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爲末世剛剛開始就成爲了一星進化者而有些自大,以至於沒有對危險進行預判,但終究現在的葉鐘鳴是有過無數生死經驗的進化者,在遭遇到危險的瞬間,還是做出了最正確和及時的應對。
他腰部一擰,身體就詭異地後倒去,那呼嘯而來的攻擊貼着頭皮就抽在了葉鐘鳴剛剛翻越的牆上,發出啪的一聲,一些瓷磚和水泥的碎屑四濺,其中好幾塊都打在了葉鐘鳴的身上,讓他疼的悶哼了兩聲,並且感覺到有熱流淌過,顯然傷口處出了血。
反擊幾乎是本能,砍刀瞬間就揮了出去,平滑自然,如果有國術大家在這裡,一定看得出葉鐘鳴的刀法已經登堂入室。
可這一刀卻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葉鐘鳴感到砍刀被什麼東西夾住了。這個時候,他纔看清楚攻擊自己的是什麼。
竟然是一株種在院子裡的柳樹,一條明顯要長上許多粗上許多的柳條正在劇烈甩動,想要擺脫葉鐘鳴手中的砍刀。
剛纔一刀,正好砍在了這根柳條上,沒有砍斷,反而讓砍刀卡在了裡面。
葉鐘鳴心中一驚,變異的柳樹?!
剛剛遇到了變異的昆蟲,現在又遇到了變異的植物?
這運氣,也太不好了吧。
畢竟,無論是昆蟲還是植物,它們從開始變異之時,實力就要比喪屍強,對葉鐘鳴的威脅自然也更大。
可無論怎麼說,葉鐘鳴的反應是一等一的,他瞬間就放棄了卡在了裡面的戶外砍刀,伸手掏出了身上那把得自於末日輪盤的五四手槍。
砰!砰!砰!砰!砰!
連續五槍,除了第一槍失準了之外,其餘四槍全部擊中了十米外的變異柳樹主幹上的一個部位。
後面跟着的女人此刻正好爬到了牆頭,她看到那顆明顯比普通柳樹粗壯了不少的柳樹樹幹上,流下了深綠色的液體,並且整棵樹都在劇烈的抖動,這讓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棵樹。
葉鐘鳴開了幾槍之後並沒有停手,瞬間就躥到了柳樹前,背在身後的消防斧此刻已經被他提在了手中並且高高舉起,朝着那個地方就猛然砍下。
嘶!
變異柳樹竟然發出了嘶吼,雖然聲音很低,但是確確實實的出了聲,這嚇得還騎在牆頭的長髮女人渾身一抖,直接摔了下來,心中有種陷入恐怖片的感覺。
不過在嘶吼之後,這棵變異柳樹猛然靜止了下來,本來還嫩綠的枝葉瞬間變得枯黃,枝條都無力地垂下,任誰都知道,這棵柳樹死了。
葉鐘鳴揮舞着消防斧再次在樹幹上砍了幾下,樹皮之下竟然露出了一塊灰色的一級魔晶。
變異的植物和變異的人類動物不同,它們的魔晶都在它們的體內,並且除了根部之外,它們並沒有明顯的弱點,而和大地連爲一體的根部,又是最難攻擊的地方,這造成了變異植物的相對強大。
如果不是葉鐘鳴有經驗,知道這種剛剛變異的樹木魔晶還未完全收入體內,並且利用自己一星進化者的眼力敏銳找到了已經被樹皮遮蔽了大半的魔晶反射的一絲反光,那麼等待他的結局,要麼是落荒而逃,要麼是被柳樹殺死成爲它的肥料。
長髮女人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來到這棵變異柳樹前,突然發現在樹後竟然躺着兩具屍體,只是此時這兩具屍體全部都乾乾癟癟,就如同沙漠裡被風乾了的木乃伊。
她嚇得想叫,可是看到葉鐘鳴的背影后又不敢,
只能死死咬着手,挪開目光,任憑身體在恐懼中瑟瑟顫抖。
兩根吸管一般的樹根插在乾癟屍體的腦袋裡,再笨的人也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柳樹吃人,這徹底顛覆了長髮女人的世界觀,在這樣飄着血腥味的黑夜裡,她深深地陷入到了驚恐當中。
“過來幫忙!”
葉鐘鳴的聲音鑽入了女人的耳朵裡,讓她下意思地就湊到了這個剛剛甩了她一個耳光的男人身邊。
在這恐怖的世界中,這個男人是她目前爲止發現的,唯一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的人。
“看到這裡了嗎,拿斧子砍斷。”
葉鐘鳴把手裡的消防斧遞給了這個女人,指了指那根變異柳條和樹幹連接的位置。
變異植物和動物普通比同級別的喪屍強大,如果一旦殺死它們,所得也是更多。它們身體的很多部位都是非常優秀的材料,可以製造強大裝備,或者入藥,製作出功能各異的藥劑。
就比如這棵變異的柳樹,除了魔晶之外,它那根變異的柳條可以製作成武器,威力不錯,相當於輪盤中的普通級別的武器。
可惜的是,這棵柳樹剛剛變異,只進化出一條變異柳條,如果整棵樹的柳條都進化了,即便是放在重生之前,那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看着這個女人咬着牙開始用消防斧朝着比她還高一些的樹幹部位笨拙而奮力地砍着, 葉鐘鳴默默感慨了一聲環境改變人,這麼漂亮的女人,應該是穿着露出香肩的晚禮服出席燈紅酒綠的晚宴,在流光溢彩的燈光之下成爲全場的焦點,但此時,卻只能用嫩得能夠捏出水每週都要保養幾次的芊芊玉手,揮舞斧頭砍樹,爲的只是一份根本就沒有得到承諾的保護。
這就是末世,這就是地獄。
歡迎來到地獄,葉鐘鳴在心中默默對這個女人說了一句,轉而就開始用已經拔下來的砍刀去剝這棵大樹一個部位明顯顏色較深的樹皮。
這是除了魔晶和變異柳條之外另一個有用途的東西。
這些樹皮本來是覆蓋着魔晶的,堅硬卻又有韌性,普通人即便是拿着刀劍也很難砍得透,是製作護甲的良好材料。今天這棵變異柳樹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遇到了已經是一星進化者的葉鐘鳴,不僅熟知它的弱點,先用手槍重傷了它,還直接劈開了這塊樹皮,斬斷了它的魔晶和樹身之間的聯繫,生生殺死了它。
只是讓葉鐘鳴有些遺憾的是,這棵柳樹變異的時間太短,以至於變異的樹皮只有臉盆大小,還讓他砍成了兩段。
收好取下的樹皮,又幫助長髮女人砍斷了柳條,葉鐘鳴帶着捧着柳條的女人迅速離開了這裡。而因爲槍聲被吸引過來的喪屍羣,這時已經突破了食堂的後門,露出了它們猙獰的面目。
同一時間,在不遠處的一棟教學樓上,一羣人正從窗戶看着葉鐘鳴兩個人,臉上露出了希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