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利益
瑞德也第一時間趕到學校。
他下了車，第一時間詢問道，“三名受害人的情況怎麼樣？傷勢有沒有惡化？”
盧克說道，“救護車上的醫務人員進行緊急包紮後，已經將三名傷者送往醫院。我問過隨行的醫務人員，三人的傷勢都不會危及到生命。”
“乾的漂亮。聽說是你親自開槍，擊傷了槍手。”瑞德明顯鬆了一口氣，只要沒有新的死者，這個案件就算完美了結了，他在弗蘭克面前也能有個完美答卷，弗蘭克也能對洛杉磯市民有所交代。
至於傷者，則說明當時情況危急，幸好劫案謀殺司的人及時趕到，才避免了第二次屠殺事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盧克笑道，“沒錯，一槍打在腳腕上，一槍打在手腕上，讓他失去了行動力和防抗能力，完美解決了問題。
你準備封我爲警探局第一神槍手嗎？”
瑞德笑了，“只要你不怕麻煩，我不介意。”
“那還是算了，還是多發點獎金更實惠。”盧克可不希望爲了一個虛名，讓整個警局的人排隊跟自己比試槍法，畢竟，他是靠腦子吃飯的。
“見到弗蘭克，我會幫伱申請。”瑞德拍了拍盧克肩膀，語氣真誠。
“謝謝。”盧克笑着應了一聲，不過，心裡沒有抱太大期望。
這次參與案件行動的人很多，就算有獎勵分攤下來也不會太多，畢竟大家是一個團隊，即便盧克是領頭的那個，也得照顧下屬的情緒。
話說回來，盧克現在的身家，對於警局的獎勵也不是很在乎了，警局能給他帶來的是背景、資源和名氣，有了這三樣東西，他才能在外面順風順水的撈外快。
等名氣再大一些，盧克沒準也能混個演講邀約，到時候動動嘴皮子就能把錢賺了。
名與利從來都是一對密不可分的孿生兄弟。
他已經在期待這一天了。
另外，這次行動中盧克開槍了，可以獲得幾天的帶薪休假，把別墅的事情處理一下，趁早將房子蓋起來，至於什麼時候能入住還不好說，不僅要看完工時間，還要看洛杉磯這邊的裝修和傢俱是否有甲醛等有害物質。
如果有就多晾曬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就提前搬進去，還能省下一筆房租。
……
卡梅拉超市。
兩輛巡邏警車停在超市門口附近，四名警員正站在一起聊天。
其中一名肚大腰圓的中年黑人警員說道，“我剛剛接到調度臺的消息，槍擊案的兇手襲擊了路德金第三中學，據說劫案謀殺司的人及時趕到把槍手抓了。”
一名年輕的黑人警員咧着厚嘴脣說道，“所以，我們之前收到的消息並不準確？”
一名靠在警車旁的亞裔警員插嘴，“我不這麼認爲，那名兇手第一次襲擊的是羅吉爾超市。兇手作案往往會選擇熟悉的場所，所以，第二次襲擊的目標很可能還是超市。
槍手之所以選擇其他目標很可能是提前有所警覺。”
大肚子中年黑人警員說道“我贊同你的觀點。也許恰恰是因爲我們在這，所以槍手才更換了襲擊目標。
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到超市，這裡很可能會像羅吉爾超市一樣成爲屠殺現場。”
年輕的黑人警員笑道，“那我們算不算是立功了？”
“當然。”幾個人都嘿嘿笑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黑人男子端着黑色塑料盤從超市裡走出來，盤子上放着幾個杯子，“各位警官，咖啡時間到了，還有你們最愛的甜甜圈。”
這名黑人男子正是超市的老闆波奇.卡梅拉。
亞裔警員拿了一杯咖啡，“卡梅拉先生，謝謝你的咖啡，但甜甜圈就算了，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喜歡這個口味。”
年輕的黑人警員笑道，“說的對，我這段時間正在健身。如果我吃了甜甜圈，教練肯定會瘋掉的。”
中年黑人警員笑道，“感謝你的教練，這下沒人給我搶了。”
年輕的黑人男子看了看對方的肚子笑道，“老兄，你纔是最需要減肥的那個。”
“No，我老婆喜歡我的肚子，她說這樣更有安全感。”
年輕的黑人警員撇撇嘴，露出自己的肱二頭肌，“她在騙你，女人喜歡的是肌肉，那才能讓她們有安全感。”
中年黑人警員搖頭，“我老婆已經過了你說的那個年紀，哈哈。”
波奇.卡梅拉熱情的招呼道，“我們超市還有切片黑麥麪包，你們要來點嗎？”
亞裔警員擺擺手，“No，謝謝老闆，你已經很貼心了。”
“嘿，不要跟我客氣。你們保護了我的超市，這座城市需要像你們這樣的人，你們是真正的英雄。”
幾名巡邏警員相視一笑，沒人不喜歡被誇讚。
中年黑人警員吃了一口甜甜圈，說道，“卡梅拉先生，你可以安心做生意了，那個變態槍手已經被我們抓到了。”
