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遊艇衝出碼頭區域,進入遼闊的太平洋,超過200英尺的船身,瞬間變得渺小。
寬的大廳裡,霍克和強森爲衆人一一做了介紹。
艾麗卡和丹妮自然不用說。
凱薩琳與埃裡克受強森邀請而來。
還有一對身形幾乎同一個模子鑄造出來的母女,霍克在《竭子王》首映式上見過的艾莉森·費斯和喬安娜·費斯。
另外,一個18歲的叫勞倫·哈希安的女演員,是丹妮的客戶,好像兩人關係非常好,受丹妮邀請而來。
再就是強森外聘來的廚師團隊,
除了艾麗卡,其他人或者來自娛樂圈,或者與娛樂圈關聯較深,話題一直圍繞着強森的新片和艾莉森正在籌備的新專輯。
霍克專門聽了一下,還問了喬安娜幾句:「專輯籌備順利?」
喬安娜上船之前,就聽強森說過這次爭奪男主角的事,特別認真的回答:「新專的歌曲全部準備好了,錄音已經開始,首支打榜單曲的MV也在籌劃,艾莉森的情況你有所瞭解,翻紅並不容易,
唱片公司實力有限,遠遠比不了索尼丶環球和華納這些。」
霍克多問幾句:「艾莉森復出準備走什麼路線?」
「性感路線。」喬安娜轉頭看了眼趴在窗前的女兒。
艾莉森上身穿着露臍T恤,下身一條齊臀破洞牛仔短褲,格外突顯身材。
這女孩雖然才18歲,但已經發育的相當成熟。
喬安娜又說道:「你這邊有沒有比較好的翻紅方法?」
霍克想了想:「這樣,你回去以後,把艾莉森,還有你的詳細資料,給我一份,我先看一下,
如果能想到好辦法,我會聯繫你。」
他提前補充說道:「我收費很高。「
喬安娜看了眼女兒,就像看搖錢樹:「只要能紅,錢不是問題。」
另一邊,強森夫婦在與埃裡克討論彼此的新電影。
霍克本來想去聊幾句,但看到艾麗卡頗爲無聊,結束與喬安娜的聊天,來到她旁邊,一起看窗外的海景。
他說道:「都是混好萊塢和周邊的,話題離不開娛樂圈。」
艾麗卡笑了笑:「聽你們聊這些話題,也挺有趣,我仔細研究了史蒂夫·納特和巨石強森,發現你真的很厲害。」
霍克裝作驚訝:「這都被你發現了。」
艾麗卡一點都不謙虛:「因爲我也很厲害,這次警探局招新考試,我成績排在第一位。」
她壓低聲音:「強森就不說了,你在史蒂夫·納特事件上的操作,可以列入教科書。」
霍克平靜說道:「我簽有保密協議,什麼都不能說。」
艾麗卡不再提這件事,但根據她從各方面彙總的消息推斷,史蒂夫的老婆肯定出軌了。
她說道:「你的工作很有趣。」
霍克帶着試探說道:「經常要把黑的洗成白的。」
艾麗卡卻不是電影中那種正義感爆棚的聖母女警,反而說道:「知道LAPD最擅長什麼嗎?」
霍克說道:「清空彈匣?」
「不對。」艾麗卡聲音壓得更低了:「把黑的洗成白的。」
凱薩琳這時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話:「霍克,聽說你把一個很漂亮的女演員介紹進了劇組?」
霍克隨口說道:「一個朋友,想試試演戲什麼感覺。」
埃裡克跟着過來:「天賦還不錯。」
凱薩琳一個眼神掃過去,埃裡克不說話了。
外面傳來汽笛聲,卻是海岸警衛隊的船從附近經過,
這種大型豪華遊艇,很少受到臨檢,兩邊通過無線電進行了短暫交流。
二副還專門過來,請強森與海岸警衛隊那邊對話。
他笑着說道:「這樣我們在遊玩途中,能少很多麻煩。」
強森打造的公衆人設就是友善幽默,一口應了下來,用無線電跟海岸警衛隊短暫交流了幾句。
海岸警衛隊的人提醒注意安全,巡邏船很快開走。
