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分局隸屬於洛杉磯西部分局管理,四名嫌疑犯在經過緊急醫療處理後,全部被押到了西部分局。
霍克、愛德華、埃裡克和弗蘭克作爲當事人,也過去了一趟。
警方拿到內外監控拷貝,霍克是西部分局的熟人,弗蘭克還打了電話,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甚至認出霍克的內勤女警,悄咪咪的給艾麗卡打了電話。
等霍克做完筆錄,從辦公室裡出來,發現艾麗卡就等在門口。
“你不用巡邏?”霍克見艾麗卡全副武裝的打扮,略微打量,發現她警銜升了一級。
艾麗卡很會拉扯:“有認識你的同事,看到你被警員帶回來,給我打了電話,我擔心你會出事,趕緊回來看看。”
她關心問道:“發生了什麼?”
“可能是我在做的新聞惹出來的麻煩,幾個幫派分子闖進我的工作室,想要盜竊。”霍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艾麗卡嘴角抖了抖:“你在保險櫃上接電改電?”
弗蘭克正好過來,自動接話:“不止這樣,他擔心盜竊者戴手套,還在保險櫃裡裝了一層鋼針。”
艾麗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霍克自有一套理論:“正經人誰把貴重物品放在保險櫃裡?安裝一個保險櫃,不就是等着別人去偷嗎?當然要做一些必要措施。”
弗蘭克服氣了:“你真是個天才,保險櫃廠商都該請你去做設計師。”
霍克不搭理這老傢伙,對艾麗卡說道:“那四個盜竊犯後面肯定有人指使,你幫我關注一下,最好能找出後面的人。”
艾麗卡說道:“我去問一下。”
她快步去了別的地方,很快又回來,跟霍克說打聽到的情況:“四人全都有前科,但嘴巴很嚴,不肯說受誰指使,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霍克直接說道:“我在筆錄時跟警員說了,懷疑與米勒·柯林斯有關。”
艾麗卡說道:“那四個人所在的幫派組織叫矮子幫,全部由白人組成,你小心一點。”
霍克應道:“我會的。”
艾麗卡看到搭檔朱利安出現,指了指手錶:“我該走了,還要去巡邏。”
霍克說道:“你也小心。”
艾麗卡展顏一笑,離開了這裡。
弗蘭克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她戴的那塊表,有點貴。”
“你不睜眼,我不會把你當瞎子。”霍克說了一句,在等待區等了片刻,愛德華最後一個出來。
那位現場處理的警長,出面跟四人聊了會兒,表示會從嚴從重從快處理,並且讓霍克登記了物品損失,以便於後期賠償。
弗蘭克覺得霍克沒經驗,接過他手裡的表格一頓填,所有物品價值誇大化,比如玩具相機變成了攝影專用數碼相機。
那幾個混蛋肯定會進監獄。
四人離開西部警局時,已經過了晚上八點。
上了車,霍克對愛德華說道:“去福克斯電視中心。”
弗蘭克立刻猜到:“你要把監控視頻賣掉?”
霍克說道:“他們進我的工作室盜竊,又弄壞了我的相機模型,還耗費了我那麼多電,我總要找補損失。”
弗蘭克懷疑,這傢伙有一天,會把他自己當成新聞賣掉。
來到福克斯大廈,霍克獨自提着筆記本上樓,剛進入《午夜娛樂》節目組,就看到梅根·泰勒在與人爭執。
“這條新聞必須撤掉。”留着短髮的女人聲音很嚴肅:“米勒·柯林斯是我們三家廣告商的代言人,你這樣會導致公司出現重大經濟損失!”
梅根倒是很平靜:“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已經按照公司規定,向三家公司打了電話發了郵件。”
她知道對方爲什麼來,並不爭吵:“辛西婭總監同意刊發。”
女人說道:“你少拿辛西婭總監壓我……”
梅根直接打斷她的話:“傑西卡,我們是福克斯電視網下屬11頻道,你認爲堂堂福克斯,會爲了這點利益,向三家廣告商低頭?”
傑西卡很清楚,自己的努力失敗了,也不再多說,掉頭就走。
來到走廊無人的地方,她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抱歉,我攔不下來,福克斯已經推入發佈程序,除非你們能搞定辛西婭·羅斯伯格或者艾爾·羅傑斯。”
不管怎麼樣,她努力過了,對得起拿到的錢。
節目組大廳裡,梅根見到霍克,略顯意外:“你又來了?還是你這邊出現了意外。”
霍克拍了下筆記本電腦:“單獨聊。”
梅根帶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個多小時前,我的工作室被人攻擊了。”霍克坐在待客區長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邊說發生的事情,邊讓梅根看視頻。
梅根很自然的坐在霍克旁邊,仔細觀看拍攝的視頻。
監控視頻清上,工作室的銘牌打了碼,其他幾乎完全呈現。
當看到兩個竊賊倒下去,梅根想不明白:“怎麼回事?”
霍克簡單說道:“保險櫃接了電針,置物架也是。”
梅根問道:“你預計到了他們會動手?”