波奇.卡梅拉強擠出一抹笑容，“太好了，他是在哪裡被抓的，死了嗎？”
中年黑人警員三四口吃完了一個甜甜圈，“他原本是想襲擊你的超市。但因爲我們提前得到了消息，加強了周圍的巡邏力量，所以槍手臨時改變了目標，去了距離這裡不遠的路德金第三中學。
至於那裡的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已經對你的超市造不成威脅了。”
“太感謝你們了，還需要什麼吃的，我去給你們拿。“
亞裔警員舉杯示意，“什麼都不需要了，謝謝你的咖啡，非常美味。”
“不用客氣，應該說感謝的人是我。”波奇.卡梅拉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語氣頗爲急切，似乎想要轉身返回超市。
就在此時，超市門口停下一輛車，馬庫斯和波特走下車。
小黑亮出警徽，又和四名黑人警員碰拳，“嗨，夥計們，中午好。”
小黑自來熟的拿了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我喜歡香草口味的。”
中年黑人警員問道，“你好探長，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No，不需要。我只是想找這裡的老闆聊聊。”小黑指向卡梅拉超市。
中年黑人巡警說道，“太巧了，站在你面前這位就是超市的老闆。”
小黑已經注意到了對方，例行詢問道，“我是劫案謀殺司一中隊馬庫斯探長，先生，你怎麼稱呼？”
波奇.卡梅拉看起來有些緊張，答道，“我叫波奇.卡梅拉。”
“你認識布朗.布萊恩特嗎?”
波奇.卡梅拉露出慌亂的神色，搖頭，“不認識。”
小黑拿出一張照片，“看仔細了？”
“真的沒見過。”
小黑繼續詢問，“那你認識卡爾.史密斯嗎？”
“是的，我們有一些工作中的交集，他給我的超市送過貨，不過我們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根據我們的調查，卡爾.史密斯涉嫌參與了羅吉爾超市槍擊案，他指認你也參與了這起槍擊案，所以，我們需要請你回去瞭解情況。”
波奇.卡梅拉連忙後退，“no no no，他在撒謊，我和槍擊案沒有任何關係。
我自己就是個超市老闆，怎麼可能會參與超市槍擊案？”
波特從車裡拿出一份證件，“這是逮捕證，請跟我們走吧。
你應該不希望在自己家超市門口被戴上手銬。”
波奇.卡梅拉一下子泄氣了，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也不敢反抗，回頭看了一眼超市就被波特押進警車裡。
在場的幾名巡警也是一臉懵。
中年黑人警員忍不住問，“馬庫斯探長，這是什麼情況？槍手不是要襲擊卡梅拉超市嗎？爲什麼超市老闆會成爲共犯？”
小黑解釋道，“夥計，這裡的情況比你想象的複雜，現在還沒有進行審訊，所以我也需要保密，不能說太多。
我相信你會理解的。”
四名巡警大眼瞪小眼，看着小黑上了警車將超市老闆帶走，再看看手裡的咖啡，突然不香了。
劫案謀殺司，審訊室。
布朗.布萊恩特受傷了，被送去醫院治療，所以盧克決定先審訊另外兩名嫌疑人。
波奇.卡梅拉被帶進警局時雙腿就已經開始發軟，進入審訊室的時候是被兩個警員架起來放在審訊椅上。
看到他這副模樣，盧克也多了一絲擔憂，“你有嚴重的病史嗎？比如說心臟病一類的？”
波奇.卡梅拉搖頭，“我……我沒有。”
盧克自我介紹道，“我是劫案謀殺司一中隊隊長，盧克.李。
羅吉爾超市槍擊案是由我負責調查的，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槍擊案一共有三名涉案人員，布朗.布萊恩特和卡爾.史密斯都已經落網，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
波奇.卡梅拉緊閉着嘴巴，一直在出虛汗，並不回答。
盧克拿出了布朗.布萊恩特被捕的照片，“我知道，你在心裡期待着他直接被警方擊斃，而且他被擊斃的可能性很大。
但我可以告訴你，他除了手腕和腳腕受傷，其他的地方很健康。他大概率不會比你先見上帝。”
波奇.卡梅拉死死的盯着照片，輕嘆了一聲。
盧克看他的態度有所鬆動，語氣嚴厲道，“布朗.布萊恩特已經招認了。他是受到了別人的僱傭纔去羅吉爾超市開槍殺人。
武器裝備也是由你和卡爾.史密斯提供的。
我們對卡爾.史密斯進行了審訊，他供認你纔是槍擊案的幕後主使，案件由你策劃，資金由你提供。