下午,遊艇來到了第一個預定區域。
霍克回到房間,換上防曬裝,拿出漁獵彈弓。
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住在對面的艾麗卡全身罩在衣服裡,快步進來:「還沒好?」
霍克找出梅根送的記錄儀,穿戴在肩部,又戴上一副墨鏡:「走了。」
兩人出來的時候,埃裡克和強森已經拿了魚竿,在前甲板位置準備開釣。
強森見兩人往後甲板走,使勁喊道:「你們不釣魚嗎?」
霍克早已跟船員打聽過了,說道:「我們坐快艇,去小島那邊。」
後甲板一側,船員將快艇放進了水裡,另一名船員坐在駕駛位上。
霍克從甲板最後方上船,艾麗卡動作不比他慢,也上了快艇。
大海無風三尺浪,小船和大船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艾麗卡問道:「你懷俄明來的,不會暈船吧?」
霍克反問:「你會嗎?」
艾麗卡卻說道:「工作前經常坐船出來玩。」她看了下潛水錶上的指南針,向船員指了指左邊的小島:「去島西南側,我記得那裡水清,魚也多。」
後甲板上,穿着比基尼的艾莉森喊道:「喂,你們能帶我一個嗎?」
艾麗卡看了她一眼,這女孩身上的泳衣,基本就是三條繩子,說道:「不好意思,坐滿了。」
霍克對船員說道:「開船。」
快艇衝了出去,很快繞到小島西南側,可能潮汐的關係,今天水質極好,坐在船上能看到下面的礁石。
還有礁石附近成羣的小魚。
魚鏢射不了太深,艾麗卡讓船員減速,來到礁石距離水面較近的區域。
霍克注視着水面,尋找魚兒的蹤跡。
艾麗卡則看另一邊。
霍克提醒道:「我試過了,十五米之內,頂多能打水下30多釐米,再深就沒什麼威力了。」
弄這玩意,打不打到魚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過程。
他特意打開胸口的記錄儀,問艾麗卡:「介意嗎?」
艾麗卡說道:「別流傳出去。」
霍克點頭:「當然。」
艾麗卡指了指船尾:「那邊。」
水面有些上層魚類,從遠處遊了過來。
霍克掛上魚鏢,看到一條魚接近水面,感覺距離合適,拉開皮筋,魚鏢拉着魚線,猶如利箭一般射出,噗落入水中。
他手腕上的線輪飛速轉動,明顯有東西拉着往外跑。
霍克翻手抓住魚線,用力往回拖。
艾麗卡問道:「射中了?」
水有折射,跟目視有差異,霍克專門練了一段時間。
隨着他雙手拉動魚線,一條30多釐米的魚,被他拉出了水面。
「開門紅!」霍克把魚拉到船上,摘下魚鏢。
艾麗卡接過魚,掏出一把刀子:「食用的話需要放血,保持新鮮度。」
船員打了一桶水上來。
霍克沒玩過,問道:「在哪個部分放血。」
「看好了。」艾麗卡一刀子插進魚鰓後方,攪動了幾下,將魚扔進水桶裡,濺到手套上的血點子,拿毛巾隨便一擦,又把刀插回腰間刀鞘裡。
剛纔驚走的鰭魚,有幾條遊了回來,
霍克指了下:「這次換你。」
艾麗卡拉開皮筋,蹦的一聲過後,海面翻起水花,第二條魚被她拉到了船上。
霍克從她腰間取過刀子,給這條魚放了血,
隨着魚鏢不斷飛出,這對狗男女腳下,血水淋淋漓漓一大片。
大部分都是魚,這種彈弓也射不到水深處的魚。
其中最大的,是一條魚。
艾麗卡指了指小島岸邊的礁石上:「你看那邊,好像有鵝。」
霍克對鵬沒興趣,擡頭看向天上:「盤旋的那隻,是不是白頭鷹?」
艾麗卡看出來了,這傢伙跟自己一樣心野,提醒道:「這東西不能殺,受保護。」
