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冬兒服侍胤祄起牀的時候,瑤函知道,作爲一個合格的“老媽子”,自己應該起來侍候。可是這眼皮好像佔了膠水,說什麼也睜不開。四肢都有幾百斤,沉得要命,怎麼擡也擡不起來。腦袋好像被賊敲了,稍稍動一下就嗡嗡的,四周全是小星星,一閃一閃的。病了,自己一定是病了!
“函姑姑,你怎麼懶牀啊?嘻嘻,快起來啊!”胤祄穿戴完畢開始“數落”瑤函。
胤祄發現自己說什麼瑤函都不理他,臉和耳朵、脖子都紅紅的,眼睛也不睜開,一直在哼哼。一拉瑤函的手,發現整個手掌滾燙滾燙的。
“函姑姑,函姑姑!”胤祄一下就慌了。
“十八阿哥,怎麼了?”秋兒趕緊過來。
“函姑姑他全身好燙阿!”胤祄解釋到。
“噢?”秋兒把手放到瑤函的額頭上,“啊喲,真熱!冬兒,讓嬤嬤叫雨菲姐姐來。”
“是。”冬兒答應着趕緊跑出去。
“不行,小喜子,快,叫陳亮、曹衛來,你們幾個把函姑姑擡出去。”秋兒又吩咐小喜子。
“不要!函姑姑都病了,怎麼還讓她走呢?她哪也不去,就在我這!”胤祄擔心的眼睛都紅了,一聽要把函姑姑擡出去,馬上不願意了。
“十八阿哥!這是規矩,您聽話,別擋着。”秋兒扶起瑤函,幫着穿衣服。
瑤函現在處於半昏迷狀態。耳朵能聽見,眼見看不見,大腦也還算清醒,可是身上沒有力氣,軟的像一灘泥。嘴裡很苦,嗓子很乾,想說話,可是一聲都發不出來。
“什麼規矩?昨天還說函姑姑不能在我這睡也是規矩呢,不還是睡了?”胤祄瞪着眼睛強詞奪理道。
“那不一樣!好十八阿哥,函姑姑現在是生病了。生了病的奴才是不能伺候主子的。”秋兒手上不停嘴裡着急的解釋着。
“函姑姑不是奴才!”胤祄生氣地大喊道。
“是!您的函姑姑不是奴才。可就算她也是主子,也不能住在這。這是您的寢宮,會把病過給您的。小喜子?人來了沒有?快點!”秋兒朝門外喊。
“病還能過給我?”胤祄明顯是不相信。
“是呢,主子!還有,請安的時候到了,您該去請安了。”扣上最後兩個釦子,秋兒下炕來,抓着胤祄的手就走。
“等等,等等。我今天不要你陪了。我讓張嬤嬤帶我去就好了,你留下來陪函姑姑吧。”胤祄知道請安的事可千萬不能耽誤了,雖然擔心瑤函可也沒有辦法。只好留下自己身邊的人,替自己照顧她了。
“那怎麼可以?”秋兒吃了一驚。
“我是主子,我說了算,我說不要你陪就不要你陪!”胤祄說完,抓着瑤函的手,用了用力,接着說,“我很快就回來。函姑姑,你等我哦!”然後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飛奔而出。
“張嬤嬤,李嬤嬤。安順,安財。照顧好主子。”秋兒跟到門口指了兩個人,這才放心。
瑤函躺在炕上好想哭啊,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雨菲姑姑,你看……”秋兒爲難的說。
他們幾個人準備把瑤函擡回她自己的房間,可是那個房子還潮着呢,要是瑤函住進去這病就更得大發了。所以雨菲讓出了自己的屋子給瑤函住。現在瑤函躺在那人事不知,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按理來說,一個宮女病了,那是不能請太醫的。一般都是搬到一個沒人的院子裡自生自滅。好了繼續當差,要是死了,就一張席子一卷,埋到亂葬崗去了。可是,這函姑姑哪是一般的宮女啊。她是皇上御賜的,連徐太醫都親自給她診治過的。不過話說回來,那是皇上宣的徐太醫。但是現在皇上不在,誰也不敢做這個主兒啊!
