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錢?呵,你當這是拍電影呢?說你不圖他的錢,難不成你是真愛?呵呵。我還真沒見過有什麼所謂的真愛去破壞別人家庭的!張朔現在的公司正是多事之秋。你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還在這裡裝無辜,你真不是東西!”
李真被我罵的臉紅脖子粗的,我看的出來。她想還擊,但是不知道是礙於自己的面子還是什麼的,硬生生的把那股子怒氣給壓了下去。
服務生這個時候正端咖啡過來。也被我們倆的氣勢嚇到了,放下咖啡之後趕緊溜了!
“哼。你有什麼立場說我呢?你還不是害的李氏家破人亡!”
我沒想到李真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氣的端起咖啡就潑在了李真的身上。咖啡雖然不燙。但是卻也有一定的溫度。李真一下尖叫起來,她站起來想回擊,我又拿起另外一杯潑在她身上。
“沈宜,你這個瘋子!怪不得張朔變心。傻子才願意跟你在一起呢!”
李真拿了包就走了,我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半天動彈不得。
從那天開始。我跟張朔之間開始了長期的冷戰,但是爲了不讓家裡人擔心,面對他們的時候,我依舊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跟張朔有說有笑。
一週以後,張朔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就跟我求和,還發誓說已經跟李真斷了!他現在每天晚出早歸,接孩子上下學,回來陪孩子做功課,跟爸媽聊天看新聞,還一件接着一件的給我買首飾買鮮花。變着法的哄我開心,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但是,只要一想到張朔曾經有過討厭我,甚至是要離開我的想法,我就害怕,甚至慌亂。我開始無比後悔我曾經的選擇,那個時候年輕,愛慕虛榮,一頭栽進這個銷金窩,以爲有了錢就萬事大吉。直到我遇見了真愛,擁有了想要守護的家人,我才意識到錢不是萬能的。
“張朔,你別逼我,我一時間緩不上來。”
推開張朔鉗制我的手,我拿着枕頭去尚輝的房間睡了。小傢伙還在練琴,看到我進來了就笑眯眯的看着我,說:“媽媽,我自己想了一段旋律,我彈給你聽好嗎?”
“好啊。”我摸摸他的頭,坐在旁邊,安靜的聽他彈琴,可就在這個時候,腦海裡突然又冒出了另外一件頭疼的事情。
趙飛前幾天給我發信息,說是給尚輝找了一個在業內非常有名的鋼琴老師,讓我安排時間帶尚輝出來見一面。
我當時沒給他回覆,還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可是趙飛顯然太瞭解我了,他知道我有意拖時間,這幾天三番兩次的給家裡送東西……
既然我現在不想在家面對張朔,那乾脆帶尚輝出去練琴也不錯。想到這裡,我給趙飛打了電話,約好明天帶他過去。
趙飛在電話裡顯得竟然有些緊張,重複說了好幾次時間地點……
頭去之前,我還特地在網上查了查趙飛說的那個老師,發現真的是個大師級別的鋼琴家。這樣我就放心帶尚輝出門了。張朔對於我這個舉動顯得明顯很在意,他一下攔住我,嚴厲的問我要幹嘛去,我怕嚇着孩子,只能跟他說了實話。他看了我一眼,說那就一起去。
我知道攔不住他,就答應了。
到了約好的地方,看到趙飛已經等在院子裡了。他今天顯然精心打扮過,但轉身看到我們三個人還是明顯愣了一下。
可能真的是血濃於水吧,尚輝第一眼看到趙飛就很喜歡他,衝他眉開眼笑的。趙飛幾次衝動的想把孩子接過去抱一抱,但每次都被我的眼神給逼回去了。
鋼琴老師教尚輝彈琴,我們幾個不懂音律的人就沒有跟進去,特別尷尬的站在院子裡。我受不了那種奇怪的氣氛,走到外面車裡坐着。
張朔隨後也跟了出來,我趕緊衝下車,“你怎麼也出來了?”我怕尚輝身邊沒有認識的人趙飛會胡來,嚇得趕緊跑進去,張朔一臉莫名其妙,看得我心裡一抽一抽的疼!
他果然不在乎尚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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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衝亂跑什麼啊!”趙飛在院子裡怡然自得的喝茶聽琴,我在離他最遠的鞦韆上坐下,繼而就聽見了汽車的引擎聲。
張朔居然走了!
趙飛一臉鄙夷的看着我說:“所以我說你沒眼光,挑的都是什麼男人啊!這麼沒氣量!”