她等船員去收拾魚,壓低聲音:「哪天我們兩個出來,帶上獵槍,打上一隻,嚐嚐什麼味道。」
霍克衝她豎起拇指:「好主意。」
艾麗卡又說道:「這次你請我獵魚,等下一次,我請你去佛羅里達獵殺鱷魚。」
「沒問題。」霍克感覺風有些大了:
:「我們返航。」
這東西就是玩個新鮮,新鮮勁下去,也就一般了,艾麗卡靠近霍克坐下,快艇返航。
強森和埃裡克看到兩人回來,跑到後甲板看收穫。
埃裡克翻了翻,全是淺層魚,說道:「我和道恩釣了幾條石斑。」
霍克笑了笑:「釣魚和漁獵的樂趣在於過程,而不在於魚。」
身材魁梧的凱薩琳穿着泳衣過來,說道:「霍克怎麼說都有理,你這張嘴照他差遠了。「
霍克將放魚的水桶交給船員:「送去廚房,讓廚師看着加餐。」
海上天氣變化快,這會兒風漸漸增大,衆人返回大廳中。
遊艇繼續往南駛去。
晚上,遊艇準備了豐盛的餐點,也拉開了慶祝派對的序幕。
強森則在派對上宣佈:「我們今晚趕往墨西哥的瓜達盧普島,現在正是大白鯊求偶的季節,瓜島是觀賞大白鯊活動的旅遊勝地。」
霍克故意開玩笑:「是不是渾身沾滿血,下海觀賞?」
強森一本正經回道:「你想這樣去,我不攔你。」他又說道:「凌晨補充一次燃料,明天醒來我們就在瓜島了。」
天色已晚,駕駛艙中,盯了一天的船長要去休息,跟過去一樣,晚上讓大副在駕駛艙值班。
他又問二副:「加油船到哪了?」
二副回道:「凌晨兩點左右,會與我們匯合,我在後面等他們。」他笑了笑:「合作多年的公司,不會出問題。」
船長放心回去,喝了船上的依雲礦泉水,睏意很快襲來。
駕駛艙門關上,暫時只有大副和二副兩個人。
大副說道:「這次我要在原有基礎上,再增加5萬美元。」
二副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又去私人牌局賭了?早就勸過你,那是個無底洞,你把錢存着,很快就能退休。」
大副不接話,還是那個問題:「你給不給?」
二副覺得事情不太妙:「你不會還借了高利貸吧?」
大副只是看着他。
「好!」二副暫時穩住他:「上岸之後我再給你。」
大副說道:「記得你說過的話。」
二副擺出一副爲你好的模樣:「不要再賭了,還清高利貸,我們一起再做幾年,很快就能財富自由。「
大副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二副不確定他能不能聽進去,但起碼把人穩住了。
他離開駕駛艙時,則在考慮這次之後想辦法換掉大副。
辦法不難,騾子幫在洛杉磯已經有些勢力,讓人搞出個車禍斷腿斷胳膊就是了。
等二副離開,大副拿起對講機叫人,沒過多大會兒,人高馬大的白人船員進了駕駛艙大副問道:「奧萊利,讓你私下聯繫他們,怎麼樣了?」
奧萊利笑容略顯獰:「二副發展的那三名下屬,全都願意做一票,他們跟着二副,沒掙到多少,錢大都讓二副拿走了,二副太摳門,他吃肉別人只能勉強喝一點湯。」
他轉而問道:「老大,你能找到銷貨渠道?」
大副說道:「我在牌局上認識一個傢伙,他正到處找貨。」
奧萊利又說道:「我都安排好了,今晚值夜班的全是我們的人。」
大副考慮了一下,說道:「先看貨物數量,少的話暫時先忍着,我們只能做一票,一定要做票大的。」
錢財動人心,尤其他這種,工作在豪華遊艇上,來來往往都是些有錢人,偏偏自己薪水又有限,認知很容易出現偏差。
奧萊利問道:「船上的客人呢?廚師團隊是他們自己外聘的,我們插不上手。」
