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已經開始下起稀稀拉拉的小雨點,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我的心從原本的緊張和期盼變成了絕望。
在過五分鐘,給我們避雨的大樹就要遮擋不住雨水的侵犯,到時候我和這位大叔都會淋成落湯雞。
最後,我對大叔說,“還是不等了吧,不過把我叫到警察局去,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你可以幫我打一個電話叫我的朋友過來接我嗎?你放心好了,她是一個律師,我會讓她幫我把錢賠給你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也可以帶我去警察局,我讓她來保釋我。然後把欠你的錢給還了。”
他還沒開口,一陣風吹過,一輛眼熟的摩托停在了我們的面前。
看到這個男的,人生第一次,我是那麼的驚喜!他居然回來了,還拿着我的包!
我驚喜的接過我的包,裡面的東西都沒有少。只是青色的包包已經被磨破了。而且已經髒亂不堪。
而他也受了傷,手臂和額頭,甚至是褲子也破了。他的爛鞋子也弄丟了一隻。
大叔一看他回來,比我還高興,但也很氣憤。“我說你這個小夥子是怎麼回事,關天化日之下就敢搶別人的摩托,你這樣可不行,這樣是犯法的,我告訴你這次我就原諒你了,要是再有下次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
“大叔,你看真是太對不起你了。當時也是情勢所逼,這位小姐的包包被搶了,她也是夠着急的,包包裡應該有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就……真是對不起了。”他抓了抓後腦勺,很憨厚的和大叔道歉。
大叔擺了擺手,然後檢查自己的摩托,“你還真的是去跟土匪鬥智鬥勇去了,可我這車子真是吃虧不小啊,你給摔成這樣了,你得幫我把車子修好,今天這事纔算完了。”
“行啊!這事本來就是我做的不對,你沒跟我計較就已經很不錯了,我馬上去給你修車。”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吧,今天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我應該請你們好好的吃一頓飯。等大雨停了以後再去修車也不吃。”
我說着看了看附近,“這樣吧,那兒不是有一家湘菜館嗎?我就請你們去那裡吃飯吧。另外,這位先生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要不我先帶你去上藥也可以,隔壁就有一家藥店。”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笑着說,“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當然,跟那個歹徒打鬥的時候弄傷的,不過你別看我傷的這樣,其實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而且我還把他交給警察了,所以纔會耽誤我那麼久。”
大叔大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不錯啊,確實是有兩下子。大叔猜啊,你肯定還沒有女朋友。”
“是啊。大叔你怎麼知道的啊?”
大叔指了一指我,“看這個小姑娘就知道了,長得這麼清純可愛,英雄救美,說得過去。”
我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哪個,你們就不要再拿我開刷了,女孩子的玩笑開多了不好。馬上就下大雨了,我們不要再停留了。先去上藥,然後吃飯。”
“真的不用了,一點小傷。我回去處理一下就好了。”
他執意不用上藥檢查,我也不在強迫。帶着他們一起去吃飯了。
事後我才知道,這個男孩叫田優,今年已經25歲了。
原本是對他沒有什麼好感的,不過通過這一次,我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事後,我賠償了那位大叔一千塊。車子修了以後,剩下的一點兒給他壓壓驚。爲了感謝田優,我本來也想賠一點兒錢,不過他拒絕了。
但我看他身上的傷不輕,所以還是加了他的微信,也留下了他的電話號碼。如果他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願意賠償他的醫藥費。
他也沒有繼續推搡,直接就答應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我只能一個人在飯店裡玩手機。
“砰……”一聲巨大的聲音把我嚇得半死。原來是有人出車禍了,不,具體說,是撞車了。
是一輛大貨車撞到了停在對面酒店的一輛寶馬。這寶馬起碼得幾百萬,看那樣子,肯定撞毀了。基本車頭全部都凹了進去。
我都替那個人捏了一把汗,撞成這個樣子,他買幾十輛大貨車也不夠賠啊!
不到十秒鐘,馬上從酒店裡跑出了十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圍住了大貨車。強行把司機從貨車上拽了下來。
我緊張的看着這一幕,雙手用力的捏着手機屏幕,就差沒有把屏幕捏碎了。
那個司機知道自己闖禍了,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雖然雨特別的大,但是我還是能看得到對面發生的事情。
對方的人根本不理會司機,直接對着他的臉就是一腳。然後十幾個人對着那人拳打手踢。
看着憨厚的老實人被打得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大雨沖刷着他身上鮮紅的血液,然後染紅了地上的水,又被天上的雨洗涮不見。我咬着自己的嘴脣,莫名的心痛!