霍克想了想,說道:“你是做新聞的,應該比我更清楚,高端商戰和高級公關無所不用。”
梅根這次真的有點佩服了:“你連自己的工作室,都拿來製造新聞。”
霍克卻進一步說道:“他們在侵犯新聞自由!記者前面拿到米勒·柯林斯的視頻,後面有幫派分子闖進記者所在的工作室,如果說跟米勒沒關係,五歲小孩都不會信。”
他總是急人所急:“你不是要明星與犯罪類的新聞嗎?明星與犯罪類的新聞這不就來了!”
梅根想法類似,等監控視頻放完,她說道:“沒有證據表明兩者存在關係,但我可以做出傾向性的設計和引導,很容易讓觀衆產生聯想。”
霍克趁機說道:“所以,這條明星與犯罪的新聞視頻,要3萬美元不貴吧?”
梅根需要這條視頻,直接說道:“最多1萬美元。”
霍克應道:“可以。”
梅根去打電話,讓克萊爾送存儲盤和協議過來。
霍克拷貝視頻,問道:“你們通知過廣告商了?”
“例行通知,有點波折,在我承受範圍之內。”梅根要去忙了:“回去等着看新聞。”
霍克簽過授權協議,拿了1萬美元支票,搭乘電梯下樓。
電梯下到一樓,門一打開,他迎面看到了卡洛琳·瓊斯,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咩小姐。”
卡洛琳回道:“鄉巴佬。“
霍克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米勒·柯林斯的公關不會是她吧?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卡洛琳往電梯入口看:“陪客戶參加一個深夜脫口秀。”
她攔住電梯門:“人來了,不跟你說了。”
“再見。”霍克往前走,迎面來了一男一女,全是白人。
這兩人年紀都不算大,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漂亮精緻。
不過,後者挺了一個大肚子,看起來好像快臨盆了。
男的攙扶女的,夫妻感情很好的樣子。
卡洛琳轉過頭來,衝霍克瞪起眼睛。
霍克張嘴,做出一個“咩”的口型。
卡洛琳臉色終於黑了。
霍克神清氣爽,腳步輕快的離開了福克斯大廈。
…………
聖莫妮卡,帕裡薩德。
傳真機嗡嗡響動,攪得米勒·柯林斯坐立不安。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着又倒上一杯威士忌,繼續喝。
聲音終於停下,經紀人拿起幾份傳真文件,看了一眼就變了臉,遞給米勒:“跟你合作的四個品牌,剃鬚刀、安全套、運動飲料和男性內衣,全都給經紀公司發了解約函,這是經紀公司轉發過來的。”
他做了很多工作,但效果不佳,如果米勒是被動承受的那個還好說點,偏偏他是主動吃雞的那個。
米勒快速翻看,質問道:“你們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
經紀人說道:“經紀公司已經做了最大努力,但那個混蛋第一時間就把視頻賣給了福克斯電視網,福克斯按照例行程序通知了與他們合作的品牌。”
他這一天打了無數電話,動用了大量人情關係,此時忍不住拔高聲音:“那是福克斯啊!你的經紀公司和公關公司,無力對抗福克斯,我們慣用的那些手段,在福克斯身上無法施展。”
米勒感覺自己像坐在電刑椅上,等待處決的死刑犯,自言自語:“福克斯,福克斯……”
外面傳來車聲,亨利很快進來,他對米勒說道:“我派去的人失聯,剛剛我纔打聽到,他們被西部分局抓了,那個西海岸工作室不簡單,與西部分局關係密切。”
米勒看到亨利,一把抓住他胳膊,彷彿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視頻在福克斯大廈,幫我拿回來,拿回來……”
亨利卻被他氣笑了:“那是福克斯,福克斯!你想我讓怎麼去拿?帶着人和槍過去嗎?”
公關提醒米勒回到現實:“從視頻落在福克斯電視網手裡起,事件就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控制,我建議還是多考慮一下曝光後該怎麼做。”
經紀人說道:“贊助商知情,意味着球隊很快就會知情,米勒,你最好搶在新聞播出前,跟球隊溝通。”
米勒滿臉痛苦:“我的1000萬美元大合同怎麼辦?”
經紀人進一步說道:“合同很難談下來,不止如此,你還要儘快組建一個律師團,你代言的那些品牌,肯定會把損失轉嫁到你身上,向你發起違約訴訟。”
米勒聽着這些話,忽然發現自己搞不好會破產。
他抓起威士忌酒瓶,灌了好幾口。
經紀人使了個眼色,亨利趕緊攔住他。
現在不是喝醉的時候,一堆問題等着解決。
米勒把亨利推開。
亨利沒有他力氣大,只好說道:“別喝了,想想瑪麗亞和桃樂絲,如果她們知道了,該怎麼辦。”
米勒手一鬆,酒瓶掉在地上。
他發了瘋一樣跑出門,不顧後面的喊聲,跳上一輛汽車,飛快開了出去。
那些混蛋,要摧毀他的事業,摧毀他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