大副和二副以前處理過類似的情況:「跟往常一樣,等派對結束,給他們每個房間去送我們的瓶裝水,讓他們睡個好覺,我專門諮詢過一位藥師牌友,量控制好了副作用幾乎察覺不到,即便個別人有點副作用,也會當成海上船上的不適應。」
「我現在去做準備。」奧萊利出去了。
不止是船上的客人,不用值夜班的船長,每次在船上都睡的特別香。
那位船長覺得,自己天生就屬於大海。
遊艇的宴會大廳裡,派對剛剛結束。
霍克找餐巾擦手,穿着低胸吊帶的艾莉森突然從旁邊冒出來。
她俯身從桌子上拿東西,衣襟落了下去,對霍克說道:「外面天放晴了,凌晨去頂層一起看星星?」
霍克略微打量,這女孩看似年少,裝扮卻性感成熟。
真跟這樣的人扯在一起,意味着數不清的麻煩,他指了下剛出宴會廳的艾麗卡那邊,直接拒絕:「我有女伴。」
艾莉森伸出舌頭來快速轉了圈,然後走開了。
她沒有回房間,反而去了廚房。
霍克有種感覺,這女孩很容易就能上。
他離開宴會廳,通過樓梯上了二層甲板。
艾麗卡已經開了門,正站在門口,見到霍克過來,揮揮手:「晚安,明天見。」
霍克並不着急,說道:「明天見。」
樓梯那邊有船員拐過來,卻是過來送水的。
每個房間都有兩瓶依雲礦泉水。
霍克接下水,忽然想到之前艾莉森的邀請,又開始拉扯:「外面風停了,凌晨去看星星?」
艾麗卡應道:「好啊。」
「到時我叫你。」霍克開門,回了房間。
艾麗卡也回去了。
霍克隨手將礦泉水放在門口櫃子上,進房間裡面仔細看了下儲物櫃門,打開後從行李箱裡拿出瓶水,慢慢喝了起來。
這是強森的廚師團隊準備的水。
樓上的主臥裡,丹妮擰開一瓶依雲,喝了幾口。
強森從盥洗室出來,她把另一瓶遞了過去。
強森接過來剛要喝,忽然想起試鏡時,霍克阻止他喝劇組方提供的瓶裝水,不禁低頭看了眼,
這水不是他採購的品牌。
雖然覺得霍克有時候過於小心,但強森卻因爲這些接連獲益,所以他擰上蓋子,直接把水扔到一邊,對丹妮說道:「房間內不是有我們帶來的水嗎?」
丹妮拿了廚師團隊送到房間的水,丟給強森,說道:「你被霍克影響了,做事太過小心。」
強森想到拿下男主角的過程,說道:「撞人總比被人撞好。」
丹妮不滿了:「你這話好像帶有別的意思。」
強森笑着說道:「純粹字面上的意思,沒別的。」
二層,霍克短暫睡了一覺,凌晨準時醒來,進盥洗室洗臉刷牙,準備去對面叫艾麗卡時,房門從外面敲響。
他湊到貓眼前看了下,打開房門。
穿着黑色外套的艾麗卡進來,說道:「準備好了嗎?去看星星。」
霍克去拿衣服:「我剛準備去叫你。」
艾麗卡說道:「約好了我自然會來,不能讓你等。」
霍克穿上外套,還拿了漁獵彈弓,說道:「遊艇上好像有誘魚燈,等看完星星,我們試一下夜晚漁獵。」
「好主意。」艾麗卡返回房間,拿了自己那一套裝備。
霍克拔下充電的記錄儀,佩戴在肩膀上。
想到要看星星,又拿了個望遠鏡。
兩人關好門,沿着樓梯間上樓,輕手輕腳來到頂層甲板。
下午的風已經停了,雲層早已散開,滿天繁星點點,猶如夜幕中掛滿了寶石。
兩人朝甲板前方走去,突然發現頂層甲板最前方,有兩個人影。
一個扶着護欄站着,另一個蹲在他身前。
霍克和艾麗卡同時停下腳步。
前邊兩人也看到了他們。
藉助星光月光和船下層的燈光,霍克認出了那兩人是誰。
站着的好像廚師團隊的一個年輕廚師。
蹲着的那個,則是艾莉森·費斯。
至於兩人在做什麼,不用看清也能猜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