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就要這樣的幸福,似水流年25
夏菱雪自從孤兒院被尋回之後,就再也沒有像今日這樣向她撒過嬌。
很長一段時間內,她將自己封閉起來,加上後來爲了她治病的事情,她和夏名軒經常爭吵,夏菱雪就更加變得孤僻起來。
今天能在體會到夏菱雪這模樣,白若蘭心裡五味雜陳。
“怎麼了,有心事?”白若蘭輕撫着她的背,問起極盡溫柔。
“沒有,就是忽然想起小時候。”
“哦?那似乎不是一段快樂的回憶,是不是?”
“我不是指從孤兒院回來的時候,是在那之前,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夏菱雪輕聲訴道。
白若蘭眉眼一動,並沒有接話,那時候,他們真的很快樂很幸福,她以爲他們會這樣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看着兩個孩子慢慢長大,然後成家立業,而自己則有最愛的人在身邊,陪着她慢慢變老,細數她額角越來越多的紋路和白頭髮。
可命運並不會順從每一個人的意願,不是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的。
“菱菱,你怎麼可以這麼壓着你媽媽呢?”
許姨進屋就是一陣嘰嘰喳喳,她急忙將夏菱雪拉起來,“她身子弱。”
“我哪有這麼虛弱,何況她並沒有用盡全部的重量。”白若蘭笑她的大驚小怪。
“即使沒有重量也不許,菱菱你聽到沒有,你媽媽現在是我的責任,我可要好好的照顧她,一絲差錯都不能有。”
“知道啦。”夏菱雪無奈的嘆了口氣。
“扶你媽媽起來吃藥。”
夏菱雪遵從,看着白若蘭將湯藥喝下,可是沒兩分鐘,白若蘭俯下身子趴在牀邊,將胃裡的藥全部吐了出來。
夏菱雪驚得臉色都發白了。
白若蘭卻說沒事,這幾日都是這樣,許姨哀嘆着,“就你脾氣倔,身子骨越來越差,依我的建議,還是去醫院吧。”
“是啊媽媽,你的精神都沒有上次我來的時候好,我們聽許姨的,去醫院吧。”夏菱雪憂心的附和着許姨的建議。
“不用,我自己的身子我還不清楚嗎?真的用不着去醫院,我就想呆在這裡。”白若蘭堅持。
夏菱雪算算日子,距離半年之期已經過了四個月,難道說媽媽真的只能活半年?
“那如果你感覺不好一定要告訴我和許姨,好嗎?”夏菱雪心裡一陣難受,“還有,今天開始我要留下來,你休想將我趕走。”
“隨你的便,只是天熠同意嗎?”
“他那裡我自會交待。”
午飯的時候,家裡多了一人,那是許姨的兒子,許諾,他是趁着自己的假期回來看自己的媽媽的。
小時候他們是鄰居,自然玩在一起,每當有人欺負小夏菱雪的時候,都是許諾出面護着她。
當時小夥伴裡就傳,許諾這麼維護小夏菱雪是不是準備長大將她娶回家做媳婦。
“菱菱你看。”許諾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一輛自行車,二八槓,最老式的那種。
“你哪弄來的?”夏菱雪問。
“街頭吳爺爺的,我問他借的,怎麼樣出去溜一圈。”許諾一拍坐墊,一屁股坐了上去。
夏菱雪點點頭,由記得小時哦爸爸總喜歡騎着自行車帶她和菱少兩人在田間小路穿梭。
那時候,正是油菜花開的最絢爛的時候,一片黃橙橙的景象,美極了。