我呵呵一笑,“你這麼百步笑五十好嗎?”
趙飛聽我這麼一說,立馬收斂了笑容,而琴聲也戛然而止!
老師帶着尚輝出來,一臉微笑的跟我說:“這個孩子還真是有天分,本來我早就不收學生了,可是看到這麼好的苗子還是覺得應該再給我們國家未來鋼琴彈奏多出點兒力啊!”
尚輝也跑到我跟前,抱着我的大腿轉圈圈,“媽媽,我以後能每天都來這裡彈琴嗎?”
小孩子童言無忌,幾個大人都被他都笑了。趙飛也走過來,到尚輝跟前蹲下,“每天可能不行,不過只要你肯勤奮的練習,我……你媽媽還是會多帶你過來的!對吧尚輝媽媽?”
我只能笑着點點頭,然後跟老師道了謝,就帶尚輝回家了。
上了車,我給尚輝扣安全座椅的帶子,卻在無意中看到了他上衣口袋裡的一張紙條。
“尚輝,這個是什麼?能給媽媽看看嗎?”
尚輝點點頭,從口袋裡面掏出來遞給我。我打開一看,發現紙條上用鋼筆寫着幾個強勁有力的正楷字:天道酬勤!
我問這個紙條是誰給的,尚輝說是鋼琴老師。傳道授業,我當時沒有多想,以爲就是老師給與學生的教誨,但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是趙飛拖老師給他的。
再後來,張朔的公司慢慢開始運轉起來,他再次忙了起來,而且夜不歸宿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有的時候我會想打電話問他在哪裡,但是每次都忍住了。
李真並沒有辭職,而且好幾次明目張膽的來家裡跟張朔拿資料送資料,我知道她是來挑釁的,每次都忽視她的存在。
後來有一個晚上,婆婆病了,但是張朔又沒有回來,樑阿姨把我喊醒,我連夜將婆婆送進了醫院。
我給張朔打電話,果不其然是李真接聽的……這個時間,兩個人又混到了一起?!
我忍住心裡的怒火,讓她換張朔接電話,可是她蹬鼻子上臉,說“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呵,行啊,那你告訴他,他親媽住院了,要是他不想當不孝子,就趕緊過來!”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將醫院下發的病危通知書攥在手裡,氣的渾身發抖!
張朔果然很快趕了過來,但是他居然把李真也一起帶了過來!
“你電話裡說咱媽怎麼了?”張朔滿臉焦急。
我把病危通知書遞給他,簡直不敢相信,問我病房在哪裡,我往走廊那邊一指,他就快速跑了過去。李真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但是也跟了過去!
“張老夫人常年患有高血壓,這次受到刺激導致血栓,現在只靠儀器盯着。我不建議讓病人活受罪,家屬同意的話,醫院會安排拔掉氧氣罩!”
事情來得太突然,張朔呆如木雞,坐在那裡說不出話了。李真卻在這個時候風言風語:“受刺激?受了什麼刺激?平時是怎麼照顧老人的?!”
我氣的一把薅住她的頭髮,不顧她的喊叫聲,生生的把她拽出了辦公室。
“啊啊啊!沈宜,你這個賤貨!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一把將她推到牆上,照着她的頭胡亂扇了過去,她哇哇亂叫,想要還手,我躲開她的手,又照着下面踹了她幾腳!
“你拆散別人的家庭,還敢在這裡風言風語,你還有沒有廉恥?你這種人,晚上讓人家當馬騎也就差不多了,真以爲自己是千金小姐呢?還真愛,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真愛!!”
我正打的狠的時候,張朔從裡面衝出來一把握住我的胳膊,將我們倆分開。我心裡有氣,轉手又扇了張朔一巴掌!
“你混蛋!天天就知道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現在纔來後悔,你忘了我當初跟你說的話了麼!!”
“好了,都住手!”
公公這個時候來了,他拄着柺杖,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張朔趕緊過去扶他,但還是被爸爸躲開了。
“爸……”
“你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公公說話的時候明顯帶着顫音,我心裡不忍,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尚輝他媽,帶我再去陪陪你媽!”
我點點頭,趕緊跑過去扶住他,我第一次看到公公流眼淚,他進到病房,看到一臉蒼白帶着氧氣罩的愛人,禁不住呼喚起了婆婆的乳名。
“月蓀!你留我這麼個老頭子在世上幹什麼呢?”公公握着婆婆的手,哭的像個孩子,我實在不忍心看到這一幕,於是就關上門退了出去!
張朔走過來,義正言辭的問我:“媽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