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戎首領一個衝鋒就把教學樓撞得搖晃不已，一柄戰斧幻化出巨大的斧影斬幾乎把教學樓劈成兩半。
跟隨狄戎首領一起發動進攻的是部族中最精銳的勇士，他們沒興趣跟這些涼州人打巷戰，那就直接把房子拆了。
學校教學樓只是普通建築，哪經得起暴力強拆？
躲在樓上的遠程輸出者沒辦法穩定攻擊，頓時壓不住蠻人的攻勢。
關淵下令道：“營部斷後，其他人撤退。”
“關營長，交給我吧。”孟廣遠擡起手臂，手中一塊拳頭大的靈石光芒大盛，漸漸軟化，在手裡被捏成長條狀，一端捏了個尖頭。
在狄戎首領再次揮斧劈砍時，靈石箭電射而出，啵地突破其防護力場紮在胸口，消失不見。
“嗷~”狄戎首領慘叫着，身上冒出一道道裂紋，跟眼耳口鼻一起投射出與靈石一樣的白光。
“快，集火首領！”關淵抄起改裝加特林噴射出數以百計的子彈。
靈石能量在狄戎首領體內肆虐，防護力場失效，子彈叮叮噹噹中，很快撕裂了身上的戰甲。
狄戎精銳連忙上前掩護。幾個人幫首領擋子彈，另外幾個擡着他向後方撤去。其他蠻兵頓時手足無措。
“可惡，跑得倒是挺快。”關淵恨恨地收回加特林，吹了口硝煙，轉頭一看，孟廣遠卻捂着投擲靈石箭的右臂痛苦不堪。
他的手臂上也出現了散發白光的裂紋。能一擊重創狄戎首領的攻擊，代價同樣不小。
關淵扶起孟廣遠，轉頭呵斥道：“愣着幹什麼？營部斷後，其他人撤退。沒聽到嗎？”
狄戎人多勢衆，就算擊退其首領，還是會捲土重來。阻敵的目的已經達到，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丁光耀，你帶幾個機動力強的同學一起留下斷後。拖延時間就行，切勿死戰。”孟廣遠吩咐道。
“是，校長。”
————
狄戎憑藉優勢兵力，將鬆合縣大部分人圍在了縣中央的幾條街道內。
不過，他們畢竟不是鐵打的，長途奔襲加上一夜亂戰，早已無以爲繼。試探性地發動了兩次攻擊，發現防守很硬後，就收兵休息，順便重新編組隊伍。
像昨夜那樣亂糟糟地進攻，撞到嚴密的防守就是白送。
雙方各自喘息休整，準備接下來的廝殺。
生死存亡關頭，所有男人都被抽調出來，加固工事，修繕武器，還要隨時準備投入戰鬥。而女人和孩子則忙着準備後勤物資。
鬆合縣長剛安排好人員，便悄悄拉着關淵道：“你老實告訴我，援軍需要多久才能到。”
“快了。”
“快了是多久嘛！”
“先撐過今晚再說。”
關淵不肯說，縣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鬆合縣隸屬於肅州市，與妖族、獸人和狄戎三大勢力都有接觸，從末日之初打到現在，就沒過過幾天太平日子。市裡駐軍不少，但能機動的兵力有限。
這地方太窮，十幾萬人口要維持三萬多軍隊，沒有涼州軍團的輸血，日子都過不下去。如果不是爲了配合西進戰略，涼州軍團都想放棄這鬼地方了。
肅州市只有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部隊能快速機動，而鬆合縣在山區，地形不適合，五千人的騎兵未必能解圍。
而步兵兩條腿跑過來至少要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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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三點的時候，狄戎蠻人開始集結。近萬人的部隊四面部署，顯然是吃定了鬆合縣衆人。
在發動進攻前，一些俘虜被押了出來。凌晨的突襲造成了極大地混亂，不是所有人都能跑到縣中心的。有些人往外跑，離開了鬆合縣，還有些人沒跑掉，被狄戎抓了起來。
裝飾詭異的薩滿跳着不知所謂的舞，然後用狄戎的邪法將俘虜一一處死。
狄戎這麼做，不光是爲了獻祭獲取力量加持，也是要打擊敵人的士氣。
關淵、孟廣遠等人在不遠處的工事中看得目眥欲裂，但是毫無辦法。丁光耀想要偷偷溜出去都被孟廣遠喊了回來。
“我要去殺光這幫畜生。”
孟廣遠問道：“你要是能殺光他們，昨晚爲什麼要撤回來呢？”頓了頓，他接着問道，“你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
丁光耀道：“怒火中燒，憋屈。”
“你們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
周圍的少年都握緊拳頭連連點頭，他們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也最容易受激。反倒是關淵這種打老了仗的人沒多少想法。
孟廣遠道：“那麼，就把這怒火與憋屈化作力量，用我教你們的浩然氣！”
這是他這段時間研究出來的練氣法訣，已經傳授給了所有的學生們。當然，有人悟性好，學得快；有人悟性差，學得慢。經過不斷改進修煉方法和教學模式，全校五百多學生和十餘位老師都多多少少學會了。
末日後靈能水平暴漲，但只有少數人才能進階，而且各有各的機緣。項寧軒再厲害，沒辦法把教出一個有他三成實力的徒弟，除非那人本來就實力不俗。
而孟廣遠開發出來的浩然氣，秉承儒家有教無類的思想，可以全民修煉。如果能提煉推廣，其意義不下於普及全民教育。
孟廣遠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牛。看着狄戎屠殺無辜人民，他的心中同樣有一股氣無處發泄，於是，他就試着用浩然氣的引氣方式來引導。
一呼一吸之間，氣息升騰，與天地靈能相應和。
狄戎所爲本就有違天和，被孟廣遠一引導，天地靈能頓時活躍起來，瞬間切斷血神的聯繫。
負責獻祭的薩滿愣了愣，不明白獻祭爲什麼會失敗，他不信邪地再次殺了一人，用鮮血發動了獻祭。而這次，迴應他的不是尊奉的邪神，而是天地劫雷。
“轟隆！”薩滿被雷霆劈成了焦炭。
關淵和其他人一臉驚愕地看着孟廣遠，他們不明白怎麼回事，只以爲是他召喚雷霆轟殺薩滿，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
“同志們，敵人殘忍暴虐，投降也會成爲祭品。但我們並非任人宰割的魚腩，只要堅定信念，團結起來，我們的血肉之軀也會化爲不朽的長城。背水一戰，堅守到底！”
“背水一戰，堅守到底！”守軍分分響應，士氣大振。
而對面狄戎蠻人則面面相覷，不明白什麼情況。不僅這邊獻祭失敗，其他幾個方向也同樣無法獻祭。
幾個部族首領聚在一起商議，決定還是用狄戎的老辦法——莽過去！
啥也不說，就靠人多直接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