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範海這麼一鼓惑,好奇的看着他,一遍喝酒一遍在想,這傢伙說話有點兒反常,承認自己的酒不行,應該不開心纔對,怎麼變的這麼熱情了?一直在誇這個石頭家的酒好喝呢?雖然這酒確實好喝,也經不住這麼一隻捧啊!衆人忍不住的來回看石頭,看他好像就是看到一個寶貝似的。
石頭也覺得這位範叔說話有點兒怪,剛纔還很生氣的樣子,現在這麼明目張膽的誇自己,這是怎麼了?一一時想不通爲什麼。
在場的人中可能只有小石頭想不出來這老範爲什麼這麼幹,至於這裡面那麼多的明白人,喝了別人的酒,再戳穿人家,這就有點不仁義,就當作沒看見,不知道。
石頭雖說可能不聰明,所以也不會想那麼多,反正是想不通就不想,該吃吃該喝喝,煩心事兒不往心裡擱,和各位前輩推杯換盞,喝的快快活活。
衆人見石頭混不在意,也沒有主動提起這事兒,不管這小子是裝傻還是真傻,有這好酒喝自然也樂的享受。
喝了一會兒,劉大強可能是喝的心裡美,還算是有良心,想起來這酒是石頭家的酒,受了人家好處,開始關心石頭了,就問石頭,“石頭啊,你修煉多久了?”
石頭可能喝了個半醉,迷迷糊糊的說,“劉叔,我~我修煉了十幾天了?嗝~”
劉大強看見這石頭有這醉意,還打酒嗝,可能是看他年紀小,心疼他,走過來做他旁邊,一隻手揉着他的後背,悄悄用內力助他運行周天,解了不少酒勁,嘴上說,“呵呵,石頭你可以呀,修煉才十幾天酒到了練氣五層,很厲害呀!”
經過劉大強內法力助力,氣順了不少,酒勁下去了,石頭心頭感激,實話實說,“劉叔,嗨,我可不行,我只是三靈根,用我師兄的話說,我這全是走了大運,碰上掌門人施大法力,下了靈雨,修爲才能提升這麼快,要不然,按我師兄的話說,可能需要好幾年。”
劉大強聽這石頭說話老實本分,一點也不油滑,點點頭,心說,這孩子還不賴,沒有那麼多心眼兒,除了資質差點兒,應該是一個好孩子,不免心中又多了一份關心,接着問,“石頭,你老說你師兄說師兄說,你怎麼不提你的爹孃呢?你爹孃難道不關心你麼?”
這話不說還好,說完之後,石頭忍不住的就哭了起來,滿臉是淚。劉大強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趕忙勸他,石頭,你怎麼哭了?
石頭忙着想自己的爹孃,一哭就收不住,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
這時候範光亮插嘴,“劉叔,石頭想他爹孃了,石頭他家不在這裡,據他說他是被水龍捲到天上,不知道怎麼回事,掉在這附近的海里了,被他師兄給救了,然後就跟着他師兄相依爲命來到了這裡,哎呀,我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你讓他哭完再說。”
衆人一聽,忍不住吃了一驚,小聲嘀咕,呵,這孩子能從天上掉下來,還能活下來,還能進宗門來到這裡,這有點兒不同尋常啊!這孩子難道是什麼傳說中命運之子麼?
衆人仔細打量着石頭,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這孩子比別的孩子強在哪兒?長相嘛,也不算太英俊,五官端正,四四方方,臉上微黃,眼睛狹長,單眼皮,鼻子挺直,嘴巴適中,臉上還有些絨毛,怎麼看也只算上中等偏上的相貌,加上他的資質,怎麼也看不出比普通人強多少,這會是什麼命運之子?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
劉大強也想到了,不過也就是想一想,他認爲這孩子跟那些東西可能不沾邊,那傳說不都這麼說麼?命運之子出生就有種種異相,什麼龍虎是他的僕從,鸞鳳是他的坐騎,天生神力,呼風喚雨,天資卓越,修行一日千里等等這些。
這跟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挨着,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修士,單就資質來說,跟自己差不多,自己也是三靈根,要是走運趕上掌門人下的靈雨,自己也能做到,一天就能從一層修到五層,甚至更高,這石頭也就是運氣好接連走了大運而已,算不得什麼,沒準兒這大運走完了,就開始走衰運了。
劉大強有了自己的判斷,只是不會說出口,因爲這些都是猜測,沒有啥依據,說出去恐怕只會對這孩子打擊更大,人家恨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等到石頭哭完了一陣兒之後,劉大強說,“石頭,你說說吧,你是怎麼來到了這裡的,你說出來心裡就會好受很多,別老藏在心裡,這樣多難受。”
石頭哭了一陣,心裡好受多了,把自己的情況怎麼到了這裡,大概說了一遍,說到了自己因爲沒有依靠,只能在後山抓些野兔來填飽肚子,這才遇到了各位。當然有一些不能說的,他隱瞞了起來。
衆人聽了以後沉默不語,劉大強先說話了,“哎,石頭,你也真是個奇人,這遭遇夠離奇的,你能活到這還真是走了大運。不過我還是有些話要說,你的遭遇雖然夠可憐,但是你不要因爲這事兒四處訴說你的不幸,你已經夠走運,你是不知道,每年遭遇這裡海難的人不計其數,這片海不知什麼原因,有好多人死在裡面,每年都有外來的人遭遇海難被送到了這裡,一艘幾十號的人船上能活下來也就那麼一兩位,更多的就身死大海,葬身魚腹,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家庭因爲這支離破碎,他們比你不幸多了。”說完之後,劉大強開始沉默不語了,好像有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
石頭聽他說完了,‘嗯’了一聲,擡起頭看着他,想看他接下來怎麼說,可是劉大強也不看他,自顧自的開始喝悶酒。
這時候有他的同伴再說,“老劉,哎,你也別難過了,這麼多年了,咱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咱們除了默默的努力活下去,咱們還能怎麼樣呢?對着這片詭異莫測的大海,咱們只能望洋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