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歌回過神來,雖然夏侯長生的話在她聽來有些不協調,可是真的撼動了她一直以來的堅持,也許問清楚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戚深在門外聽着自家小主人的話,心裡直樂,這纔是自己家的主人,說什麼都能夠把別人震住!
落峰放下了自己的心事,對着紅歌說道:“紅歌前輩,您還是快些回去流浪者之家等候,我想濮陽翔天會給你個答覆的。”
這時屋外的戚深皺起了眉毛,剛剛他們說得是來自天魂大陸的濮陽翔天,好像剛剛有手下回稟了什麼,而自己光顧着關心主人回來的事,而沒有細聽......
他直接快步離開了,找到了那份情報,看着上面簡短的話語,手一鬆,情報掉在了桌子上,發出啪得一聲響。
驚醒了戚深,他趕緊運起御力,疾馳回了屋外,毫不猶豫的叩響了門扉,打斷了裡面的談話。
紅歌真準備要好好地和濮陽翔天談一談,不管怎麼說他還是笑笑的父親,自己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一是怕他們來人把笑笑搶走,二是對着他們濮陽世家說沒有怨恨是假的。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和笑笑分割兩個大陸。
那樣對她實在是太殘忍了,她不敢想象沒有紅千笑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她的二十多年來生活一直是以紅千笑爲重心的,紅千笑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夏侯對着門外說道:“進來!”
戚深低首走了進來,對着夏侯長生說道:“主人,剛剛接到了最新的情報,在耀神趕回日落大陸之後,來自天落大陸的天魂之子濮陽翔天也在今天中午的時候離開了主大陸,現在怕是已經開啓了兩大陸的傳送門,回到天落大陸了!”
這一襲話直接將在座的衆人都震暈了:“你說什麼?”
“走了?”
紅歌雙眼空茫,無法明白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忽然她擡起眼,抓住了戚深的衣袖:“誰走了?你快說誰走了!”
“濮陽翔天!”
“哈哈哈.......”紅歌狂笑起來,“走了!都走了!都走了.......”
落峰連忙對着戚深追問道:“那他們抓走的紅千笑呢?”
戚深對着落峰說道:“紅千笑也被他們帶走了,消息可靠!”
紅歌一下子恢復了正常,她對着衆人說道:“落峰尊者,還有夏侯,謝謝你們,我也要走了,笑笑已經到了天落大陸,我是不會讓他一個人獨自面對陌生的世界的,我也要走了,去找他,把他帶回來。”
“不行!”戚深第一個叫了出來。
“不行!”落峰也緊跟着開口。
“不行,您一個女人怎麼去?”趙來金急了,他沒想到事情剛剛要解決,竟然又出了這樣的事,這濮陽翔天和紅歌之間的距離恐怕是越來越遠了。
“去吧!”夏侯長生的話惹來了衆人的注視,“女人怎麼了?男人女人都是人而已,她的兒子就她一個親人,她不去救回來誰去?你?我?還是落峰?”夏侯長生在鳳眸微眯着在衆人的身上一掃而過。
衆人不禁沒有了言語,落峰看着夏侯涼薄的雙眼:“長生,天落大陸我們誰也沒有去過,那裡是什麼樣的我們都不清楚,遍地的異獸,很危險,紅歌前輩一個人去的話,真的很不明智!”
夏侯長生微微一笑:“誰說讓她一個人去了?”
趙來金來勁兒了:“那還有誰?落峰和你馬上後天就要比賽了,我是不會離開主大陸的,這是我繼承趙家的財產答應的承諾。”在這一刻趙來金身上有了穩重和一種氣質,很不一樣。
夏侯長生沒有回話,而是再一次反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沒有人去過天落大陸?沒有不會找一個嗎?再者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自信,讓你說出了我們誰也沒有去過天落大陸的話?”說到最後夏侯長生狹長的鳳眸呆着一種鋒利看向了落峰。
落峰心裡嘆息一聲:“看來夏侯是真的生氣了,馬車上自己的閃避讓他不喜了。”
趙來金追問道:“誰去過啊?”
夏侯長生的鳳眸看向了戚深,戚深其實很不想站出來,一站出來就意味着要離開自己的小主人,而且這一去還不知道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這份差事他可不可以不要接?
更何況.......
他是真的不能去啊!