我很想問問你，爲什麼要指使布朗.布萊恩特在羅吉爾超市制造槍擊案，超市裡被殺害的十幾名顧客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聽到自己成了槍擊案的幕後主使，波奇.卡梅拉嚇的渾身哆嗦，終於扛不住了，“我沒有指使他們殺人。
我也不敢這麼做，更沒有必要殺人，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盧克追問，“那你想要的結果是什麼？”
“我只是想讓自己超市的生意好一些，不要再繼續賠錢。”波奇.卡梅拉握緊了拳頭，露出憤恨的神色，“我的超市已經開了很多年了，它就像是我的孩子。
但自從羅吉爾超市開業後，我的超市生意就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羅吉爾超市的幕後老闆是韓國人，很多韓國人都在經營超市，他們聯合起來進貨，跟供貨商談判，將商品利益壓到最低，寧願不賺錢也要把周圍的超市幹倒，達到獨佔區域市場的目的。
我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是希望自己的超市能夠生存下去，能夠養活我和我的家庭。
如果我的超市倒閉了，我的員工也會失去工作，而這背後站着的幾十個家庭都會面臨着同樣困境。
但那個韓國人不關心這些，他只是想把我們的超市幹倒，然後獨霸這片區域的市場，只看重利益，不擇手段。
我們根本爭不過他們。”
盧克順勢說道，“所你就僱傭人去羅吉爾超市制造槍擊案？”
“我真的沒有想過殺人，只是想找個人去羅吉爾超市搗亂，放幾個空槍將客人嚇跑，讓客人覺得那裡不安全，不敢再去羅吉爾超市買東西。
這樣周圍的居民就會來我的超市購物，我和員工就不用失業了，我們的家人也不會面臨生活的窘困。
在我的計劃裡沒有人會死，只是給羅吉爾超市一個警告，讓他們知道這裡屬於黑人社區，僅此而已。”
“如果是像你說的那樣，爲什麼布朗.布萊恩特會在羅吉爾超市屠殺黑人顧客？”
“我也不知道。
在看到這個新聞後也很震驚，我打電話詢問過卡爾.史密斯，他說那個槍手是個瘋子，失控了。”
波奇.卡梅拉嘆息了一聲，露出懊悔的神色，“我就不該找他們幫忙。這羣白人都是該死的混蛋，我被他們害死了。”
“你給了卡爾.史密斯多少錢？當時怎麼說的？”
“我原本打算給四萬美元，但是卡爾.史密斯覺得太少，向我要了六萬美元，我把自己的車抵押了才湊夠錢。
我告訴他羅吉爾超市惡意競爭，想要擠垮我的超市。
希望他能僱傭一個人去羅吉爾超市搗亂，放幾個空槍，將客人嚇跑。”波奇.卡梅拉嘆了一聲，神色複雜道，
“卡爾.史密斯答應了，還找來了布朗.布萊恩特實施計劃。布朗.布萊恩特和卡爾.史密斯都是傲嬌男孩的成員。
他們討厭黑人，敵視黑人。
如果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會找他們幫忙。
我發誓自己從來沒有指使卡爾.史密斯和布朗.布萊恩特傷人，我也不知道卡爾.史密斯是怎麼向布朗.布萊恩特說的，把事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到有那麼多的人被殺，我也很心痛……當時就嚇得不知所措了。
我真希望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波奇.卡梅拉用雙手捂住臉頰，雙臂依舊在顫抖。
盧克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僞，在本子上記下了他的審訊重點，與嫌疑人卡爾.史密斯的審訊記錄進行比對，基本一致。
槍擊案也大致捋順了。
波奇.卡梅拉因爲超市經營不善，請卡爾.史密斯作爲中間人介紹一名槍手去羅吉爾超市搗亂，希望用這種方式打敗競爭對手。
卡爾.史密斯找到了布朗.布萊恩特，給了對方三萬美元現金，還有裝備和汽車。
布朗.布萊恩特最初駕駛的嫌疑車輛是卡爾.史密斯從黑市購買的，槍支和裝備大部分是通過正規途徑購買。
至於布朗.布萊恩特被捕時使用的裝備和汽車是從哪裡來的。
警方不知道，卡爾.史密斯也不清楚，恐怕只有布朗.布萊恩特自己能解答。
布朗.布萊恩特中了兩顆子彈，還在醫院裡治療，盧克打電話詢問過，雖然他沒有性命危險，但今天是做不成筆錄了。
下班後。
傑克遜提議今晚去酒吧喝一杯，慶祝一下抓到了槍手，小黑難得跟他意見相同。
不過，被盧克改到了明天，因爲他今天晚上還有事。
他父親來洛杉磯了，幫他處理購買別墅的相關事宜。
盧克要去接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