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海聽完雲垂子這麼一分析,心中忍不住感慨,這前輩看事情就是通透,比自己強,自己可是沒有想到過這把槍可能會是一個禍根,要是自己的話,估計只會想到怎麼把它搞到手,而不去想它自身能夠帶來的禍患,這大概就是差距。
範海定了定神說,“前輩,您想的很周到,我是想不出這麼周全,我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不過說起來我作爲一個本地人,我對他們家的情況還是瞭解一些的,給您說說看,供您參謀參謀,您看可好?”
雲垂子眼前一亮,“範老弟,你真是個好人啊,我正愁不知道找誰去打聽呢,我洗耳恭聽。”
範海看雲垂子表現出來很高興的樣子,心中暗道,老狐狸。正了正形,開口說,“小石頭今天遇到的這一家姓方,那就是數百年前方長老的後人了,那時候是宗門鼎盛的時候,宗門裡有一個元嬰期後期太上長老坐鎮,有十來位金丹期長老。
而方家有兩個,而且是兩兄弟,大的叫做方秀傑,小的叫做方秀忠,兩個人都是金丹後期的修士,爲宗門出生入死很多次,殺過海妖,擋過獸禍,立下了汗馬功勞,這在宗門的功德碑上可以見到他們的名諱。
他們家兩兄弟喜歡行俠仗義,走馬江湖,劍法出衆,頗有名望,在一次奇遇中領悟了一套劍法,傳給後世子孫,他們家傳習的就是應該就是那一套。
時間荏苒歲月穿梭,百年過去了,宗門裡的太上長老終究未能再進一步,壽元耗盡,駕鶴西去。而那時候長老衆多,個個都是天資不凡之人,誰都有可能再進一步,包括方家兩長老。
可是事實總不以人的意志方向去發展,不知宗門是否受了詛咒,長老們一個個都沒能更進一步,隨着時間流逝,終於一個個慢慢仙去方家兩位也同樣如此,宗門開始沒落。
至於那把槍,確實是方家小長老外出遊歷帶回來的,曾經說過,‘這把槍誰要是有緣,確實可以帶走,只要是宗門子弟就可以,這也算是一個人盡皆知的事情。’
當時宗門的子弟都親自實驗過,確實沒有人能夠用起來,金丹期的長老們倒是可以,可是每個人修煉的有不一樣,專精於槍的修行者幾乎沒有,所以這把槍一直還留在他們家裡,未被人取走。
多少年過去了,方家雙傑過世以後,再也沒出現過金丹期修士,因爲宗門也沒有出現過與這把槍有緣的人,這事兒慢慢的淡了,不過雖然方家雖然沒落了,但是人品還在的,對着宗門忠心耿耿,只要宗門需要,他們家是敢爲宗門出生入死的,男女老少都可以奉獻生命因此,宗門也在無時無刻不在庇佑着他們,宗門在,他們就在。”
範海喝了一口酒,接着說,“就人品來說,方家人還真是不錯,基本上沒有出現過仗着祖上的列祖列宗留下的功德爲非作歹,沒有犯過大錯。方家人也本分,無宗門召喚,就老實的過日子,鄰里之間據說少有不和的,口碑不錯,若是石頭努努力,真的能夠滿足人家的條件,與方家人結親,我覺得不失爲一件美談。”
雲垂子聽完之後,對這方家算是有了初步的瞭解,這一家口碑不錯,若是石頭真的願意的話,留下來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只是這石頭還是小孩子,未來成什麼樣說不好,想走還是想留都不好說,先試探試探石頭是怎麼想的吧。
雲垂子心中有了主意,轉過頭問小石頭,石頭,你來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石頭見自己的師兄來問自己,不敢怠慢,反問他,“師兄,什麼怎麼想的?”
雲垂子說,“我問你,你看那方家那女娃怎麼樣,喜不喜歡?”
石頭被問的有點兒臉紅,“我,我不知道。”
一旁的小河子先着急了,“石頭,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她長的好看不好看?老實說。”
石頭臉皮沒那麼厚,有點兒害臊,想了想說,“長的挺好看的。”
小河子問,“那你還想不想看?”
石頭臉皮黑紅黑紅的,扭捏的說,“想。”
小河子得意的說,“那不就結了,又好看又想看,這不就是喜歡麼?有啥不好意思的!”
石頭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兒,哪懂這些,低頭無語。
雲垂子問,“石頭,那你是願意留下來,和這女娃一起過日子麼?”
石頭沒太聽懂啥意思,看着雲垂子,撓了撓頭,問師兄,“留下來過日子?和誰呀?”
小河子說,“還能有誰?就是你今天遇到的那個女娃。”
雲垂子說,“對呀,就是和那女娃成個家留在這裡。”
小石頭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現在想回家見我爹孃,看看他們過的好不好。”
雲垂子說,“這不耽誤,成了家以後,你也可以繼續修煉,有了能力之後可以帶着她一起回家看你爹孃,我要是你爹孃,一定是高興的不得了的。”
小石頭想了想還是搖頭,老實的說,“這師妹我也是頭一回接觸,都不熟,長的這麼好看,一定很多人都喜歡,人家提出的條件我都不一定能做到,我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中意我,我家又不在這。”
雲垂子和範海聽石頭這麼一說,仔細的大量了石頭這個傢伙,心說,這小子可以呀,並沒有完全被美色迷了心智,還能想到這,不能小瞧了。
雲垂子說,“那我再問你,你喜歡那把槍麼?”
石頭聽雲垂子這麼一問,兩眼放光,嘴上不假思索的說,“喜歡,我太喜歡那把槍了,要直就直,要彎就彎,不輕不重,耍起來虎虎生風,那花紋,那槍身,那雪白如銀的槍頭,我現在都想把它攥在手裡,耍上幾回。”
石頭說到喜歡那把槍的時候來了精神,不加掩飾的脫口而出,跟剛纔說到女娃的時候扭捏作態相比,簡直判入兩人。
在一旁看熱鬧的幾個人,明顯的感覺到,石頭對這把槍是發自內心的喜愛,一點都不做作,雲垂子心中瞭然,接着問,“那你也知道了,人家提出的條件是,那把槍使那女娃的陪嫁之物,你想要那把槍就得把人家娶回來,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