現在雖不是油菜花開放的季節,可是坐着自行車在村裡古樸的街道上奔馳,也是極其痛快的。
她二話沒說,直直坐在許諾的身後,準備出去遨遊。
“坐穩了。”
許諾吆喝一聲,連踩了幾下踏板,車子依舊在院子裡,沒移動分毫。
“鏈子掉了。”許諾觀察一圈才發現是連接前後齒輪的車鏈條掉了。
“那你剛剛是怎麼來的?”夏菱雪滿眸子失望。
“我騎來的時候還是好的呀。”許諾糾結着眉頭,本想好好載着佳人出遊,沒想到這車子這麼不給力。
“放心,我來修,一會兒就能騎着它出去了。”
許諾開始修理,照理說,只要將鏈子搭在一邊的齒輪上,只要一轉車輪,鏈子就能繞在兩個齒輪上。
可是今個這車就是不給他面子,試了不下十回都不成功。
許諾似乎和它槓上了,“不信大爺治不了你。”
他白皙的面龐被車油染黑,夏菱雪不禁輕笑起來,“算了吧,這老車論資歷都是咱們爺爺輩,是不好修的。”
“那哪兒成啊?就算你不打算出遊,這車可是吳爺爺的心頭之寶,就他那火爆脾氣如果知道車子到我手上就壞了,不扒了我的皮纔怪。”
夏菱雪咯咯的笑起來,吳爺爺的壞脾氣可是出了名的,記得小時候,她和一羣小夥伴去村後山的桃園裡偷桃子,在他們那個年紀成羣結隊的幹着了不起的‘大事’,在小池塘邊釣小魚,光着腳丫在田裡摸蝦子,每年到桃子成熟的季節,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玩的樂子。
記得,小夥伴的手裡都摘了粉紅的大桃子,小夏菱雪環視一圈,才相中一個又大又好看的桃子,小手剛剛伸出,身後便傳來吳爺爺的大嗓門。
其他小夥伴嚇得一溜煙的沒了身影,小夏菱雪身子胖自然跑的慢,一下子就被吳爺爺揪住了衣領。
小夏菱雪嚇得哇哇大哭,本就是做着小壞事,吳爺爺又長得一副兇惡的嘴臉,這會兒被抓,在看着丟下她而落荒而逃的小夥伴,小夏菱雪哭的更兇了。
吳爺爺眼見這個粉雕玉琢的小胖妞,臉上滿是豆大的雨水,他就慌亂了,連忙摘了一個桃子,這纔將小夏菱雪的哭聲止住。
其實,吳爺爺是面惡心善,自此,小夏菱雪再也不怕他了。
“吳爺爺,沒你想象的那麼難說話。”
“那是對你吧。”許諾記得,吳爺爺最喜歡的就是夏菱雪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對其他的小孩兒都是拉着臉,唯有小夏菱雪就笑眯眯的。
敢情就像是親孫女似的。
“你說說,你是怎麼收服吳爺爺。”
“沒準,他是覺得我長得好看吧。”夏菱雪玩笑。
“得了吧,就你小時候的樣子還好看。”許諾一盆涼水潑下來,“肥肥的身子,肥肥的小手,還肥肥的臉蛋,連眼睛都快沾到一塊去了。”
夏菱雪笑,她小時候長得還真不好看,勉強也只能說是可愛一點吧。
不然怎麼會有小雪球這個小名呢?
雪球,可不就是胖的跟個雪球似地。
“你說說,你現在怎麼長成這樣了,圓臉變成了瓜子臉不說,就連眼睛都變得又大又漂亮,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當然沒有了,這或許就是女大十八變吧。”
“變得也太驚爲天人了吧?”
夏菱雪直接給他一記白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來。
氣氛都變得格外歡愉,
笑着笑着,夏菱雪猛地頓住了,一股莫名熟悉的氣場籠罩在她周圍,不會吧?
