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長大人,我這就去準備行刑的器具。”森田太郎微微遲疑了片刻,便低着頭用着僅有他和佐藤三野能聽懂的東洋話應了一聲,而後他緩緩站起了身來,對着那三人弓着身子倒退而去。
斷指之刑的器具就在佐藤三野麗江大廈的地下室裡,那裡放了許許多多的東洋刑罰器具,而其主要目的並不是用來懲罰下人,而是放在那裡告誡所有來華的東洋人,要小心行事,戒防出現各種錯誤。
而這次,這佐藤三野居然用最嚴酷的斷指之刑懲罰森田太郎,讓森田太郎內心對這位副會長已經有了各種恨意,所以在離開了佐藤三野所在的總統包房之後,森田太郎便直接出了酒店。帶着他的武士刀,緩緩自那佐藤三野的大廈走去。而其,並非是要遵從佐藤三野的命令去取那斷指之刑的器具,而是回大廈拿回自己的東西。而有了這些東西,森田太郎日後才能重獲自由。
而且,森田太郎還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他要回東洋北海道,將那佐藤三野強制讓自己切腹的事情告知於黑龍會,讓佐藤三野身敗名裂,以此,他才能消除他內心的對佐藤三野的不滿之恨。
佐藤三野這邊已經過去了近半個小時了,可是那森田太郎依然還沒有回來的跡象,這讓佐藤三野內心本能的有着絲絲不安。而就在他故作與許人山和洪陽兩人相言甚歡的時候,那總統包房外卻是急衝衝的走進一名身穿和服的東洋人。
東洋人顯得極度的慌亂,用着東洋話在那佐藤三野身前說了些什麼,而聽得這番話的佐藤三野,也是瞬間龐然大怒起來。
“你說什麼?森田逃跑了?”佐藤三野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猛地從凳子上蹭了起來,用着東洋話對着那面前的東洋人質問道。
那東洋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是的!他衝回了麗江大廈,然後殺死了藤原君,從藤原君手裡拿走了他的護照和身份證!”
聽得這話,那佐藤三野臉龐上的煞氣更是凌然,眼瞳中掠過一抹強勢的殺意。他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而後看着那東洋人,眼瞳變得極度繁瑣起來。以他的心智,已經猜到了森田太郎之後想要幹些什麼,所以在這之前,他絕對不會讓森田太郎活着逃回東洋。
“傳令下去,將森田的護照和身份證明全部吊銷,不能讓他逃出上海,若是見到他,格殺勿論!”佐藤三野冷冷的笑了笑,眼瞳中綻放着精光。
“嘿!”那東洋人重重的點頭,而後弓着身子倒退出了包房。
“佐藤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怎麼如此勃然大怒?”一旁的許人山見到那東洋人退了出去,不禁對着那佐藤三野問道。先前佐藤三野和那東洋人的對話用的都是東洋話,所以他和洪陽聽得都是一頭霧水。
對於這許人山的問題,那佐藤三野唯有報以訕訕一笑,不過他自然是不會將森田太郎的事兒跟許人山和洪陽說的,因爲這若是要傳出去了,還是非常丟人的,所以對於那許人山的話,佐藤三野隨意找了個理由便塞搪了去。
“沒什麼事兒!就是工廠那邊出了點問題,我已經吩咐他們去辦了。”佐藤三野輕笑道。
聽得這話,那許人山和洪陽都不禁微微一滯,兩人皆是對視了兩眼,從各自的眼中看出了同樣的詫異。不過礙於這佐藤三野不肯實說,兩人也不好意思多問。
“哦。”許人山點了點頭,而後問道:“佐藤先生的確是費心了,連吃飯的時間都要顧及這工廠的事兒,看起來今晚有時間邀我和九兄來吃晚飯,倒是我和九兄的榮幸呀!”
“嘿嘿,許老弟所言極是,現在的我們可都是一家人了,能經常來聚聚,自然而然也是好事嘛。”那一旁的洪陽見到許人山一人獨擋萬言,也是呵呵一笑,輕聲而道。
那佐藤三野聽得兩人的話,微微滯了一下,而後也連忙訕訕的笑了笑,附和道:“兩位說的都對,只不過我今天請兩位來的目的不僅僅是促進我們之間的關係,最重要的還是要向兩位賠罪。”
“賠罪?”許人山和洪陽再度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佐藤先生此言差矣了,您何罪之有呀?”