秋兒這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雨菲。
“去請太醫。”雨菲鎮定的說道。
“雨菲姑姑,我們也想去請太醫,可是咱都不夠格啊!”小太監陳亮說道。
“那也得請。就算請不到徐太醫,也得去太醫院找個太醫回來。函姑姑這可耽擱不得。”雨菲道。
“可是,要是讓上邊知道了,怪罪下來……”冬兒怕怕的說道,她可不想挨板子。
“有我呢。曹衛啊,你腳程快,你去。”雨菲吩咐道。
“喳。奴才這就去。”曹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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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
“今兒個是哪位太醫當值啊?”曹衛站在門外向裡叫道。
“誰啊?”一個粘膩的聲音問道。
“奴才是十八阿哥內侍曹衛。”曹衛答道。
“怎麼回事?十八阿哥不舒坦?”粘膩的聲音從門裡問道。
曹衛擡頭看見一個身高六尺腰圍也足有六尺的大胖子頂着油亮亮的臉盤掀簾出來。知道這是太醫院的醫官趙聞,據說最是貪財。
“趙太醫,不是十八阿哥,是十八阿哥的管教姑姑……”曹衛沒說完就被趙聞打斷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來找我們給個奴婢去看病?她就算是管教姑姑,那也沒有這規矩。我說小子,你新來的是怎麼着?這規矩你不明白?”趙聞呲着牙膩聲道。
“趙太醫。規矩奴才是知道的。可是這個姑姑是皇上親自賜給十八阿哥的,跟一般的奴婢她不一樣。”曹衛把皇上擡出來。
“哦?這可真是笑話了,哪個奴才不是皇上賞賜的?要是這個也來請那個也來叫,我們這太醫院不用幹正事了。快回去吧,找個空屋子放兩天就成了。”趙聞斜了曹衛一眼,挺着大肚子就要回去。
“趙太醫。”曹衛急了,“這個姑姑真不是一般的奴婢。她跟四阿哥、九阿哥和八福晉幾位主子私交極好。上次她……生病,皇上還宣過徐養正徐太醫給瞧過病呢。”
“徐太醫?”趙聞的小眼睛一瞪,不敢置信的說,“皇上宣徐太醫給她問診?”
“是啊。所以說啊,這位姑姑不是一般的姑姑。她病了奴才纔敢來麻煩您啊。一般的小宮女,還不是空房子裡等死,奴才哪敢勞您大駕啊?”曹衛馬屁拍着,上前把一個裝了銀子的荷包塞到趙聞手上。心裡暗恨,怎麼剛纔叫人就叫到他頭上了呢?這個鑽到錢眼裡去的趙胖子,沒銀子是真說不動他啊!
“嗯……”趙聞眯了下眼睛,也許是銀子起了作用,這才膩着聲音說道,“那這麼着還不快點領路?要是耽擱可如何是好。”
說着叫過小童取來藥箱,讓曹衛揹着,晃着大肚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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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好暈。”瑤函迷迷糊糊的感到自己被人般到了另一個房間裡。然後有人過來診脈。有人拿着方子去抓藥。鬧鬧哄哄的,然後,安靜了下來。瑤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張開眼睛,發現這是雨菲的房間,剛想閉上眼睛就看見秋兒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湯藥走了進來放到桌子上慢慢的吹着。
“秋……兒”瑤函嘶啞着發出了聲響。
秋兒一擡頭,看見瑤函醒了,只是有氣無力的,說出兩個字後眼睛又閉上了。
“函姑姑,函姑姑!秋兒在這,您要說什麼?”秋兒問道。
“皇,皇上,叫,叫來。”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幾個字,瑤函徹底暈過去了。
“函姑姑!姑姑!!!”
“怎麼了?”書一進來剛好看見瑤函暈過去,走了過來。
“書一?快點,把藥拿過來。”秋兒扶着瑤函的身子吩咐道。一邊掐她的人中。
“什麼時候輪到你吩咐我做事情了?”書一面色一沉對着秋兒冷哼道。哪裡還有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的樣子。
“什麼?”秋兒一時沒反應過來,書一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丫頭,整天圍在瑤函身前跟前跟後的,大家平時都把他當***看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哼,我問你,剛纔她和你說了什麼沒有?”書一態度甚是倨傲,用下巴指了一下炕上躺着的人。
“說了,皇上什麼的。”秋兒自然的馬上答道,說完纔想起來,爲什麼要這麼聽他的話?這書一也個是奴婢,還沒有她的品階高呢!
“皇上?還有呢?”書一眉毛一挑。
“你這是在做什麼?沒看見你們主子已經暈了嗎?怎麼還不把藥拿過來?都問些什麼呢?這也是你該做的?”秋兒神色也嚴厲了起來。
“主子?她是哪裡來的主子?”書一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輕蔑的啐了一口。轉身出去了。
“你!”秋兒被她氣得不行,可是現在瑤函正暈着,自己一個人怎麼喂藥啊?還有,剛纔瑤函的意思明顯是讓把皇上叫來,可是爲什麼呢?難道,和宮裡有些傳言一樣……
“秋兒,想什麼呢?怎麼還抱着函姑姑呢?”雨菲這個時候進來了。
“噢,雨菲姑姑。函姑姑暈過去了。”秋兒收回自己的心思,不論外面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就算爲了十八阿哥也好照顧好她。
“暈了?”雨菲走過來,仔細的看了看,“藥呢?”
“在桌子上。”秋兒答道。
“嗯。你扶好了。”雨菲走過去把藥拿取來,小心的試了試溫度。正好,於是拿着小匙開始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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