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世民暗中去挖了漢高祖之墓,得財物九萬餘斤!”
聽着傳來的消息,長安大殿內的李淵震驚的瞪大了眼珠子,隨後臉上更是露出了弄弄的不敢置信的神色。
下方的李建成也是面露苦笑,嘆氣道:“父王,探子來報絕對屬實,現如今二弟剛過函谷關。”
轟!
聽到這個消息後李淵的腦子彷彿被炸開了般,本該狂喜的李淵此時卻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之色。
顫抖的手掌指着長子李建成,怒吼道:“他想幹什麼,九萬斤的財物,足夠再招二十大軍了!”
招兵二十萬還能有長餘,這不是誇張而是事實,有了這些財物後大可購糧招兵買馬。
“父王,本以爲二弟是不忍大唐出現動盪,沒想到竟然暗中去幹了這麼一件大事!”
別說李淵恐懼了,就連李建成都六神無主,這已經和能力沒有多大關係了。
待這批財物返回長安後,等待的是什麼?他們二人都清楚的知道,李世民將一手遮天,哪怕他們聯手都再無可能壓制住李世民的崛起。
恐懼浮現在腦海,李淵恐慌顫抖的怒吼道:“逆子啊!竟然如此膽大妄爲!”
李世民此次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不得不令他驚怒,這簡直要翻天啊,若是之前他還顧忌大唐動盪,但此時心底已升起了一股殺意。
在面臨這等威脅下,權勢的轉變下,父子之情被沖淡,有的只有深深的忌憚。
吸了一口氣後的李淵深深望着自己的長子,沉聲道:“建成汝可有什麼辦法?”
這一次李淵的表態,李建成看後不僅沒有喜色,反而有股濃濃的憂慮,太遲了,若是他的父親早一點支持他打壓二弟,或許還能形成平衡局面,但現在手握如此龐大利益的李世民會放棄嗎?
沒有到手前或許還有可能,但是已握在手心的東西,如何取?取就是搶了,絕對會撕破臉的。
“父王,二弟得如此衆多的財物,肯定不會大張旗鼓的押送至城內,定會暗放在城外秘密之處。”
“待二弟回來後,父王召二弟來王宮,暗中囚禁或者拖住二弟,令城外士卒將這批財物運走,只要東西到了父王手中,二弟不會亂來的。”
不得不說李建成的計劃十分穩妥,更是沒有露出一絲殺機,這便可看出他的政治手腕。
若是殺了李世民,那麼朝堂上他李建成便是獨霸一方的存在,父親如何平衡朝堂。
並不是李建成沒有野心,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如今的李唐經不起動盪,一個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聽着長子的計劃,李淵終於鬆了一口氣,眼眸內流露出一股濃濃的讚賞之色,是啊雖然在權利面前父子之情會被沖淡,但同樣能保留父子之情的情況下,沒有人會隨意的拋棄。
“建成啊,城外若是將士調遣能逃過世民的耳目嗎?”李淵幽幽的要一句話令李建成神色黯淡一分。
是啊,他這個二弟在軍中的耳目衆多,一個不慎恐怕便是打草驚蛇。
“父王,不如吾之兵馬去?”
李建成小心翼翼的說道,而李淵卻是無奈的搖着頭,看着自己的兒子他怎能不知那點小心思。
李淵的搖頭令李建成低下了頭,將自己的小心思埋的深深的,但李淵卻出口道:“不是父王不相信汝,父王的身子大不如從前了,日後咱們李家的江山還需要建成你。”
“傳令函谷關柴紹率領精兵五千暗中前來長安。”
若說李唐的勢力分化,那麼柴紹這支兵馬便是中立兩不相幫的存在,而且也沒有被人滲透。
柴紹掌兵不多,李建成和李世民都不是傻子,誰若對這支兵馬滲透,那麼萬一被發現的話可是將這個中立的柴紹推到了對手的懷抱中。
因此李唐如今的將領中,也只有柴紹最合適,不管是身份上還是其他方面。
“父王英明!”聽到父王決定令柴紹來後,李建成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而李淵卻幽幽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嘆氣道:“建成,此次你二弟雖被權利迷惑了雙眼,但還未做出出格的事來,待此事過後汝便爲世子,掌控了局面後,對外還是要依靠世民懂嗎?”
李淵的這句話頓時令李建成激動不已,他更是沒有想到父王會直接下定決心讓他成爲正統的接班人,這句話已經擺明了。
軟禁李世民後,待他將二弟軍中的勢力全部掌控後,那麼他便是未來的唐王,後面的一句話便是要放過李世民。
從一開始他李建成說真的,真是沒有想過要弒弟,畢竟李世民的領兵本事還有他的性格,除非逼到絕路上。
李淵同樣也是感嘆不已,這段時間來他也算是看出來了,次子李世民野心勃勃,但手腕卻是狠辣異常,他忌憚啊尤其是此事,更是提也未提過,完全就是要以勢逼人啊。
而長子李建成,雖然同樣醉心權利,但目標卻不一樣,李建成的目標是世子之位,未來的李唐接班人才是他的目的。
而李世民此舉完全就是要奔着唐王的目的而來,要知道他此時還活着啊,他李淵纔是唐王。
長子李建成手腕或許比不上次子,尤其是殺伐果斷上更是有些婦人之仁,但正是因爲這個他才放心。
此次康復過來後的李淵已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從前,精神更是沒有以往的勁頭了,或許也該早點決定未來繼承人了。
如今天下亂世,一日不決定那麼李唐便有動盪的危機,一旦動盪四周的虎狼可不會冷眼旁觀,反而會露出一張張血盆大口。
“建成汝宅心仁厚,政治手段上吾放心,但軍中卻要提防你那二弟,記住了一旦坐上這個位置,切記不可朝堂失衡。”
李淵的一番肺腑之言令李建成眼眶浮着淚光,紅着眼圈梗咽道:“父王,兒臣真的沒有想要逼迫的意思。”
“哈哈~爲父懂,你一直想壓過世民,堂堂正正的坐到世子之位上,你的心父王明白,但日後切記莫要婦人之仁,當要殺伐果斷這一點你要多學學你二弟。”
“或許也該提下咱們李家人在朝堂上的位置了,免得日後汝壓不住你那雄才大略的二弟。”
這纔是李淵最心憂的一點,如今亂世下戰火紛爭,就算現在能卸了次子的權利,但只要有戰爭,那麼他這個野心勃勃的兒子便會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