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看你了。我相信,你能做到你想做的。”彎了彎眼眸,徘徊於鼻息之間雨後的清新讓自己豁然覺得,舒適了很多。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真是的因爲,想借我的手除了她嗎?”好久沒看到陸友泰這樣的笑容,那麼溫柔,暖人心脾。如果她是要借自己的手做什麼,又怎麼可能親自來說。就像是迦紹那一戰扣留下來的信件與地圖,還不是拖人之手送來的,絲毫都不拖泥帶水。
“凝瑤,有些事情不能兩面兼顧,所以我不能兼顧到的那一面,希望能有人代替我甚至比我做得更好…來給你幸福。”
耳邊還是迴盪着陸友泰方纔在迴廊上所說的話,或許很快大家又會是敵人。但是他那番話,真的讓自己很感動。楚晶韻曾經說過,儘管陸友泰怎麼利用自己,但是他喜歡自己的心不是假的。只不過,他沒辦法做到兩者都要,因爲他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如果沒有陸友謙,或許一切真的會不一樣。
還是要說一聲,謝謝,吧。
“王爺,您去了哪裡?”抱着淑寧郡主的楚晶韻見到陸友泰朝宴席這邊走來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去。
“散散酒。”陸友泰笑了笑,抱過了朝他招手的女兒。
楚晶韻沒有再說話,只是看着他慈愛的樣子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一家三口,能夠像這樣就已經夠了。即使這個男人的心,從來沒有屬於過自己。
“王爺,您要去哪兒?”酒過三巡,很多人都散了,明天還得早朝。陸友謙從手臂間擡起了頭瞄了瞄,很好,沒人了。準備溜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女聲給喚住了。
“睡覺。”陸友謙立刻又倒在了小棟子身上,他要裝醉。免得被這些蕭靜筠帶來的婢女煩着,而且這樣說不定還能騙進虞凝瑤的房間裡。
“那就去婉妃那兒吧。”小婢女被蕭靜筠調教的很會做事。
“婉妃?不去!”陸友謙乾脆耍起無賴,給小棟子使了個眼色便立刻往虞凝瑤的住所移動。
“可是婉妃說她肚子不舒服!”殺手鐗使出。
“王爺”小棟子很無奈地看了陸友謙一眼。
陸友謙氣的額角都是青筋,這個莫名其妙而來的孩子本來他就已經很不想去承認了,現在還藉此來煩擾自己那不等於跟自己對着幹麼。但是這麼想也只是想而已,畢竟,是自己的親孩子。還是過去看看好了想罷,便朝蕭靜筠處走去。
“王妃,王爺朝婉妃處去了。”婢女花翎在外打聽過後便立刻回來稟報。
“什麼!?”虞凝瑤噌地就從牀上站了起來,在這裡坐了半天等不到陸友謙居然還說去了蕭靜筠那裡!?本來還想就假孕一事跟他好好談談,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沒想到這傢伙不懂得珍惜。哼,又想酒醉來一次亂了麼!?罷,沒什麼好說的了!
“王妃,您要去哪!?”素珊跟花翎見虞凝瑤把紅蓋頭一掀,袍子一撕就往外跑立刻慌張地跟了上去。
“本王妃要休了他!陸友謙,老孃不要你了!”虞凝瑤大吼了一聲之後,一溜煙地跑了。頭上的珠釵簪子掉了滿地,金色的鳳鳥還銜着渾圓的珍珠可憐兮兮地攤在了地上。
“王爺,王爺!!!”剛被蕭靜筠迎進了屋覺得自己被騙了在懊惱之中的陸友謙被一聲不是很清晰的震天吼還有侍衛們急促的腳步聲給驚到,剛想問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小棟子就衝了進來。
“怎麼了!?”陸友謙覺得自己快要神經衰弱了。
“王妃王妃她她不見了!!”小棟子聽了素珊的話要誇張點說。其實虞凝瑤只是搶了一匹馬跑了而已,速度還要不是很快的那一種。
“什麼叫不見了!!!”陸友謙啪地打開了蕭靜筠的手就跑了出去。
“王妃聽到了您去婉妃那兒,傷心過度,就跑出了房”小棟子看了陸友謙一眼,繼續道。
“來人啊!!!”陸友謙心裡一緊,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在!”侍衛們立刻跪下。
“王妃呢!?不可能消失在府裡吧!?”
