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林知夏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是啊。”蕭芸芸滿不在乎的說，“和平分手。”
林知夏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我方便問一下爲什麼嗎？”
“只能說，我們本來就不是認真的。”蕭芸芸一句帶過她和秦韓的事情，又將話題繞回沈越川和林知夏身上，“你和沈越川呢，你們爲什麼在一起？”
“兩個人在一起，當然是因爲互相喜歡啊。”林知夏笑起來，脣角彷彿噙着一抹溫柔的美好，“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了。”
唔，這樣聽起來蠻合情合理的。
蕭芸芸“不經意”的問：“你和沈越川怎麼認識的？這一點我一直很好奇。”
相比林知夏的委婉，蕭芸芸問起問題來直接多了，儼然是一副“我八卦我有理”的樣子。
林知夏想起沈越川的叮囑：
“平時，你可以杜撰我們在一起的一些事情，我會配合你。你甚至可以跟芸芸透露，我希望跟你訂婚。”
“我們在朋友舉辦的聚會上認識的。”林知夏微笑着，彷彿在回憶此生最幸福的事情，“第一眼看見越川，我就很心動。我們有共同的朋友，後來我朋友告訴我，越川對我印象也不錯。在朋友的撮合下，我們交換了聯繫方式，下班一起喝咖啡什麼的，順其自然的就交往了。”
蕭芸芸大部分精力都在前方的路況上，她沒有察覺到林知夏的小動作，也不懷疑林知夏這段話，點點頭：“說實話，你覺得沈越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啊……”林知夏漂亮的眉眼都泛出令人沉醉的溫柔，“他很紳士，也很體貼，待人接物很有禮貌，但是自己的底線也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種很迷人的氣場。怎麼說呢——他就像一個自帶光環的人，去哪兒都會成爲焦點。”
蕭芸芸忍不住嘆氣：“糟糕。”
林知夏疑惑了一下：“怎麼了？”
“你想不想知道沈越川在我腦海裡的印象？”
蕭芸芸要笑不笑神神秘秘的樣子，已經完全勾起林知夏的好奇心。
林知夏使勁的點點頭：“當然想，你說說吧。”
“在我的認識裡，沈越川很霸道很毒舌，而且從來不講道理。什麼紳士啊、禮貌啊，都是做樣子給生意場上的外人看的，真正的他比惡霸還可惡。不過，他很有氣場——這一點我不能否認。”
“……”
林知夏完全沒想到蕭芸芸會這麼直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不是嚇到你了？”蕭芸芸歉然道，“不好意思啊。不過，再和沈越川深入接觸，你會發現我說的沒錯。”
“芸芸。”林知夏的笑容漸漸地有點僵硬了，“你的意思是，我和越川還沒有深入接觸，我還不瞭解他嗎？”
蕭芸芸偏過頭看了林知夏一眼。
她確實是故意那麼說的，但是不得不承認，林知夏的教養真的太好了。
林知夏完全沒有生氣，目光也依然溫柔，但是不難看出來，她很受傷。
蕭芸芸突然有一種感覺：她深深的傷害了林知夏，林知夏卻依然溫柔待她。
哎，那種突然而至的愧疚感是怎麼回事？
蕭芸芸還沒弄清楚自己的感覺，已經忍不住向林知夏道歉：“知夏，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說到一半，蕭芸芸突然語塞。
她明明是故意的，現在卻要裝作無意間的樣子，她解釋不下去了……
事實證明，林知夏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
林知夏“撲哧”一聲，可愛的笑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緊張啦。”
蕭芸芸鬆了口氣，心裡卻也更加愧疚了：“知夏，真的對不起。”
林知夏能感受到蕭芸芸的誠意，笑意更明顯了，又重複了一遍：“真的沒關係啦！芸芸，你好可愛啊。”
“……”
蕭芸芸完全不知道林知夏爲什麼誇她可愛。
但是她知道，她對林知夏，大概再也狠不起心了。
欺負這麼溫柔柔弱的女孩子，她會懷疑自己喪心病狂，她以後還是專心對付沈越川吧。
沈越川那麼可惡，她怎麼針對他損他，都不會有任何愧疚感。
把林知夏送回家後，蕭芸芸想了想，導航定位沈越川的公寓。
這個時候，沈越川剛好回到公寓。
公寓和往常一樣，安安靜靜的，不見蕭芸芸的蹤影。
沈越川意識到，今天蕭芸芸可能也不會來。
莫名的，他感覺到一陣空落。
公寓裡還滿是蕭芸芸來過的痕跡——
衣帽間裡多了幾套她的衣服，臥室的枕頭上殘留着她頭髮的香味，浴室裡擺着她的洗浴用品……
