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是一位資本運作高手,她借勢而起,不會白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趁此熱度,自己主動聯絡主流媒體,頻上各大節目,刷臉刷流量,再次收穫許多投行的融資意向。
終於,滿屏的廣告和各大名人的背書,讓伊麗莎白的“一滴血”公司走進了華人圈,引起了紐約金融圈裡的華人大佬黎援朝的矚目。
與武小暉這種金融新貴不同,黎援朝屬於硬槓槓的紅色家族出身,他的政治資源可以讓他隨意將“神州銀行”當做提款機。
這句話確實有些誇張,提款機只是形容他的隨意。實際上,他可以在“神州銀行”無抵押貸款,低息貸款,甚至是無息貸款。
恐怖就恐怖在這一點,他貸出一百個億,沒有任何成本和利息,然後去做高利貸,或者幫助他人過橋貸款,可以說,他就是躺在地上純賺。
當然,既然是貸款,就是有要還的那一天。不過,他可以貸出一部分資金,然後償還一部分資金,再繼續貸出一部分資金,無限循環。在外人的眼中,他就是那種“槓槓的”紅色銀行家。
另外,他也有着紅色家族子弟的清高,能夠貸出無限的資金是不假,他也會按章辦事,該付利息的付利息,該按時還貸就按時還貸,讓他人說不出不是來,也絕不會給身後的紅色家族抹黑。
不過,黎援朝自認爲的清高,在武小暉的眼中卻是假清高。
武小暉曾經囂張的說過,既然要裝清高就不要用身後的政治背景從神州銀行貸款,人都在青樓裡了還裝什麼清純?
武小暉也曾自鳴得意的說過,他自己纔是真正的將民升銀行和招尚銀行當做提款機的那個人,因爲他是這兩個的銀行的大股東,有絕對的話語權。
黎援朝聽到過武小暉的隻言片語,也曾在某個主流派對宴會上放出話來:一個爲了趨炎附勢而結了三次婚的人,倘若不是錦繡家族的幫襯,某些人連銀行的門都進不去。
這也是黎援朝和武小暉不對付的主要原因。
特別是武小暉高調收購了紐約華爾道夫酒店之後,黎援朝的心裡一直憋着口氣,心裡也曾蹦出一個想法,準備再投資幾筆大項目後就收山,償還了神州銀行的貸款,再也不從神州銀行調取資金,堵住衆生的悠悠之口。
如今,他關注了伊麗莎白的“一滴血”公司,爲此,他專門收集了一滴血公司的信息,讓自己的親信王曉典去接觸“一滴血”公司。
一滴血公司的廣告宣傳口號是“一滴血改變一切”。創始人伊麗莎白宣稱要研發出一種便攜設備,只需戳一下指尖抽取一滴血,便可進行全方位生化信息提取,這種設備小到可以放在社區便利店,甚至每個人家中。數據將無線傳輸給醫生,迅速反饋回身體狀況報告和診療方案,可以實現癌症篩查在內的數百項項目。
無論是哪位投行專家,在知曉了“一滴血”的原理之後都會看好它的遠景,絕對是前途無量,還有錢途無量!
更爲誘人的是,爲伊麗莎白站臺的是前國務卿喬治?舒爾茨,中國人民最熟悉的亨利?基辛格,國防部長馬蒂斯(James Mattis),前參議院多數黨領袖弗里斯特等。
“這麼多政界要人爲伊麗莎白站臺?”黎援朝看着親信王曉典調查回來的可行性報告,心中犯疑。
此時,他極爲懷念燕宗海,那個曾爲他開疆闢土的人,那個曾被他笑稱爲“鍾躍民”式的兄弟,那個被他親手送進監獄裡的替罪羊。
沒錯,黎援朝也曾看過葉京導演的《血色浪漫》,因爲那是他這一代人共同的經歷。不管他在這部電視劇是否是黎援朝的原型,至少他的身份背景跟黎援朝極爲相似。
另一個讓他時常會心一笑的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最信任的親信,居然和《血色浪漫》裡鍾躍民的性格極爲相似,對,就是燕宗海。
燕宗海在金融投資圈子裡有一個外號,溫侯呂布。這一點跟鍾躍民極爲相像,就是一個誰也不服的主。
但偏偏,燕宗海就在黎援朝的麾下聽令,這讓黎援朝極爲自得。
黎援朝嘆了口氣,扔下手裡報告,想道:“要是燕宗海在,這點事還用得着自己拿主意嗎?”
他皺了皺眉,想起來自遙遠的武小暉的嘲諷,又耐下心來,在報告上批示道:“繼續跟進。”
這段時間,燕南天一直跟隨在許衛東的身邊辦事。他投資的幾個項目都處於盈利狀態,工作業務能力高,其他人也挑不出毛病。另外,有幾個項目小組負責全球業務市場,都有時差效應,也很少跟燕南天碰頭照面。
許衛東卻很享受燕南天虛心求教的日子。他好爲人師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已經老了,需要身邊有人陪伴。
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宋雅藝被葉總調至國內,其他的華人下屬,不是缺少靈性,就是抱殘守缺,能夠入得他的法眼裡的便只有燕南天。
現在,燕南天陪在他的身邊,沒事的時候還會拍上一頓馬屁,讓他享受着上位者的尊榮,也讓他享受着另類的天倫之樂。
而此時,擺在他面前的是燕南天遞上來的一份投資可行性報告,關於伊麗莎白的“一滴血”公司的融資意向。
“你看好這家公司?”許衛東邊翻閱,邊問道。
“先接觸一下,反正也沒有壞處,最多是浪費時間。”身處許衛東的別墅裡,沒有了辦公時的謹慎,反而多了一些輕鬆,燕南天隨意的語氣說道。
“你上面羅列了這麼多競爭對手……,這麼多投行都有意向嗎?……怎麼,黎援朝也動心了?”許衛東看到了黎援朝的公司,自語道。
燕南天就等着這句話,他回道:“能讓他動心說明這個項目不錯,不過,他行事風格比較兇殘,我們很有可能競爭不過他。”
許衛東風淡雲輕的笑道:“競爭不過?那是你爺爺燕宗海還在的時候,如今,他的手下只剩下一個王曉典,已經不足爲慮。”
聽到許衛東話裡有話,燕南天好奇問道:“舅舅,這有何不同?”他上次接待武小暉時,被許衛東安排了一個外甥的身份,他沒有浪費,繼續厚顏無恥的叫着舅舅,反正許衛東也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