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已經徹底崩潰,不用攻擊,施展在榕樹王身上的防護法術自然瓦解。
楚江月的攻擊最先落到了榕樹王身上,接着是飛撲而下的艾莫莉絲。
春城軍的遠程火力也隨即跟上,將洶涌的火力傾瀉了下來。
榕樹王還有頭部斷掉的金鈴藤王雖然奮力反抗,但它們此時已虛弱不堪。召喚青龍所需的能量實在太龐大,但它們沒想到,如此強大的青龍竟然這麼輕易就被解決。
榕樹王頗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若是它不召喚青龍,憑着它數百平方公里的龐大體型,還能繼續進行拉鋸戰。好嘛!現在直接被打崩了。
楚江月和艾莫莉絲轉頭攻擊金鈴藤王,留下不能動的榕樹王主幹,讓春城軍放火燒樹。
項寧軒懸浮在半空中,俯視着下放的戰鬥。5級【龍驤將軍】讓他獲得了新技能【騰雲駕霧】,可以漂浮在半空中緩緩飛行。
無名長劍和紫金葫蘆已經收了起來,下面的戰鬥不需要他出手,楚江月他們也能搞定。他需要靜下心來,衝擊傳說境界。
是的,到現在,項寧軒依然沒能進階傳說階英雄。別看他戰鬥力強悍無比,跟傳說之上的神靈都能打得有來有回,其實都是藉助了外力,用了巧勁還有無名長劍和紫金葫蘆這兩件神器之助。他本身的實力只是達到史詩之上的僞傳說級。
真正的傳說位階已經超脫了凡人的境界,進階難度也遠遠超出想象。
這一戰的收穫,也讓項寧軒首次有機會衝擊真正的傳說階。那是一片全新的天地,位於雲端之上。
藉助青龍被擊退後殘留的龐大能量,項寧軒來到了那一片全新的境界,短暫停留感受一下沒有規則束縛的狀態。
是的,真正的傳說境界就是沒有系統規則束縛,唯一的限制就是能量。
末日前有個說法叫做“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項寧軒對此表示呵呵。對他來說,錢不過是銀行印出來的流通手段,甚至不一定要印出來,也可以是隻存在於虛擬端的廣義貨幣。有幾個錢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能量纔是一切的根本,物質也可以由能量轉換而來。有能量,纔是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爲什麼精良、史詩英雄會有各種規則限制?因爲規則是一種保護機制,防止有限的能量被濫用。就像你的信用卡額度一樣。
而進階傳說,那麼,恭喜你,你將擁有一張無限額度的信用卡。當然,說是無限,其實仍然會被很多無形的規則所束縛,要是濫用信用額度,同樣會倒黴。
短暫地進入沒有規則限制的傳說境界,項寧軒當然要抓緊時間強化自己。身體與靈魂是一切的基礎,多餘的能量被導向自身進行強化,那種能量充盈的狀態着實比任何享受都令人舒爽。
這樣一來,能量消耗速度自然更快。不多時,項寧軒就從傳說境界跌落下來。
環首四顧,榕樹王主幹正在熊熊燃燒。這榕樹王的主幹像小山一樣龐大,這段時間人類的遠程火力雖然全力轟擊它,但依然只點燃了其中一部分。
哪怕只是一部分,這火勢也是強盛得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猛烈,半邊天空都被烈焰染紅。沖天的黑煙滾滾而起,遮天蔽日。無數灰塵散佈到空氣中,一股嗆人的焦糊味直衝鼻孔。灼熱的溫度令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不時有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
稍微靠近一點的樹木枝葉都已在這熊熊烈焰炙烤下,變得乾枯,一旦有着火的枝葉飄過來,就會將其引燃。火,越燒越旺,榕樹王主幹漸漸變成一支巨型的火炬。
那金鈴藤王卻沒有逃跑,它冒着令任何生物都要退避三舍的溫度,不顧灼灼的火焰,纏繞在榕樹王主幹身上。
原先與其纏鬥的楚江月和艾莫莉絲根本不敢靠近火場,只能遠遠地注視着這個激戰良久的對手。
兩個植物王者如同情侶一樣依偎在一起,任憑烈火將其吞噬,彷彿有一股悲壯的氛圍在瀰漫。其他還未燒着的榕樹王分支拼命搖曳着枝葉,可惜對榕樹王那滿身火焰的毫無辦法。
生存在榕樹王範圍內各種變異獸發出此起彼伏的悲鳴聲。殘存在樹叢中的變異獸有戰鬥力的大多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陣亡了,只剩下孤苦無依的老弱病殘。
看着一直庇護自己的榕樹王被大火吞噬,這些變異獸預感到了自己的末日。不過,它們不像黑暗精靈那樣,還會轉投新主。這些變異獸雖然智慧不高,但卻將榕樹王當作家園與親人。
像變異猿、變異蛇這樣的變異獸,原本是非常怕火的,但是在絕望中,它們紛紛投身火海,誓與榕樹王共存亡!
這場景,彷彿有“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之聲在耳邊吟唱。
儘管身處敵對雙方,榕樹王、金鈴藤王還有那些變異獸仍然是值得敬佩的對手。嚴格來說,雙方並沒有深仇大恨。但是生存空間的爭奪就是這麼殘酷,沒有是非對錯,沒有正義與邪惡,就是你死我活的殘酷競爭。
若是讓榕樹王擴張過來,佔據了城外的農田,春城七十萬民衆都得餓肚子,乃至不得不背井離鄉。中間不知會有多少人死傷。
項寧軒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看過感慨一下就算了,難不成還要大發慈悲放過好不容易乾死的榕樹王?
在東部地區,人口密集,生存空間的爭奪同樣慘烈。龍驤軍所過之處,大量異族被屠戮或奴役,只有少數識時務或有特殊作用的異族纔有機會被收編。至於自由平等民主,這些口號聽聽就算了,像白左一樣當真就傻了。
不過,龍驤軍幹得比較隱蔽,屠殺、奴役這種事,都是交給黑暗精靈之類的收編種族去幹的。你讓和平年代過來現代人去幹這些事,肯定不如黑暗精靈熟練。
項寧軒飛身上前,拍拍楚江月的肩膀,將她摟在懷裡,女孩子畢竟要感性一些,她雖經歷了無數效果,還是忍不住有些傷感。項寧軒安慰道:“別看了,只是一棵樹和一根藤而已。”
“沒有。我只是覺得若有一天死亡來臨,我們能否像他們一樣互相依偎着慨然赴死?”
項寧軒用手指戳戳楚江月的額頭道:“傻瓜,瞎想什麼呢?我們不會死。我們會活得好好的。將來老了之後可以躺在搖椅上曬太陽,周圍圍着一羣子孫,嘰嘰喳喳地鬧騰個不停。”
“嗯!”楚江月用頭蹭了蹭,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這戰後的閒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