒而絕望的嘶吼,剎那間很多人都反應了過來,項天宇,已經是連續兩次擊殺光明教廷牧師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大牌,這一次直接殺了地神羅級別的裁判長,屠光裁判團成員,讓其連復活的機會也沒有,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無法想象,把自己也往死裡逼的超級大變態啊!!
“請天機前輩憐憫!”
黎玄晟竟然直接在半空中向着天機閣的方向跪拜下去,聲波更是遠遠散發了出去。
“請天機前輩憐憫!”
白展堂等隨團的神羅面色凝重而苦澀地向着同一方向跪拜下去。
“請天機前輩憐憫!”
包括玄天宗、空若空、蒙秋影和烈琛等所有來此的通靈學院人全部跪倒在地,參拜天機閣。
但是,周圍仍然是微風吹拂,大擂臺上醞釀着一股子無法形容的死寂和沉重的氣氛,天機閣的方向,根本沒有任何異象降臨。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懸掛中天的烈日,漸漸變得陰暗起來,同時,從虛空之中傳下了飄渺聖潔的歌聲。一道彷彿是從太陽上延展下來的金色天體在愈加陰暗的虛空襯托下愈加光明鮮亮,一隊隊的全身鎧甲的聖騎士和一隊隊白袍飄逸的牧師踏着金色天梯。神色莊重肅然卻透着刻骨的憤怒和殺機凌空而來。
通靈學院衆人身軀都完全不受控制地震顫了起來,死亡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頂。而黎玄晟則是面色堅毅,繼續深深跪伏,聲波繼續遠遠傳送着:
“請天機前輩憐憫!”
其餘人則是在龐大無邊的神聖氣息的壓迫下,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而,無用,直到上千名聖騎士和上百名牧師將擂臺上的項天宇團團包圍之後,天機也沒有出現,哪怕是天機閣的任何一名可以傳話的弟子也沒有半個影子。
也即是說,天機……也已經放棄了我們了麼……
白展堂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金色階梯之上。最後走下了兩道男性身影。
一名藍髮俊美的青年聖騎士,和一名淡黃色鬚髮的老年牧師。
聖月堂堂主,桂濎彥!
八大樞機主教之一,多羅弈!
兩位八轉天神羅!!!
這兩個人身上幾乎沒有氣息散發出來,平淡無奇,但是緩步走下金色階梯的時候,卻是全場死了一般靜寂無聲,黎玄晟緩緩直起了身軀,凰化狀態消退。認命一般沉默不語。
一個聖日堂的堂主蒲丹陽,他可以在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用蠻力逼得對方硬碰硬,將戰鬥拖入持久戰。等來天機到來的轉機,但是,面對着一名八轉天神羅的輝耀騎士和一名八轉天神羅的神牧師的聯手。他必死無疑,沒有任何僥倖可言。
藍髮俊美的桂濎彥彷彿不經意般掃視全場。卻是優雅地笑了,他的語氣竟然頗爲中性。透着一股子難以形容的陰柔森然:
“百萬人面前屠殺我光明教廷的裁判團,古往今來第一次吧!”
樞機主教多羅弈則是用看向犯了滔天大罪的惡徒異端的目光直視項天宇,冷冷道:
“他就是項天宇,擊殺了法布加雷,被蒲丹陽殺過一次的異端。”
“黎玄晟,你怎麼看呢?”桂濎彥轉頭饒有興趣地掃了眼黎玄晟。
黎玄晟則是沉默不語,甚至預感到了死亡一般,緩緩閉上了眼睛。
桂濎彥嘴角微微翹起,鼻翼中微微吭了一下,身軀便在原地留下了一連串的幻象,真身卻已經閃到了黎玄晟的背後,平平無奇地一拳搗向了黎玄晟的後腦勺。
“嗷嗚嗚嗚嗚嗚嗚——”
刺耳淒厲的嘶吼貫穿全場,須佐能乎的猙獰身形已經覆蓋在了黎玄晟的身上。
“轟!!!”
桂濎彥一拳轟在了須佐能乎的胸口,直接將須佐能乎和包裹其內的黎玄晟給轟出了百丈開外,須佐能乎的胸口部位出現了四道巨大的裂紋,卻終究沒有碎裂,並開始自行修補起來。
“所有一切,衝我來。”
項天宇孜然一身,面無表情,須佐能乎被其覆蓋在了黎玄晟的身上,現在的他,可謂是毫不設防一般,身上連防護罩的光芒都沒有。
桂濎彥目光幽幽地注視着項天宇,嘆息道:
“我生平最恨的事情,就是別人來阻止我殺人,多年沒有嚐到這個讓我發狂的滋味了,你呀,你呀……”
一邊說着,桂濎彥身上的氣勢沖天暴漲,一件威嚴浩然的白金色連體鎧甲從虛空中顯出,然後分裂成頭盔、胸甲、裙襬、肩甲、披風、腰帶、護腕、護膝、戰靴,彷彿有靈性一般圍繞着桂濎彥旋轉了三圈,而後紛紛組合穿着在他的身上。
桂濎彥右手向虛空輕握,一個散發着金綠色異芒的雪麟環自動出現在他的手中。
神器榜中榜排行第二十八!!裂空神芒!!
“我以聖騎士之榮耀來跟你決戰,不會有任何保留。”
桂濎彥的陰柔優雅的嗓音和他此刻突然變得肅殺的面孔產生了極其強烈的反差,下一刻,桂濎彥的周身,開始縈繞着燦爛迷人的金色星屑,而他周圍的虛空,則開始變得忽明忽暗,因爲他周身的空間,正被金色星屑給不斷湮滅又不斷生生。
神聖輝耀,光明教廷輝耀騎士的終極大招,也是輝耀騎士稱號的由來,這是一個狀態技能,啓動之後,縈繞周身的輝耀星屑便會持續發揮作用,湮滅其沾染的一切物質!對於光明天神羅的層次,湮滅範圍便會包括空間!
而一旦輝耀騎士晉升爲至尊之境,輝耀星屑便會進化出連時間也湮滅的恐怖特性!!
多羅弈微微搖頭,淡淡道:
“一個還沒有證明過自己的僞命運之子而已,在你我眼中,便是螻蟻,你一環便能削死他,何必如此,跟他一般見識,就是貶低了自己,你還是改不了那怪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