依照往日的經驗,夏菱雪轉身,果然看見陸天熠立在院門外,還是那張帥到比任何明星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臉,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線。
“你怎麼來了?”夏菱雪先走過去,將院門拉開。
“我怎麼不能來,就許你來看媽媽,不許我來,上次不是說好,我會陪着你來的。”陸天熠開口就是一連串,像在賭氣。
“這位是、、、不會就是?”許諾看着來人,目光轉到夏菱雪身上。
“可不就是嗎。”她家那位,夏菱雪笑。
“說什麼繞口令呢?”陸天熠上前一步,“陸天熠,她丈夫,名正言順,領過紅本本的。”
陸天熠有多後悔當初沒公開他和夏菱雪的關係,他尋思着是不是有必要辦一場婚禮,他要讓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夏菱雪是屬於他的。
許諾禮貌的和陸天熠打了招呼,這時,屋裡傳出許姨的聲音,許諾先行進了屋子。
夏菱雪沒在理陸天熠,只是看着自行車,低聲嘆了一口氣。
“看你這表情好像不歡迎我來似的。”某人的因夏菱雪的淡漠的態度不高興了。
“我哪有。”
“那你爲什麼要躲着我,連家都不回了。”
“在電話裡不是和你說了原因了嗎?媽媽這兩天精神不是很好,我想留下來多陪陪她。”
“那我和你一起留下來陪她。”
“你瘋了,那你上班怎麼辦?公司不要了。”
“凌少不也住在這裡,我跟他一樣,早起一個小時去上班。”
“那你不會很辛苦。”
“有你在身邊,什麼辛苦都是值得的。”
夏菱雪閃着大眼睛,由着他,一般他做的決定是很難改變的。
她接着將視線挪到自行車上,陸天熠睨了她失望的小臉一眼,“很想坐着它出去?”
“嗯。”夏菱雪誠實的點點頭。
陸天熠縷起袖子,夏菱雪見他這樣,“你這個開慣了名車的大老闆會修自行車?”
夏菱雪一副質疑的神色,刺激着陸天熠,他來到她身前,“瞧大爺給你露一手。”說完,不忘在夏菱雪脣上偷個香吻。
夏菱雪一點也不相信,涼涼的看着陸天熠在自行車前一陣搗鼓,那架勢連拆了車子的心都有。
“哎哎,修不好就算了,回頭別給我弄壞了,吳爺爺可寶貝着呢。”夏菱雪嚷嚷。
陸天熠不理她,繼續發揮手下的動作,車輪被他的手向後一滾,嘩啦啦的聲音,車鏈子奇蹟般的繞在了前後齒輪上。
夏菱雪驚呆了,“這樣也成。”
“怎麼樣?該佩服你老公吧。”陸天熠得瑟。
“老公,你好棒。”夏菱雪配合着他,兩眼冒着崇拜的光。
“那就親我一下。”
陸天熠得寸進尺,俯身,將頭微微俯在她的嘴前。
“親,親。”夏菱雪眸中閃着狡黠的光,她慢慢靠近那張俊臉,僅一寸的時候,忽然用她纖白細嫩的手彈了他的臉,然後咯咯的笑着跑開了。
看着她快樂的模樣,陸天熠沒跟她計較。
“出去轉一圈?”