“馬圈裡少了一匹馬,估計是王妃…”侍衛們不敢擡頭,道。
“個死女人!”陸友謙罵罵咧咧地卻又不免擔心,把胸前的大朵紅花給一拔一丟,踩踏着跑了過去,牽着一匹馬就往外奔。
“婉妃”空空如也的房間裡,下人們跪了一地,王爺爲了王妃拋棄瞭如花似玉還要有了身孕的婉妃,這件事情可是很落面子的。大部分服侍蕭靜筠的都是宮裡跟蕭靜筠關係不錯的婢女,熟知蕭靜筠脾性,現在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虞凝瑤…”蕭靜筠猛地把手裡的杯子給捏碎,合巹酒濺了一身,滴在了地上。妖豔的紅脣微微顫着,美目裡滿是憤怒。
晚風急促,浸透內心最薄弱的地方。安靜地街道上沒有人往來,兩邊的小攤檔上蓋着的麻布都被風給吹了起來。城門口站着的士兵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恪守着他們的職責。打更郎在報時,都已經那麼晚了啊彎月懸於高空之中,又是一夜看不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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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下馬!”士兵們看到了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騎着馬而來,紛紛提高了戒備。
“是我。”把斗篷弄了下來,把遮住眼睛的青絲往後一撥。
“王妃!”士兵們立馬放下武器跪下。
“行了,快起來吧。”往身後看了看,似乎聽到了一陣地風塵滾滾的聲音。不會這麼快就追上來了吧急忙喚了他們起來,駕馬離開。
從王府裡趕出的陸友謙一路奔到了城門口,只看到了前方一片的黑暗。心裡空空的,而且帶着強烈的恐懼與不安,這麼晚了,她可不要出事了“有沒有見到王妃?”捉着一個就問了起來。
“剛剛過去了”被捉住的士兵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晚上的王妃出城,王爺又跟着追了出來。聽說澹臺王妃是一個很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而且很容易就做出很出格的事情,看來應該是,吵架了?
“怎麼也沒攔着!”抱怨了一句陸友謙立刻再次上馬出了城。
古代沒有高速路,自然就是一片荒蕪地不知道方向在哪裡。而且最不好的一點就是,沒有燈。虞凝瑤的馬匹一直往前跑,放慢了速度因爲實在太黑了她根本就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就算現在前面有一塊大石頭她估計也會毫不猶豫地撞上去。
回過頭望去,已經消失的燈火,主城已遠。自己是應該繼續前進不再回頭還是等他他都已經選擇了那位婉妃了不是麼。
“虞凝瑤!!”突然,陸友謙一聲大吼加上馬匹疾馳的聲音傳進了虞凝瑤的耳朵裡,捲起的黃沙似乎都能眯了眼。
心底還是起了一絲的竊喜,不過一陣憤怒又是襲來。既然沒有喝醉,那爲什麼還要去那個婉妃那裡!毫不猶豫一夾馬肚,馬匹再次嘶吼一聲往前跑了起來。
“別跑啊喂!你聽我說啊!!!”陸友謙最鄙視的就是言情,可是自己現在居然說出了言情劇裡男主角幾乎都會說的臺詞。看着本來就要追上的虞凝瑤的身影再次以極其快的速度消失,這樣的黑暗襲來,陸友謙覺得自己真是無力透了。
“說你個頭啊說!你別追我啊,不然我跳馬死給你看!”風太大讓自己說話都說的不清楚了,虞凝瑤的嘴角噙了一抹笑意,但是得寸進尺的人總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有本事你跳啊!你不跳你就喂!我開玩笑的!喂!!!虞凝瑤!!!”陸友謙被嗆了一句突然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追上了,但是前方馬匹上的人兒身子卻一歪“啊!!!”虞凝瑤發誓她真的只是在開玩笑而已,至於自己爲什麼會摔下去那完全是一個意外。因爲之前她心裡的想法靈驗了,真的遇到了大石頭,馬的靈敏讓它立刻停住了。但是急剎車往往就是會出意外,手一鬆,就造成了現在這番景象。
陸友謙拉停了馬,直接飛撲過去抱住了虞凝瑤。兩個人就這麼一起滾下了這一段坡路,等到不再翻騰才發現貌似跌到樹林裡了。
“你這個死女人,能不能不要那麼任性!!!”輕咳了兩聲,陸友謙覺得自己被虞凝瑤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了,而且渾身都好疼,這樣強烈的撞擊他骨頭沒碎就算是奇蹟了。而且四周圍都是枝枝蔓蔓的東西,自己亂動的話那肯定就得被捅幾個洞了。
“……”虞凝瑤並沒有回答他,只是身子因爲陸友謙的掙扎而從他胸口處慢慢地開始往後倒,被後方的石頭拖住了。
“凝瑤凝瑤?”透過頭頂的月光,陸友謙看到了仰起臉的虞凝瑤額頭上那鮮紅的血跡,暈開來就像是一朵花一樣,而且袖口也在滴血,是從手指上滴出來的。慌忙拿出火種一照,虞凝瑤的黑色風衣的手臂處被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血就這麼順着手臂滑下。
“醒醒醒醒啊!別嚇我啊凝瑤?”把火種放下,陸友謙現在是被嚇得六神無主了,探了一下虞凝瑤的鼻息,然後拍着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