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賭鬼,你就別再折磨那石頭了,我看着都累。垮了就是垮了,男人還賭不起,虧你還混了那麼多年。”唐心見杜定光依舊拿着碎石出氣,不由開口道,再切就成粉啦!
“唉!我好慘呀!”杜定光其實不是看不開,賭了那麼多年,心理素質自然不會差到哪裡,但今天受到小森、唐心和洪天寶連續賭漲的刺激,一時間蒙了眼。
他手中只剩下雞蛋大小的石頭,異常失望地扔到一旁,不得不向殘酷的現實低頭。
折騰一大會功夫,終於將洪天寶的那塊翠絲種解了出來,個頭比唐心的那塊海洋藍還要大,綠色逼人。
守候多時的沈老闆等人就鎮定不了了。這次馮胖子首先開口:“一千萬,我出一千萬。”胖子一開口就是這塊翠絲種的實際市場價格。
只是他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讓人醞釀,馬上就有人推翻了他的價格:“一千一百萬!”洪天寶聞聲望去,發現是一個年輕人,年紀估計比自己還小。見洪天寶望過來,他居然對洪天寶善意一笑。
“一千三百萬!顏世侄,你們家大業大,沒必要跟我們這些落魄戶搶吃吧!”沈老闆看見剛纔那出價的年輕人,頓時苦下臉來。
只見那年輕人搖搖頭:“翠絲種也屬於高檔翡翠,談不上稀少,但也相當難得,既然遇到了,不出手可惜了。這樣吧!我出一個心理價,你們要是能再高價,我只好放棄。一千五百萬!”
一千五百萬已經比市場價高出五百萬,但也不是沒有利潤可撈的。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只要經過雕琢,尤其是雕琢大師的揮刀,玉的價值會成倍增加。這塊翠絲種無論是雕成擺件,還是琢成手鐲、掛件等首飾,都還有一千幾百萬的利潤可圖。
“一千六百萬!哎!哎!老沈,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一次吧!頂多下次我將機會讓給你。”馮胖子再也顧不上抹汗搖扇子了,這一停下來,那些汗就揮汗如雨,典型的瀑布汗。
只見沈老闆猛翻白眼,你以爲這翠絲種是乾白種,還是豆青種呀!還有下一次,錯過這條村,可就沒有那個店了,我傻呀?
“唉!老馮,不是我不念舊情呀!委實如今沈氏沒有存貨,我再加兩百萬,你要是還爭,我給你面子就是了。”沈老闆將自己最高承受價位喊出來。
馮胖子的臉更苦了,你又加兩百萬那麼多,利潤再折四分之一,要命呀!但如今翡翠資源愈發緊缺,尤其是高檔翡翠,馮胖子還是咬牙多喊五十萬。
那姓顏的年輕人淡然一笑,雖然有些可惜,但情緒變化不大。認識這小子的人都不覺得驚奇,顏氏珠寶是國內最大的珠寶商,翠絲種這樣的翡翠應該存量不少,就是祖母綠那樣極品的翡翠也能保持供應。畢竟那樣極品的翡翠不是人人都消費得起的,就算是億萬富豪,也得慎重考慮。
沈老闆滿臉遺憾,又是苦笑,又是搖頭。在場本來還有幾個珠寶商,但家本就那麼一億幾千萬,可不敢全部砸在這上面。再說了,他們沒有雕琢高手坐鎮,這塊翠絲種的利潤就沒那麼大了,說不準還會折本,沒有誰會做折本生意的。當然,那些爲了品牌、聲譽等效應,不惜花大價錢的除外。
“洪大哥,恭喜啦!”姓顏的年輕人走過來恭喜。
洪天寶疑惑地望着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洪?我們認識?怪了,我好像沒有印象。”
那人見洪天寶茫然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之前不認識,我叫顏如金,顏如玉是我姐姐。這幾天老聽大姐提到你,沒想到洪大哥賭石還有一手,幸會,幸會!”