“嘿嘿,不瞞兩位說,這次森田刺殺那陳陌的任務,原本是可以完成的,但是森田這人太過於浮躁,非要一刀一刀的活剮陳陌,導致後來無功而返。所以,今日見兩位有空暇,我這才誠邀兩位來親自賠罪。不過,爲了不影響兩位的食慾,那森田已經自行去執行斷指之刑了,請兩位放心,這件事兒,我一定給兩位一個交代。”佐藤三野的表情極度的恭謙,對那許人山和洪陽的態度也是畢恭畢敬的。
聽得這話,那許人山和洪陽都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不過在見到這佐藤三野如此真誠的道歉,他們卻是並沒有笑出聲來。
“佐藤先生,這件事兒你其實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那個陳陌其實還是有些小本事的。如果不是見他的尖刀軍團發展的如此迅速,我纔沒有那個心思要他死呢,再者說了,殺陳陌這件事兒還是九兄提出來的,所以佐藤先生倒不必對我如此愧疚!”許人山的話果然是一語雙關,直接將所有的事情推到了洪陽的身上,而且還讓那佐藤對他充滿了好感。
“誒!許老弟可不能這樣說,這陳陌的本事你又不是沒見過,連我父親和你父親都沒有躲過的九零一,這個傢伙不僅僅全身而逃,而且還將軍隊的殺了近一大半。此子若是不殺,日後對我們兩大幫派的發展肯定有衆多的阻礙,所以,不管如何,我們必須都要在尖刀軍團穩固住南京之前,將陳陌扼殺在搖籃之中!”一旁的洪陽振振有詞的說道。
“九兄此言差矣了吧,一個小小的尖刀軍團便將你給嚇成這樣,那恐怕日後你紅塔幫也很難成氣候呀!”那許人山的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屑,繼續道:“再說了,這陳陌雖然是有點本事,但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敢踏入上海半步。九兄可要知道,我手底下的弟兄,可隨時都監視着陳陌的,他的一舉一動,全盤在我掌握之中。”
“哦?許老弟不是說不懼怕他嗎?爲何又還大費周章在陳陌身邊安排眼線呢?”那洪陽嘴皮子上的功夫也盛然了得,聽得這許人山的話之後,沒有絲毫的凝想,直接將那許人山給堵了回去。
許人山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和洪陽
已經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了,所以也不想與其爭吵。雖然兩人在之前有許多恩怨,但是佐藤三野如此高倍的利益,倒是使得他們已經不會再明着爭鋒相對了,不過在暗地裡,這天虎盟和紅塔幫卻是時常有着爭紛。兩幫的成員只要一見面就互掐,而且每次都會打得水火不容。這些事情許人山和洪陽也非常心知肚明,不過對外卻是並沒有制止這種行爲的發生,反而還非常的贊同手底下的小弟搞這些小動作,而且,對於這種事兒,許人山和洪陽已經將其當成了家常便飯。所以才使得天虎盟和紅塔幫現在處於一種“明不爭,卻暗鬥”的局面。
對於那洪陽的話,許人山可謂是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好在那一旁的佐藤三野,也意識到了局面中劍弩拔張的味道,所以也是連忙開口打着圓場。
“兩位不必爲了這件小事兒爭吵嘛,我向兩位保證,三天之內我一定會將那陳陌的人頭奉上的,到時候,咱們便沒有後顧之憂了!”佐藤三野這人看來的確是非常的圓滑,雖然表面上是由他出資籠絡兩大幫派,但是他對這許人山和洪陽卻是異常的畢恭畢敬。爲了盡力討好兩人,還將自己從東洋帶來的婢女獻給了兩人。可見,這佐藤三野是多麼的充滿心計。
佐藤三野的話傳了出來,這才讓許人山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而後他輕瞥了一眼那一旁的洪陽,緩緩答道:“這件事兒我看就不麻煩佐藤先生了,陳陌的命我會收了的,不過到時候還請九兄不要插手纔好。”
許人山說着,將目光移到了那洪陽的身上,那番模樣,就彷彿是要在陳陌的身上找些優越感似的。
“插不插手可不是許老弟你能說了算,我的人已經前往南京了,大概頂多到明晚,便能取了那陳陌的命。如果許老弟非要跟我爭的話,那你最好還是今晚行動,不然等到明天,這頭彩我可是不客氣了!”那洪陽一臉的笑意,更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聞言,那許人山微微一滯,不過腦海中轉念一想之後,那嘴角的笑意也是攀升而起,對着洪陽反笑道:“看來九兄的速度也是挺快的呀,不過,這一次恐怕會讓你失望了,因爲,過不了今天夜裡,陳陌便會長眠!”
“哦?”那洪陽微微點了點頭,顯得有些驚異,而後竟是大笑着開口:“既然如此,那今晚咱們要不就和佐藤先生一醉方休,也正好用這個時間來等候許老弟你的好消息。”
聽得這話,那許人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而後輕笑一聲,口中緩緩吐出四字:“如此盛好!”
那佐藤三野見到兩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見面便掐的程度,心中也是微鬆了一口氣,不過他現在所要擔心的,正是那森田太郎的事情。如果讓後者逃回了東洋的話,那麼他真的很有可能身敗名裂。因爲,切腹之刑在東洋,一般都是東洋武士在自願的情況下執行,若是被人逼迫切腹,那麼便會違背整個東洋的一大禁忌,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所以,這佐藤三野才下定了決心要讓森田太郎死在異鄉,並且在那許人山和洪陽談話完畢之後,他更是打着上廁所的幌子,拿着手機出了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