“我去過,對那裡的風土人情和地理分佈有些研究。”戚深微笑着對衆人說道,高大的身材加上那張菱角分明的臉瞬間讓衆人放下心來。
紅歌卻搖了搖頭:“戚深閣主,我是知道你的,你還要打理失落閣的一切事務,我不想麻煩您。”
這一會兒紅歌是真的堅定下來了,夏侯長生的話給她指明瞭方向,這天落大陸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要去闖一闖,爲了笑笑什麼都值得,豁出去一條命算什麼。
“紅歌前輩,我要和你一起去!我還有件事沒有了解,已經逃避太久了,天落大陸有人在等我啊!”戚深終於說出了自己不想去天落大陸的真實原因。
夏侯長生看着戚深如釋重負的樣子,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樣的事情,可是他知道戚深是有什麼心事的,在從天落大陸回來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人也變得越來越少言寡語。
逃避是不會解決問題的。
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只要你勇敢地去面對,用心去對待,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
落峰想了想說道:“你們別急,這件事急不來,二天後出發吧,該準備的都不能少,有準備總比一手抓瞎要好!我回趟家,看看父親能不能找出幾個去過天落大陸的人,沒去過的,有幾個幫手也是好的。”
紅歌心裡很急:“兩天?太晚了,我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兩天太長了,我真怕笑笑出什麼事。”
“紅歌前輩不要慌,我想濮陽翔天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出事的,你放心好了,實在不行就一天後吧,我現在就回家看看。”
紅歌點了點頭:“我也要回一趟溫柔旅社,將事情都交代好,”這一會兒紅歌想了很多,她已經開始計劃天落大陸的行程了,要考慮的很多,金幣、食物、武器、護衛.......
幾人分道揚鑣,都爲了紅歌的事在儘自己最大的力量。
一直昏昏欲睡的靈靈幻月在和落峰迴到了落家府邸之後,在被安排去休息的時候,叫住了落峰:“這個給你,這是天落大陸的地圖,我珍藏了好久,真捨不得!”
落峰握緊了手中的地圖,看着靈靈幻月搖晃着身子越走越遠,心底叫了一聲:“老師!”
在靈靈幻月的背影消失在月光的包圍圈裡的時候,一句話傳了出來:“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想怎麼用就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謝謝您,老師!”
落峰走進了落擎的屋子,出來的時候如釋重負,有人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伸出手,真的很好!
紅月悄悄地隱藏了起來,將大地上的一切都安心地包裹在了黑暗裡,有時候黑暗比光明更加的讓人心安神怡。
夜是放鬆的時刻。
而今夜有的地方卻壓迫而沉重。
不眠之夜裡有誰在哭泣?
紅月隱匿了,完全而徹底!
黑!
在神落國的外圍,紫家的一個柴房裡很黑,只有一盞將滅的油燈在夜風中晃動,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昏暗的燭光舔上了周邊的空地,反射出了一些光點,將斑駁的破舊柴房照亮了一些,可以窺見牆角的柴垛,還有地上的血跡,乾涸的,帶着暗紅色,在燭光下有些可怖猙獰。
再往前,追隨着血跡,看見了一條腿!
很白的一條腿,肌肉糾結,可是此時上面的肌肉卻在抽搐着,血從腳踝處的石頭大的血洞流了出來,猛地看向此人的手腕,兩個同樣的血洞在流着血,地上已經被浸溼了,這人已經被挑斷了腳筋和手筋。
再往上看去,是一個男人,被烏髮遮蓋住了臉,好像已經沒有呼吸了.......
想要看清此人的臉......
“忽!”
一陣風從破舊的門縫鑽了進來,將油燈熄滅了,整個屋裡沒了油燈的聲響,漆黑,漸漸地可以聽到風的呼吸聲,還有地上的人幾乎不可聞的喘息。
這人還沒有死.......
這人是誰?
而在神落國和帝落國的交界處,玉女峰之上,神廟總殿,聖明珠像是燒不盡似的,還在照耀着,將這宏偉的建築變得更加的高不可攀,凜凜生威。
晚歸坐在高高的教皇椅之上。
“怎麼回事?”
“教皇大人,我們接到最新的消息,我們追查的那些驅逐者終於有消息了!”一個黑衣的人匍匐在地上,頭叩在自己交疊的手臂之上,畢恭畢敬,誠惶誠恐,還帶着一絲顫抖,不知道是害怕亦或是興奮?
晚歸淺灰色的瞳孔一凝:“說`!”
“我們在迷途州的大古荒漠中見到了可疑的人,有人指認說其中有我們要捉拿的人!屬下也已經到哪裡看過了,可是那裡已經空無一人,憑着留下的那些痕跡,屬下猜測這很有可能是那貨驅逐者留下的!”
晚歸在聽到迷途州三個字的時候淺灰色的瞳孔就暗了下來:“前往周邊城鎮,繼續追查!”
最後,在那黑衣人要出去的時候又說道:“見到立斬!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要放過一個!”
那黑衣人身子一抖,“喏!”消失在了夜色中。
晚歸潔白的長髮像是天使守護的羽翼,淺灰的眼沉澱着詭譎的光:“迷途州!”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