這些人怎麼可以這麼冷血?難道就沒有法律可以管得了他們了嗎?
一個男人從酒店走了出來,穿着白色的西裝,看樣子還不到三十歲。不過長得挺好看,眉眼之間有點眼熟。
有一個保鏢跟在他的身後替他打傘,還有兩個保鏢在前面開路,幾個保鏢在他身後跟着。
好大的架勢!皇帝爺爺起駕也不過如此了!
他入過那個司機的時候停下腳步瞥了司機一眼,司機奄奄一息的伸出手去拽他的褲腳,被他反踩在地上,狠狠的踢了幾腳。
我看得火冒三丈 ,這種禽'獸,他真應該被千刀萬剮!我拿出手機,悄悄的拍下了這一幕。
他踢完司機以後,馬上有人拿了一塊布過去替他擦乾淨鞋子。
這時候,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從貨車上面跳了下來,趴在司機的旁邊哇哇的哭,哭完以後衝過去拽住了那個男人的大腿。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這個男人這麼狠毒,我只希望他不要對孩子下手。
可惜我的希望是多於的。他像踢皮球一樣一腳把孩子踢到了馬路上。然後手舞足蹈的歡呼。我被氣得不行。馬上把手機關了,大腦一片空白的衝了出去。
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是作死,可是那孩子肯定摔的很嚴重,而且是在馬路上,下雨天路滑,他這麼小,開車的人不一定可以看得到他。如果我不救他,他很有可能被車子活活壓死。
我覺得我還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我過去抱起了孩子,把孩子抱到了這邊,想找個出租車離開。可是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他們圍了過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把孩子放下,我可以饒你不死。”身後傳過來男人很是邪氣的聲音,我聽着特別的不舒服。
我覺得自己雙腿都在打架了,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一個保安對着我的膝蓋踢了一腳,凶神惡煞的指着我大叫,“我們顧少說話你敢無視,不知天高地厚!”
我的腳都要斷了,跪在地上起不來。我只是抱着孩子,緊緊的抱着已經昏厥過去的孩子。一點都不敢鬆懈。
“回過頭來!”身後的男人又說。
想起他那個殘忍的樣子我就恐懼。回頭肯定沒有好事。我抱着孩子不敢動,身後有人踢了我一腳,穿的皮鞋,我疼的尖叫了一聲,分不清眼淚和雨水,只覺得眼睛很疼。
顧南延救我,顧南延快點救我……
“敢和我們顧少作對,你還真的是活夠了!”一個保鏢說着,揪着我的頭髮拖到雨中就是一頓爆打。
我疼的全身都麻木了,可是雙手還是無比的有力。死死的抱着孩子不鬆手。
就在我快挺不住的聲音,一個熟悉的人影打着傘從雨中走了過來。是今天那個替我送東西回家的男人。
雨水把我全身都淋溼了,也許是感覺到冷,我全身都在顫抖。他過來推開了打我的保鏢,對那個被稱爲顧少的人說,“顧總,是什麼事情惹你生這麼大的氣,她不過是一個女人,放了她吧。”
“我爲什麼要放了她?給你面子嗎?”那個顧少哈哈的大笑了幾聲,嘲諷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在我眼裡就是一條狗,一條替顧氏看門的狗。如果不是顧氏的那些老東西都和你一個鼻孔出氣,單單單,我早就把你踢出顧氏了。”
被稱爲單單單的男人,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褪去,取而代之是冰冷的聲音。“顧少,適可而止!你知道,我是顧先生一手帶起來的,我在顧氏的人脈和地位,你還動不了。對了,顧先生讓我轉告你,即使他已經死了,你也永遠是顧少,永遠不可能成爲至高無上的顧先生!”
“滾!”那個顧少對着單單單的臉打了一巴掌,然後帶着自己的人氣呼呼的回到了酒店。
那個單單單摸了下自己的臉,趕緊過來扶我,“柳小姐,你怎麼樣?顧先生讓我來救你的,他沒有辦法靠近這裡,顧少身上有降鬼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管我,“快點把這個孩子和他的父親送醫院,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