夏菱雪點頭,快樂的就像是孩子一般。
“坐好了,出發。”
陸天熠騎着自行車,後面載着夏菱雪,一路穿梭在古樸的村子裡,這裡雖然做了很多現代化的改變,可是緊挨着的樓房樣式和青石鋪成的小路巷子,仍舊透着厚重的歷史氣息。
每到一處地方,夏菱雪都會向陸天熠介紹。
最後他們來到了田間小路,兩排綠油油的稻子被自然之風吹得嘩嘩作響。
雙手環着他堅實的腰腹,夏菱雪癡癡的望着她的背影,她多希望他們就這樣奔走在風裡,走着走着,就走到白髮蒼蒼的年紀,相依相偎,永不分離。
可這是她的願望啊,能實現嗎?無人能給她答案。
其實只要能在陸天熠的身邊,能夠等着他每日歸家,能夠看着他生動的模樣,她就覺得滿滿的幸福感圍在自己身邊。
這些感覺無人能給她,唯有陸天熠,就只有他。
在這裡,他們生活的平靜而安寧,陸天熠早出晚歸,媽媽的笑容裡都透着欣慰。
她知道媽媽在這世上最在意的便是她,這樣的畫面足以讓她不後悔當初支持她的選擇。
陸天熠表現的更是足足孝順的好女婿,哄得白若蘭眉開眼笑,精神都比剛來的那兩天好多了。
“明天跟我去參加婚禮嗎?”陸天熠問道。
“婚禮?”夏菱雪的心咯噔一下。
“你忘了,不就是林曼葇和秦躊的婚禮,她還送了請帖來着。”
“我不去,不想去。”夏菱雪直接窩在被子裡,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爲什麼又是林曼葇,爲什麼,她就這麼在意那個林曼葇。
陸天熠似看出她的異樣,跟着在牀邊坐下,黑目沉沉的盯着她。
“那我只有找別的女伴了。”
夏菱雪緊咬着脣,不語。
“你說找誰好呢?不如,就眼下最炙手可熱的女明星吧。”陸天熠自顧自的說着,心思百轉千回,這一次,她要撕開包裹着夏菱雪的那層皮。
這樣的對話,他上次就想和她談來着,林曼葇於他,真的已經不算什麼了。
陸天熠拿出手機,正準備按號碼,夏菱雪卻以極快的速度攔着他的手,乞求道,“別去,天熠,你別去。”
“爲什麼?”
“我不想你去,不想你去見林曼葇。”夏菱雪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可是她真的不想讓他去。
陸天熠吻了吻她的額頭,眸中忽然染上點點笑意,他爽快答應,“好,我不去。”
呃?
夏菱雪呆了,她不知道陸天熠剛剛唱的是哪一齣?
“我媳婦說不去,就不去,聽媳婦話的老公會有福報哦。”
“爲什麼?那你剛纔還耍我。”夏菱雪揪着眉頭。
“上次不就想和你好好談一談,可你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你知道嗎?你讓我心痛。”陸天熠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這個夏菱雪哪哪都好,就是遇着什麼事都瞞在心底,她的心有多大呢?這麼多的秘密不會將她壓垮嗎?
“天熠,我是很在意林曼葇。”夏菱雪索性剖開來說,“學校那會兒,你那麼迷戀着她,我真的好怕,怕你對我,只是一時的感動,或者,你還是在利用我來刺激她。”
“我在你心底就是這樣的人?這些日子你就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心,如果你真的感覺不到,那我還真是愛錯了你,夏菱雪。”陸天熠心中一抹受傷,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夏菱雪低眉不語,這大大刺激了陸天熠,他狠狠吻住她的脣,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一遍遍吻着她的脣,直到體內的慾火焚燒。
“夏菱雪,你準備好了嗎?”
夏菱雪嬌喘着氣息,美眸睜得大大的,她感受着他身體迅速的變化,鐵掌撩撥着她心底裡最深的渴望。
陸天熠一個挺身,將她一次次佔爲己有,這個小女人讓他一次次瘋狂,直到耗盡他的體力。
他伏在她的身上,舔舐着她身上的細汗,薄如蟬翼的吻像是蝴蝶一樣在她身上游走,夏菱雪微微低吟,**的聲音似最美妙的樂章。
陸天熠的身子重新熱起來,他暗啞的聲音掠過她的耳膜,給她帶來一陣陣戰慄。
夏菱雪,我要讓你知道我是如何愛你的,一遍遍,無休無止,永生永世!
*
林曼葇的婚禮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裡,這場婚禮空前盛大。
集合了政、商界的各色人物。
林曼葇換上絕美的抹胸式晚裝,開始和新郎一桌一桌的敬酒,在來到陸老太太和鍾雪茹的面前,開口問道,“陸少是不是也太不給面子了?怎麼沒攜夫人一起來?”