“哦,難怪!對了,你姐姐應該也到了吧?”洪天寶恍然大悟。
“嗯!來了,不過還在翠薈軒。沒想到翠薈軒藏得那麼深,老闆居然是雕琢大師,那雕工簡直一絕了,國內恐怕沒人與之力匹。尤其是那盆蘆薈,簡直可以和洪大哥的生肖神靈玉雕相提並論了。那盆竹子火候差了點,但也接近了。”顏如金滔滔不絕地說道。
洪天寶等人會意一笑,李承遜心急火燎,馬上拉着洪天寶要給他挑幾塊石頭。葉建忠也站不住了,放下面子點頭相求。
而杜定光也是眼珠猛轉,他不會去求唐心,早就瞭解那丫頭了,肯定不會幫他忙的,求也是浪費口水,浪費面子、浪費表情。但洪天寶不同,看得出這人是個樂於助人的人。他也開口道:“二哥,一會也給我聽聽,我好……”
“行,你先挑,再拿給我聽一下。”洪天寶當即答應,打斷杜定光的話語,委實是聽怕這傢伙的至理名言。
“呃!聽?什麼意思?”顏如金一臉茫然。
小森極端崇拜洪天寶,馬上將洪天寶的特殊能力添油加醋地說出來,聽得顏如金一驚一乍的,最後咋舌道:“厲害!洪大哥這本領可謂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至少我還沒聽過誰有這本領。”
一行人走過去,洪天寶沒有馬上拿起那塊極品墨翠,而是在周圍尋找,拍了幾塊,才往墨翠拍去,然後拿起那塊原石,假裝慎重地沉思。
顏如金就站在旁邊觀看,想親眼看看洪天寶是如何聽出翡翠來的。
“洪大哥,這塊原石如何?”顏如金問道,他出身珠寶世家,對賭石也有一定心得,但看這塊原石也是朦朦朧朧。
“咦!這塊不是我剛纔看的那塊嗎?一開始還有點感覺,但越看越不是滋味。”杜定光瞄過來,立即插口道。
“算了,就這塊試試,反正今天賺夠了。”洪天寶跟石老闆談了一下價錢,用三十萬拿下來。
唐心這次沒有出手,而是幫羅賽男看原石,順帶指點指點。
葉建忠等人卻不時抱一塊原石過來,或者拉洪天寶過去。洪天寶心情大好,也不小氣,給他們每人指點一塊翡翠。
杜定光拿到的是一塊有金絲種翡翠的原石,十五萬拿下,應該有一百幾十萬入賬。
葉建忠挑的是芙蓉種,原石很大,恐怕有百斤之重,翡翠比例不大,但還是能小賺一筆的。老闆給了個優惠價,一百二十萬,看似很貴,其實不然,這塊原石本身很大,加上表皮不錯。葉建忠也沒有囉嗦,見過大世面的人,去年他也參加了緬甸公盤,見過十多億的原石,那纔是恐怖。
芙蓉種一般爲淡綠色,不含黃色調,綠得較爲清澈、純正、有時其底子略帶粉紅色,爲半透明狀。其色雖然不濃,但很清雅,雖不夠透,但也不幹,很耐看,屬於中檔或中檔略爲偏上的翡翠,在市場中價格適宜,所以爲工薪階層的消費者所鍾愛,稱得上是物美價廉的品種。
李承遜乾脆在半賭區抱了一塊過來,洪天寶問其價格,四百五十萬。原石已經能看到一線翡翠,業內經常有人說:寧買一線,不要一片!裡面是藍花種,屬於中上檔次的翡翠。賺個一兩百萬還是沒問題的,所以也沒有浪費時間,點頭示意。
小森被羅賽男拉住,這次沒有挑選,反而唐心幫忙看中一塊金絲種的。
解石的時候可就熱鬧了,五臺機器同時開動,洪天寶和杜定光親自操刀,小森拎着水,依舊充當打手。洪天寶是怕別人損壞裡面的頂級墨翠,而杜定光也沒有辦法,沒人樂意幫他。
最先賭漲的是李承遜的半賭料,切了幾刀,升值空間就來了,但李承遜不急着出手,準備將利益最大化。
緊接着羅賽男的金絲種和葉建忠的芙蓉種也見了光,似乎知道這幾個人不完全解開不會出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競價。
杜定光也是解石老手,自然比洪天寶要快,見也賭漲了,這傢伙將嘴都笑歪了。越看洪天寶越順眼,眼神愈發熾熱起來。心裡算盤已經拍拍作響,準備無論如何也得將洪天寶拉下賭石行業這個水潭。
圍觀的人全都瞠目結舌,今天這兒財神上門不成?怎麼賭一個,漲一個?看來老石這批貨果然不錯,出翡翠率很高嘛!不少人已經蠢蠢欲動,準備試一試手氣。
最爲震驚的是顏如金,要說剛纔還對洪天寶的能力將信將疑,這回真的五體投地了。別人不清楚,他剛纔可是親眼所見,除了羅賽男的那塊,這裡全都經過洪天寶的耳朵。這種能力,可謂開了賭石界的先河。
“哈哈!要是老弟也賭漲,那就是五福臨門了,咱一會放大鞭炮。”石老闆心裡又驚又喜,驚的是自己這批貨居然那麼多翡翠,喜的自然是這批貨肯定大賣,賺錢是毋庸置疑的了,就看能否來個盆鉢皆滿。
“喲!大鞭炮?老石頭你就不怕城管過來滅了你?”一箇中年人調笑道。
“嘿嘿!我要是能這麼容易被滅掉,就不會活到現在啦!”石老闆可不怕城管部門,給幾個紅包還不是一樣得裝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