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涼了,別吃了,我去給你買新的。”杜飛說着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看着他離開的身影,我的心裡只是百般的自責,我覺得我應該要做出什麼重大的決定纔好,不然,所有的事情都糾纏在那裡的話,我想做的事情永遠做不成。
我依舊望着窗戶外面呆呆的自己在冥想,我覺得,既然我已經決定做壞女人,要不要徹底變得更壞,最起碼在以後讓別人說起我的時候總有點自己的特點,要讓別人記住纔好。
而且我覺得,只有我變得最壞,才能真正的跟姜淑婉那種女人鬥爭下去。
但是我心裡明白,無論我現在做出什麼決定,最後傷害的都只是杜飛自己,我想做的越多,傷他就會越深,所以牽扯到杜飛的事我就會變得不忍心,我就會猶豫。
即便我前面下了很大的決心告訴自己說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報復姜淑婉,但是當我一想到杜飛對我的好,杜飛看我的神情,我心裡的防線又在那一秒徹底崩塌。
所以現在,當良心和報仇這兩個事情放在一起讓我做選擇的時候,我心裡卻沒有辦法給出一個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這個時候又想起了杜飛曾經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在這個世界上做人絕對不能貪心,很多東西你越想得到,你卻偏偏得不到,很多人挖空心思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到頭來卻終是一場空。
所以,你若想做,就只決定你人生中的一件事去努力去做,那樣還有完成的可能。
所以我現在就在想,這兩件事情我終究只能選擇哪一樣,到底我想要抓住什麼。
也許我只是思考了十分鐘,也許我只是思考了十秒鐘,也許我腦子裡從來都有答案,總之,我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心裡好像有了最終的決定。
我要報復,我要報復姜淑婉,我要報復這個世界對我的不公,我想把我現在心裡的怒氣全部發泄出來,管他對或錯。
憑什麼我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忍氣
吞聲?我想成功有錯嗎?我想不受人欺負有錯嗎?我想活的自在一點有錯嗎?既然都沒錯,憑什麼我要低三下四,憑什麼?
那個女人這樣對我,這樣害我,我卻都要忍,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能感受到我胸口熱烈的起伏,我知道我這是在憤怒,伴隨着一點激動,因爲我在想着,以後的一些日子裡,姜淑婉不會再有安穩的日子過了,那樣我就會高興。
至於杜飛,我只能對不起他了。
可能我跟杜飛之間從頭到尾就不應該牽扯在一起,所以我們倆在一起之後生活就是變得越來越糟,越來越黑暗,可能他也覺得累了,畢竟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給他添了太多的麻煩。
既然這樣,彼此都痛苦的生活,早一點結束,有什麼不可以。
我只是在心裡儘量的做着自我說服,我告訴自己,離開就飛吧,因爲你接下來要做的那些事情,沒人預料得到結果會是什麼,可能好,你完成了你所有的心願,報復了姜淑婉,並且一舉成名,如果做得不好,你可能身敗名裂,從此在這個圈子裡無立足之地。
所以若是萬一失敗了,你只會連累到杜飛,既然這樣,早點離開他,對他也是最後一點保護。
只是我在想,到底要用怎樣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讓杜飛相信,我是真心的要離開他,畢竟杜飛那麼瞭解我,畢竟杜飛那麼聰明,隨便的藉口怎麼可能讓他相信。
所以我現在必須要想,想一個萬全的藉口,想一個完美的理由,讓杜飛相信,我已經不再愛他了。
畢竟跟在杜飛身邊這麼久,相互利用這種事情我早就學得透徹,我明白,離開了杜飛,憑藉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我絕對完不成自己現在想做的事。
所以我必須要找一個比杜飛更大的大樹,緊緊地靠上去,才能夠做成自己想做的,所以我只是在腦子裡搜索,我身邊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人,能夠比杜飛還要更能幫到我。
只是想
了一秒鐘,我腦袋裡就立馬浮現出了一個人影,楚成晗,以我現在能夠到的人脈,可能只有他的手段和能力,能夠真正幫到我吧。
我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身上蓋的被子,然後用力的握緊拳頭,我覺得手裡的被子已經要被我撕扯碎掉,只是我心裡的情緒無處發泄,只能發泄在這被子上。
我覺得我可能是瘋了,因爲心裡的仇恨矇蔽住了自己的雙眼,甚至連我對杜飛的那份愛都可以放棄。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爲了誰,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求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爲了那樣一個根本就不知道的結果,放棄了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放棄了自己幸福的生活,這樣做到底值不值?
我在問自己,卻問不出答案,我覺得我現在心臟,正在痛苦的抽泣,它在哭,但卻流不出淚水。
因爲我能流着淚早已經流盡,現在的我,心裡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仇恨,我要將我對杜飛的那份愛好好的收藏,整理起來,珍藏珍藏在心頭上。
因爲我現在的心裡已經遍地都是骯髒,杜飛的那份愛已經不可以在存放在那裡,我只能將杜飛的愛收起來,找一處很乾淨的地方安放。
我很快就從醫院回到了家裡,事實上杜飛想讓我在醫院裡多住幾日,但我卻堅持要回家,只能跟杜飛講說是因爲醫院裡太悶,讓我覺得喘不上氣了。
但是實質上只是因爲醫院裡做事太不方便,很多事回到家可能方便一點。
我儘量想讓自己的情緒看上去正常一點,不想讓杜飛看出什麼破綻來,只要讓他放心,只要讓他認爲我現在已經可以一個人恢復到正常的生活中,他才能不牽掛我放心的出去工作。
回到家中,杜飛在家的時間就很少了,畢竟太多的事還需要他去忙,他也不可能爲了我這樣一個女人拋棄他所要的東西,畢竟可能在他的生命中,那些無依無靠的羣演纔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