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比城,或者說波旁自由領,竟然有貴族的存在,這本身就讓葉鐘鳴有些意外。
當然,這兩個字如果是用這裡的語言肯定不會叫貴族,當葉鐘鳴瞭解之後,和貴族其實就是一個意思。
在城市建立的初期,城市委員會掌控着城市的全部權利,對上,爲自由領的委員會負責,對下,爲一座城市負責。
當然,後者說成是作威作福也並不爲過。
城市委員會的委員們,於是就成了這座城市最有地位的人。久而久之,以他們爲核心就形成了龐大的家族。
委員們大多都是終身制,但相處下來,又怎麼可能不出現矛盾,一些委員肯定會受到排擠之類,所以城市委員會的委員名額,過一段時間總是會換上一兩個的。
這些被排除在外的委員們大部分直接被吞得連渣滓都不剩,可一些卻頑強的生存了下來,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勢力。
在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無法消滅這些人的情況下,這些人就成爲了城市之中極特殊的存在。
當他們強大了,連城市委員會都不得不分潤一些權利給他們,於是全新的貴族階層出現了。
對抗與合作,本來就與利益有關,雙方在有了彼此都接受的權利分配情況下,不再只有對抗,大部分時間,彼此都會合作。有了矛盾,也不會公然決裂。因爲他們要保證整個城市在他們的控制之中,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不能毀於彼此的爭鬥。
貴族階層就此被承認,慢慢的形成了牢不可破的一個特殊羣體。
經年下來,這些人,構成了波旁自由領的權利階層。
這個總指揮官提到的炫存大貴族,祖輩就曾經是斯卡比城城市委員會的委員,甚至還做到過首席委員的位置,後來在權利鬥爭中被排除在外,因爲家族勢力龐大,最後成爲了貴族。
這種有着悠久傳承的貴族,有的時候其實就活着的歷史。
所以總指揮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葉鐘鳴信了。
當然,他沒有自己前去,而是把總指揮帶在了身邊。
有了這個人當護身符,一方面城市衛隊暫時不會追究他的責任,一方面也能更加輕易的見到這位大貴族,進而獲得觀看那本日記的權利。
總指揮扶着骨折的手臂,一瘸一拐的跟着葉鐘鳴來到了炫存大貴族的家,以他城市衛隊首領的身份,在斯卡比城絕對是大人物,下人見到他來了,自然立刻就去通知自己主人。
不一會,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就出現在了葉鐘鳴和總指揮的面前,雙方簡單寒暄了兩句,炫存大貴族就知道了來意。
他狐疑地看着總指揮抱着的手臂,心中有疑問,可也沒問,雙方的身份註定了有些事情不好當面說,否則容易造成尷尬誤會,進而結仇。
“看筆記,這個……”
炫存有些爲難,倒不是那本筆記有多重要,而是貴族總是會把一些東西看得很隱秘,看得很有價值,哪怕他們不知道價值在哪。
他們總是想要維持一種神秘感,維持一種距離感,以此來增添自己和整個家族在外人看來的‘底蘊’。
他的猶豫,不是因爲他把筆記視爲珍寶,而是並不像想那麼白白幫忙。
總指揮官地位的確很高,可是他炫存的地位也不低,背後還有一整個龐大的家族,真要對比起來,要比總指揮強上許多的。
自然,這是不把整個城市衛隊算在內的,也不會被算在內,總指揮自己一個人,最多隻能代表衛隊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城市委員會和這些貴族們,在城市衛隊裡都是有自己代言人的。
“炫存家主,我知道那本筆記在你的藏書中不算什麼,所以就算給我個面子,拿出來讓我們看看,這樣對大家都好。”
總指揮心中着急,心說這幫貴族拿他們家裡的一條蟲子都是金貴的,這個時候,難道看不出來情況如何?旁邊這個外來人,只是怕麻煩,所以纔會通過自己來這裡,如果真惹急了人家,把你家都給你拆掉!
總指揮知道葉鐘鳴有這個能力,他感覺的出來,剛纔自己一衆人聯手,也沒有把這個外來人全部的實力逼出來,而這位大貴族家中的侍衛,實力最高的也要比他差點一些,哪裡是葉鐘鳴的對手。
炫存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顯然對總指揮的態度不滿意。
誰想到總指揮還沒有說話,葉鐘鳴已經一拍手,大概一百枚紅巾果就出現在了桌子上。
“這些都給你,那本筆記,借我一閱。”
說話乾淨利落,葉鐘鳴進入這裡之後,心態就極其的焦急。
炫存眼睛一亮,他家底豐厚,可一百枚紅巾果也不是個小數目,他看了葉鐘鳴一眼,摸了摸下巴,就想繼續敲詐點。
可是葉鐘鳴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向着旁邊揮出一拳,帶着火光的拳頭轟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整面牆都被打得佈滿了裂縫,接着嘩啦一下全部碎掉。
內行看門道,總指揮和這位炫存都是高手,他們看到整面牆壁碎掉,邊緣竟然齊齊的,地板天花板和兩側的牆壁沒有一點損壞。
這說明什麼?說明葉鐘鳴對力量的控制,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你稍等,我去給你拿筆記。”
炫存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人物,看到這一拳,他自知做不到,再結合總指揮官現在的狀態,老奸巨猾的他哪裡還不明白,甚至他已經猜到了葉鐘鳴的目的。
一個強大的外來人來到了這裡,如同那些歷史上曾經到過這裡的外來人一樣,他們在尋找出去的路。
不一會,這位大貴族就拿出了一本古樸的皮質日記,交給了葉鐘鳴。
葉鐘鳴會說這裡的語言,文字卻不懂,可他又不完全相信總指揮官和這位大貴族,他站起來,對炫存說道:“看過了之後,我會交到城市衛隊的總部,你去那裡取回來。”
說完,給兩個人留下一個警告的眼神後,獨自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