“哦,天熠陪着媳婦去鄉下住了,本來是打算過來的,只是媳婦身體忽然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這不才沒能趕過來,不過他把賀禮讓我帶來了,他要我帶他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陸老太太一直不怎麼喜歡林曼葇,這丫頭透着精明,跟她家菱雪沒法比。
她舉着酒杯,目光來回在她和秦躊的身上來回巡視,他兩能走到一起,也算是男才女貌了,政界聯姻,強強聯手。
林曼葇扯了扯紅脣,她同樣一直不喜歡陸家的老太太,別看人老珠黃了,骨子裡可比誰都精明着呢,尤其是看她的眼神,似乎能將她看竄一般。
秦躊立在一邊,他沒接話,只是看着兩個女人間的暗潮洶涌,這齣戲是越來越好看了。
婚宴過後,林曼葇和秦躊回到了秦家,她換下繁複的禮服,心也一下子空了。
爲了陸老太太的那句,夏菱雪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嗎?懷了陸天熠的孩子。
她不能接受。
身子陡然一空,林曼葇驚呼一聲,待到反應過來,整個人被秦躊壓在身下。
“你幹什麼?”林曼葇緊張起來。
秦躊斜拉着一抹紈絝的笑,眼眸一閃,“還能幹什麼,秦夫人,當然是洞房花燭夜了。”
秦躊一手扯去她長袖長褲的睡衣,大掌附在她胸前的嬌軟上,狠狠一捏。
林曼葇痛的揪起了眉頭,“你這是洞房的樣子嗎?”
“你這又是嫁給我的樣子嗎?嗯?林曼葇。”秦躊冷哼一聲。
“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林曼葇痛的擠出了眼淚,她還沒想過這王八蛋好這一口。
“放開你?你是想爲誰守身如玉來着?陸天熠?人家不領你的情,人家夫妻伉儷情深,早已忘了你是誰。”
秦躊說着殘忍的話,在一個用力,將林曼葇身上的遮擋物撕了個粉碎,他解下皮帶將她雙手捆綁在一起,讓她完全的暴露在空氣中,以着最羞人的姿勢。
“你既然知道我愛的是陸天熠爲什麼還要向我求婚,還要來哄我開心?”林曼葇發出絕望的聲音。
“就因爲你愛他啊,凡事愛他的女人我都要毀了。”秦躊發出幾近殘忍的笑。
“那你應該去對付夏菱雪,而不是被他拋棄的我。”
“夏菱雪,不急,她會比你更慘。”
秦躊的眸子閃着陰狠的光,他曾經幾度迷戀着那個女人,在英德她幾乎就是聖女,他唯一的一次出手就是那次圍堵她的時候,他也只是要求她能跟自己出去吃頓飯而已,他也沒想真正的傷害她,在他的意識裡,夏菱雪這樣的女子是用來保護的,不是用來傷害的。
他也不知爲什麼會這樣認爲,可能夏菱雪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人。
可爲了這個人,他被陸天熠打斷了兩根肋骨,陸天熠,他會讓他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痛,夏菱雪又是如何選錯了人?
林曼葇的身子震了震,秦躊終是沒碰她,他說,“你和其他女人又有什麼不同,脫光衣服都一樣,我從不對女人用強。”
這話是真的,他只對自願爬上他牀的女人感興趣。
娶林曼葇着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
午後的陽光格外明媚,夏名軒今個兒沒上班,一早就來到這裡陪着白若蘭。
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白若蘭真的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他們現在的這些舉動,完全是在跟時間競爭,
多一秒看着她,心裡就踏實一秒,他們不想在等人離開之後,在狠狠的追悔當初爲什麼沒有努力和她在一起過。
夏名軒耳聞了一些夏菱雪和陸天熠的事情,他將菱雪拉到院裡的棗樹下。
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說話。
“爸爸在這裡和你說聲對不起。”夏名軒終是先開口。
呃?夏菱雪看着他。
“當初爸爸不該和你說那樣的話。”
夏名軒猶記得白若蘭打來電話說夏菱雪要嫁給陸天熠的事情,夏菱雪雖然一直跟着她的母親住,可是他心裡一直很在意這個女兒,當他知道陸天熠不愛她的時候,他極力反對,爲了這事和白若蘭在相隔數年後再一次爭吵起來。
他當時覺得白若蘭都跟着瘋了,由着她一個小丫頭胡鬧。
結婚!