她賴在這裡沒幾天，公寓裡已經處處都有她的痕跡。
沈越川坐在沙發上，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有人衝着他吼：“沈越川，你混蛋！”
想到這裡，沈越川終於忍不住笑了笑。
他那麼對蕭芸芸，在蕭芸芸心裡，他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了吧。
他這樣的混蛋，到底有什麼好喜歡，甚至讓蕭芸芸不顧一切？
沈越川還沒想出一個答案，就聽見熟悉的刷卡開門聲。
他眯了眯眼睛，站起來，看見蕭芸芸走進來。
蕭芸芸比沈越川更加意外，邊換鞋邊問：“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沈越川不答，反而冷聲問：“你怎麼又來了？”
“跟林知夏在一起後，你記性變差了。”蕭芸芸重複了一遍已經說過的話，“我說過，我賴在你家賴定你了！”
“蕭芸芸……”
不等沈越川把話說完，蕭芸芸就直接打斷他：“你已經說過那麼多，我會聽的話，早就聽你話了。所以，沈越川，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沈越川頓了好久，問：“你和秦韓分手了？”
蕭芸芸學着沈越川，把問題丟回去：“林知夏這麼快就告訴你了？”
“她還告訴我，你覺得我是個霸道不講理的人，問我是不是欺負你了。”沈越川冷笑了一聲，“既然我這麼不好，你爲什麼還要喜歡我？”
“就當我口味獨特吧。”蕭芸芸坦然的歪歪頭，“你有意見嗎？”
“……”
沈越川何止沒有意見，他簡直無話可說。
蕭芸芸把隨身的包包丟回房間的牀上，意外的發現被子和她昨天早上走的時候疊的不一樣。
她疑惑的看向沈越川：“不準猶豫，快速的回答我——你昨天晚上回來了？”
沈越川嗤笑了一聲：“你覺得有可能？”
“我親眼看見你和林知夏進酒店的，按理說，你確實不可能回來了。”蕭芸芸指了指臥室的被子，“不過，這是怎麼回事？”
沈越川的眸底不動聲色的掠過一抹什麼。
今天早上他起牀的時候，順便整理了一下被子，蕭芸芸疊被子的方法跟他不同，她居然沒有錯過這種小細節。
“今天家政阿姨來過。”沈越川說，“她知道我喜歡這樣疊被子，重新幫我整理了一下。怎麼，你有別的建議？”
“這樣啊。”蕭芸芸目光如炬的盯着沈越川，“真的不是你昨天晚上回來過？”
沈越川的口吻已經失去耐心：“你要不要去酒店查一查我的進出記錄？”
蕭芸芸徹底的打消了懷疑，失落的說：“不用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把aa持不住。”
把aa持不住？
沈越川好氣又好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我說什麼？”
“知道啊。”蕭芸芸眨眨眼睛，機靈又明媚的模樣分外撩人，“沈越川，你真的喜歡林知夏嗎？如果不喜歡她，但因爲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你也還是可以……和她做那件事嗎？”
“我是你哥哥。”沈越川強調道“你覺得我適合跟你討論這種事情？”
“只要我想就適合。規矩什麼的都是人定的，別那麼死板。”蕭芸芸戳了戳沈越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對男人來說，喜不喜歡不重要，有某方面的吸引力就可以。”沈越川看着蕭芸芸，“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他以爲，這個答案會讓蕭芸芸受傷，至少會令她失望。
可是，蕭芸芸的思維又跑偏了。
她就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樣，蹦過去抓住沈越川的手：“哎呀，你這是承認你不喜歡林知夏嗎？”
“……”
如果不是應付過那麼多難纏的對手，沈越川估計已經崩潰了。
繼蘇簡安和洛小夕之後，他見證了世界第三大奇葩腦回路的誕生。
見沈越川不說話，蕭芸芸更興奮了，篤定的宣佈：“我一定是猜對了！”
“蕭芸芸，這是兩回事。”沈越川毫不留情的潑了蕭芸芸一桶冰水，“不要自作聰明。”
“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蕭芸芸固執的問，“你和林知夏怎麼認識的，怎麼確定關係的？”
她已經從林知夏那裡知道答案了，最重要的是，林知夏的回答美好得讓人嚮往。
沈越川的回答要是不一樣的話，她就可以證明他們根本不是真的情侶。
想到這裡，蕭芸芸隱隱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