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水桶粗細的雷光狠狠的砸在了飛奔而來的敵軍將領身上,隨後,一個白衣似雪、白髮飄飛的俊美少年緩緩的顯現出了他那挺拔的身形。那名俊美少年的腳下,可憐的敵軍將領已經變成了一團焦糊的肉。團!
緩緩的垂下了手中的地緣,蘇夏發誓,那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美的雷光!
而那個少年,則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帥的少年!
如是想着,蘇夏心頭一空,帶着一絲微笑,昏了過去。
......
天空之中猛然間出現了一道神罰一般的雷霆,隨後一個神聖的身影出現在了無盡的雷霆之中。戰場上的軍士們,無論敵我,紛紛忘記了言語,垂下了手中的兵刃...
本來小尾巴的雷遁可以一次性到達俱滅城的,但是中途遇上了熟人,他不得不下來“打聲招呼”。雖然他並不喜歡眼前這個名叫蘇夏的少年,但是他畢竟是公主的手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如此想着,小尾巴掃視了一下屍橫遍野的戰場,微微的皺着眉頭,然後將昏迷中的蘇夏扛到了肩上,最後將地上的地緣攝了上來,插到了背後空空如也的劍鞘之中。
“我乃中央聖山聖徒小尾巴,蘇夏軍的將士們,隨我回俱滅城。”說着,整個人連着蘇夏一起化成了一道巨大的雷霆,再次衝向了天際!
......
俱滅城,原城主府,現月蘭王府大廳之中。
公主高坐主位,一臉淡然的聽着東西南北四線的緊急軍情,寬大的衣袖之中卻不禁捏起了秀拳。
“對於目前的局勢,爾等有何想法?”聽完了軍情處的彙報,公主環視了一下四周,淡淡的道。
“青丘雖然富足,然而卻糧草短缺。以前戰火未起之時還好,可以從青丘外的各大部族徵集糧草,現在戰火一起,困守俱滅城和坐吃山空沒什麼區別。故而,微臣以爲,王上應當捨棄俱滅城。一來可以擺脫四面受敵之境,二來可以更好的修養生息,以待他日捲土重來!”開口的是一身金袍的原俱滅城城主。
“放棄俱滅城!?”聽了俱滅城城主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呼了起來。
“你在說笑麼!?放棄俱滅城?你可知道俱滅城有多重要?”
“不錯!放棄了俱滅城咱們靠什麼抵擋四周如狼似虎的敵軍?”
“俱滅城的重要性在下當然清楚,而且甚至比在座的各位都更加的清楚!但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俱滅城雖好,但卻猶如一間固若金湯的牢籠!它保護我們不受侵害的同時,也將我們完完全全的禁錮在了其中——直至我們彈盡糧絕,受困至死!”聽了四周的質疑,俱滅城城主一臉激憤的道。
論到對於俱滅城的感情,他絕對是所有人中最深的一個。他出生在俱滅城,成長亦在俱滅城,他曾想過死也要死在俱滅城。對俱滅城擁有着這樣深厚感情的他,能夠提出這樣的提議,已經是在往自己的胸口插刀了,何況還要接受這麼多人的質問?
聽了俱滅城城主的話,大殿緩緩的安靜了下來。
“昔年,俱滅城之所以能夠抵擋西方異族近千萬大軍的攻擊,除了城防強大之外,便是青丘另外三方的糧草支援了!如今,俱滅城四面受敵,俱滅城再強又有何用?別人根本就不用進攻,直接將俱滅城團團圍住,咱們就會被活生生的餓死!”見四周略微安靜了一些,俱滅城主繼續說道。
“俱滅城很強大!強大到令人難以割捨!然而,也正因爲如此,咱們退出俱滅城之後,咱們的四個死敵必將拼盡全力奪取俱滅城!藉此時機,王上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暗自修養生息!待他們精疲力盡之時,咱們再連本帶利的討回所有利息!”
“可是,咱們以後該怎麼奪回俱滅城呢?”就在這時,又有人開口了。
“是啊!俱滅城易守難攻,想要攻下俱滅城,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何其沉重?”
“迂腐以極!”公主輕輕的拍了拍寶座上的扶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們都是豬腦子麼?聶樑都已經說得這樣清楚了,你們還不明白!沒有後援的俱滅城根本就是一個不攻自破的危城!”
聽了公主的,那些先前質疑不已的人頓時羞愧的低下來頭。
“聶樑將軍,你接着說。”冷冷的掃視了一下那些酒囊飯袋一般的臣子們,公主淡淡的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蘇樑再度開始了自己敘述,“咱們離開俱滅城後的最佳選擇就是脫離青丘,前往藍眼狐部族。藍眼狐部族的叛軍雖然數量衆多,而且還有着本土優勢,但是其兵甲配備卻皆爲劣等次品,殘舊不堪!咱們想要拿下整個藍眼狐部族雖然不易,但是奪得一塊衣食充足之地卻是不難的!”
“那時,咱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將會只有羸弱的藍眼狐部族的叛軍而已!咱們有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糧食,自己的人馬!就算是自己建一座城又有何不可?三個皇子和蘇放在青丘打生打死,而咱們則在外一步一步的蠶食周圍的部族,當青丘以外的所有土地都落入王上手中之時,因戰亂而貧瘠不已的青丘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王上想要獲得那些異族外援的兵甲支持,也必須打通通往西面異國的部族關卡!否則,那些外援有和沒有根本一點差別都沒有——”聶樑侃侃而談的說着,卻不想被一個意外的聲音打斷了。
“報——”
長長的尾音漸漸的靠近了大廳。
一個渾身帶血的軍士飛快的跑進了大廳,然後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啓秉王上,西面,北面與南面的糧草押送隊伍都遭到了敵軍的突襲,唯有南面的蘇夏將軍的隊伍運回了部分糧草,只是——只是蘇夏將軍爲了斷後,沒能——沒能回來!”
聽了傳訊官的話,公主輕咬着紅脣,長袖之內,緊握的秀拳滲出了點點殷紅。而大廳內的一個虎鬚大漢則是踉蹌了一下,一臉蒼白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