她明白結婚對一個女人意味着什麼嗎?還是一個無愛的婚姻。
在和白若蘭協商無果後,他直接將夏菱雪約了出來,可得到的答案還是一樣,她無論如何都要嫁給陸天熠。
爲此他丟下狠話,“若是你執意嫁給陸天熠,那麼此後都別再認我這個父親。”
爲了這一句話,他們父女生生幾年沒有在聯繫過。
夏名軒明白自己並未真的做到這樣絕情,他透過各種途徑瞭解着她的情況。
哪怕爲了一點點事情而開心或擔憂。
“爸,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我明白的,我不怨你。”
“好孩子,爸爸看陸天熠現在對你這麼好,爸爸也欣慰了。”夏名軒嘴角露着笑容,大有老懷安慰之勢。
夏菱雪心中一陣翻涌,那眼神,這種感覺像極了小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撲在他的懷中,這個懷抱闊別了多年,終於,她又可以擁有了。
白若蘭望着遠處的父女兩,心裡同樣滿是安慰,她將目光徐徐望向天際,不管她什麼時候離開,都不在有遺憾了!
*
夏名軒今天離開的比往常早一些,白若蘭目送他的車子走遠,這才被夏菱雪推進屋裡。
就在走到一半的路程,身後響起一道清脆的高跟鞋聲。
夏菱雪回頭,身子猛地震了一下,是王彩芙。
她打扮的一身高雅,精緻的臉上擦着厚重的妝容,顯得嚴肅而沉鬱。
“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王彩芙將視線落在白若蘭的身上,蒼白又蒼老的面容和自己是不能相比,那樣子簡直就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可那身上散發的氣韻還是不容忽視。
王彩芙緊咬着牙齒,這個女人都已經老成了這個樣子,竟然還能勾引夏名軒,這使得她怒火中燒。
“王阿姨,你怎麼來了?”
夏菱雪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個女人怕是來者不善。
“我怎麼會來?當然是跟着你爸爸來的了,我一直以爲他在外面藏了個什麼美人,誰知竟是這種病怏怏的貨色。”
夏菱雪眸中竄出怒火,“請注意你的措辭,我爸爸來看我媽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纔是夏名軒的現任的妻子。”王彩芙冷笑帶着得意。
“屋裡坐吧。”白若蘭開口了,面容依舊平靜如水。
“少給我來這套,白若蘭,你還真敢回來,當初若不是你用了我的錢做手術,你以爲你能活到今天嗎,現在還敢回來跟我搶名軒。”
王彩芙上前,卻被眼明手快的夏菱雪攔着,“讓開,小賤人。”
王彩芙多次說出難堪的話,夏菱雪攔着她,清冷的說道,“我之所以還禮貌待您是看在妍姍的面子上,請給你自己留點面子。”
“我需要你給我面子嗎?”王彩芙甩開手,給了夏菱雪一個巴掌,那力道很大,足以將毫無防備的夏菱雪甩在地上。
“菱菱?”
白若蘭驚呼,平靜的面容總算有了表情。
不待她反應過來,王彩芙已經來到她的眼前,雙手狠狠的掠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着,“你爲什麼還要回來?你還有臉回來。”
夏菱雪的腦袋嗡嗡作響,她看清自己的母親面色越發難看,她忽的衝上去,狠狠將王彩芙撞開。
王彩芙吃痛的跌在地上,“你竟然敢這樣對我?”
“王彩芙,我告訴你,我媽媽不欠你什麼,媽媽當初的手術錢根本就不是你的。”夏菱雪氣惱萬分,她上前撫着白若蘭的背,滿眼的心疼。
“菱菱,你怎麼樣?”白若蘭困難的喘息着,仍舊一手附在夏菱雪紅腫的面頰上。
“少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王彩芙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顯然不相信。
“我沒有必要騙你。”
夏菱雪從輪椅後面的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那卡正是當年夏名軒給白若蘭動手術的錢。
白若蘭心裡一直有結,她知道夏名軒是爲了錢才娶得王彩芙,所以她情願死了也不會用這錢,而真正手術的錢,就是蕭羽的父親出的。
所以夏菱雪說,蕭家是對她們有恩的。
白若蘭一直將這卡放在身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自己,爲了這裡面的錢,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王彩芙回憶着,望着上面那一竄卡號,才記起這真的是當年自己給夏名軒的卡。
“那又怎麼樣?如今你回來搶別人的老公,就是你淫dang,下賤。”
“誰敢在這裡撒潑、、、”
許姨拿着大掃把,朝着王彩芙衝過去,她將院子裡發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起先覺得自己不應該管他們的家事,可是眼見這女人如此囂張,罵人就算了,竟然還出手打人,她按耐不住了。
怎麼?
欺負她們柔弱善良是不是,“老孃可不是吃素的。”
一掃把打在王彩芙的身上,她嚇得哇哇大叫,滿院子裡亂跑,許姨哪裡肯放過她,着實讓王彩芙吃盡了苦頭。
直到,耳中傳來夏菱雪慌亂的聲音、、、
“許姨,媽媽、、、媽媽昏過去了、、、”
*
夏菱雪坐在醫院的長廊上,她低着腦袋,目光垂在地面上,回憶着母親昏迷前的最後一幕。
濃濃的恐慌襲上她的心頭,怎麼辦?
她的媽媽,她要怎麼辦?
這兩年她一直不在媽媽的身邊,此刻的相聚是如此短暫,爲什麼?
爲什麼她善良的媽媽要受到這麼多的磨難。
手術室門上的燈忽然熄滅,一身白衣包裹的蕭羽率先從裡面走出,他拉開門,白若蘭被護士推了出來。
“我媽媽她、、、”
“放心,她的命暫時保住了。”蕭羽溫柔的嗓音帶給夏菱雪極其安定的感覺。
“謝謝你蕭羽。”夏菱雪心中充滿了感激,她從沒有一刻能這樣慶幸自己認識蕭羽,還有他的父親。
白若蘭被推走了,蕭羽這才重新看着夏菱雪,“伯母的情況已經很不容樂觀了,我建議,這次必須住院,一旦發生什麼事情,醫院可以及時作出相應的對策,甚至還可以延長伯母的生命。”
“好,我聽你的,這次我一定說服她住院治療。”此刻的夏菱雪全身心的信賴着他。
蕭羽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去看看伯母。”
夏菱雪點頭,兩人擡眼的瞬間,陸天熠正風風火火的從過道的另一頭走來,在看見他們兩人一起的身影時,眉頭蹙了蹙。
“媽媽怎麼樣了?”
夏菱雪一下子撲到他的懷中,隱忍的淚水終於滑落眼眶,似乎只有在陸天熠的面前,她纔會輕易的展示她的脆弱。
“嚇死我了,我以爲已經失去了媽媽。”
以爲。
陸天熠從這兩字中判斷出媽媽暫時沒事,他輕柔的將她擁緊,軟聲安慰,“別怕,有我在,媽媽沒事的,她會好起來的。”
“真的?”
“嗯!”
即使他們知道這樣的對話根本是自己在欺騙自己,可是她想聽,他便願意說。
蕭羽苦澀的笑着,眸中劃過一抹受傷,只有在自己愛的人面前纔會毫無保留的卸下堅強的堡壘,他終究是錯了她。
“你的臉是誰打的?”
陸天熠輕柔的將夏菱雪推開,第一眼見她,她面頰上那片不自然的紅就闖入了他的視野。
並生生的勾勒起他心底的那番狂風暴雨。
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是敢動他女人的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沒誰。”
“是王彩芙,是不是?”
之前夏菱雪打來電話,告訴他白如蘭昏迷進了醫院,她的聲音裡滿是無助和驚慌,他先安撫,然後問了一個大概情況,是王彩芙去了夏家老宅,白若蘭受了刺激,夏菱雪沒說細節,可是有腦子的人只要一想便可以聯想到事情的原尾。
那個該死的女人先是讓媽媽昏迷,然後還動手打了他的女人,很好,她死定了!
陸天熠的眸子是嗜血的狂怒。
“不要找她,好不好?”夏菱雪自是感覺到了陸天熠的怒火。
陸天熠不明白,都被人給打了,還不想還手,“你被打傻了嗎?”
“媽媽不希望,她不希望我們這樣做。”
看着夏菱雪乞求的小臉,陸天熠終是點點頭,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將夏菱雪安頓好,便找了一個藉口出去,一路飆車到夏家。
門鈴像是催命般的響個不停、、、
夏妍姍正在客廳裡看電視,這誰啊?她將目光移向門口,陸天熠的身影闖進視線中。
她先是愣了幾秒,話說這名義的姐夫每次都是在電視報刊雜誌上看到過,這會子見了真人才感嘆真的是比電視上還要帥的呢。
“姐夫。”她像個蝴蝶似的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
“爸爸,媽媽,姐夫來了。”夏妍姍可不認爲這麼帥的姐夫是來找自己的,她對着樓上吼了幾聲。
不一會兒,樓道口出現夏名軒的身影,王彩芙最後出來,目光在落及陸天熠危險的眸子時,不覺縮了縮脖子,朝着丈夫的身前靠了靠。
她以爲這樣自己就不會覺得冷,哪知這樣僅有的溫暖也不是圍着她的。
“王彩芙,我來這裡只是警告你,下次若是再敢動白若蘭母女兩,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天熠沒有看夏名軒,而是直接盯着王彩芙,一字一句,透着陰森駭然。
“你說什麼?”
夏名軒上前一步,眼巴巴的望着陸天熠此刻陰鬱的面色。
白若蘭母女?
王彩芙去找了若蘭。
“你問問你的好太太就知道了。”陸天熠冷凝着面色。
“你胡說什麼?”王彩芙死不承認。
“你還不說實話?”夏名軒同樣陰沉了臉。
夏妍姍覺得事態嚴重,她走到母親身邊,“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去找白姨去了?”
“你也知道白若蘭回來了?”王彩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夏妍姍點點頭,“菱少哥哥告訴我的,我還買了東西代表你去看了她呢。”
王彩芙來了火氣,連自己最親的人都瞞着她向着那個賤人,怎麼不讓她失望,憤怒,難過,生氣。
“我是去找她了,怎麼地吧?”王彩芙索性破罐子破摔,“夏名軒,我只是要清楚的告訴她,讓她遠離你,因爲你的太太是我,知道嗎?是我。”
“你若只是去宣明正身,媽媽怎會集氣攻心而昏迷,菱雪的臉怎麼會被人打的通紅?”陸天熠開口。
夏名軒聽見白若蘭昏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忙問,“若蘭現在怎麼樣了?”
“經過醫生的及時搶救已經沒事了。”
夏名軒鬆了一口氣,在望着王彩芙的臉,又難看了起來,“我先去醫院,回頭我們在好好的談談。”
談談?
王彩芙一個上前攔着即將離開的夏名軒。
“談什麼?你想談什麼?”她的聲音裡有自己不覺發現的顫抖,那麼明顯,明顯的身子都在顫抖。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