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嘉賓?”衆人驚訝地望向導演, 對這個消息感到很意外,畢竟先前沒有一點風聲。
“對。”導演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面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激動笑容。
之前王默突然在節目上自爆, 害得他們節目組也被一通臭罵, 雖說及時把那個攪屎棍踢出了節目, 但不好的影響已經造成。而且……少了一個男嘉賓, 很多環節就無法完成, 他們便想緊急找一個人來救場。
好在有寧楚楚這個話題焦點, 連帶着他們節目的熱度也節節攀升, 這多出來的一個男嘉賓名額,簡直被各大娛樂公司搶破了頭。節目組穩坐釣魚臺, 得到不少利益。
最後, 他們選定了背景最強勢的一位圈內男明星,同時也承諾,多給他和寧楚楚製造機會。
都是爲了熱度, 懂得都懂。
導演笑得一臉褶子, 殷勤道:“這位男嘉賓在出場前,就已經有了心動的對象。所以, 請諸位女嘉賓依次站到花園中設置的舞臺上,蒙上眼睛,等待男嘉賓是否會將花束塞到你的手中!”
導演一想到被精心佈置過的花園,就有種洋洋得意的滿足感。
滿天花雨下, 英俊的男嘉賓走過舞臺,在四位蒙着眼睛的女嘉賓中, 徑直走向其中一人,單膝跪地將手裡的花束獻給她, 滿眼深情與甜蜜。
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飲!多麼美好的畫面!
等到女嘉賓摘下眼罩,看着向自己求愛的男嘉賓,或垂眸羞澀,或驚喜不已,兩相對視下,氛圍感不就來了嗎?!
多麼浪漫的一幕!
導演得意於自己天才的設計,迫不及待地催促女嘉賓們:“來來來,大家快去花園吧!”
其他幾名女嘉賓下意識地就要聽從節目組的安排,只有寧楚楚一動不動。
她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雙臂環胸,坐姿有種高高在上的女王範兒。
她挑高了一邊眉毛,淡淡道:“喲,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位新來的是皇帝呢,要我們挨個站在他面前被挑揀。”
“選妃呢?”寧楚楚面上含着笑意,說出的話卻很有攻擊性。
導演實在怕了她,連忙賠笑解釋道:“怎麼會呢?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爲了節目效果而已……”
聽寧楚楚這麼一說,其他女嘉賓也慢慢回過味來。
是啊,憑什麼讓她們跟貨物似的,任由男嘉賓挑揀?想想就很讓人不爽。
鍾欣悅率先停住腳步,轉頭就坐在寧楚楚旁邊,冷哼道:“我對新來的男嘉賓沒興趣,就不參與這場‘選妃’了。”
鄧雪兒性格溫和,沒說什麼太刺耳的話,但是也默默坐到寧楚楚身邊,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態度。
最關鍵的是,不光女嘉賓們對這一決定不滿,連男嘉賓們都隱隱有“造反”的衝動。
任子鶴最先嚷嚷開來:“那新來的有我帥嗎?憑什麼有這麼好的待遇?”
呵呵,這幾個漂亮的女嘉賓他一個都沒泡到手,新來的憑什麼能左挑右選?他不服!
印少權靠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着一個打火機,他眉眼凜冽,脣角緊繃,明顯心情不太好。
只有裴星延神情平淡地端坐着,對眼前的事不置一詞,恍若超凡脫俗的仙佛般,萬事難入他心。
看着拒不配合的一衆嘉賓,導演整個人都懵了,半晌,他簡直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他只是想做好一個綜藝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別人家的綜藝,嘉賓們都很聽話的啊!導演憤憤不平,幽怨地看着“罪魁禍首”寧楚楚,只能忍氣吞聲,問道:“那你們說該怎麼辦呢?”
聽到導演的反問,諸位嘉賓一時間都犯了難。他們的確不想配合節目組去捧新來的男嘉賓,但節目總不能不錄,所以事情該怎麼解決呢?
衆人琢磨着,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向寧楚楚……
“楚楚姐,你覺得呢?”莫遙微笑着問道。
莫遙心裡對節目組很不滿。他纔是跟寧楚楚同公司的!現在連他都沒能蹭上寧楚楚的熱度呢,居然還有人橫插一腳,想分一杯羹?他絕不同意!
“對啊,楚楚,你覺得怎麼做比較好?”兩個女嘉賓也紛紛詢問道。
寧楚楚靠在沙發上,慵懶地把玩着自己的髮尾,一隻手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小花狗,十足的名媛範兒。
她沉吟片刻,淡聲道:“原先你們怎麼安排他出場,照舊就行了。”
“只不過,我們不可能蒙着眼睛被他挑揀,你懂我意思吧?”寧楚楚雙眸微眯,意味深長地勾了勾脣角。
導演摸了把後脖頸上的冷汗,訕訕道:“懂……懂!”
他在內心腹誹道:寧楚楚真是越來越難搞了,而且,她這氣場怎麼越發嚇人了?!
別墅外的某個房間內,一名英俊的男生懷裡抱着一束花,正不耐煩地擡腕看錶,嘴裡還不停抱怨道:“還沒好嗎?不就是安排女嘉賓蒙個眼列個隊?用得着花這麼長時間嗎?煩死了。”
他穿着寬大的衛衣和破洞牛仔褲,脖子上和手上都戴着金屬質地的首飾,打扮相當潮流。他染着銀灰的髮色,再加上他那副不耐煩的臭臉,整個人都有股張揚桀驁的氣場。
這是最近人氣極高的說唱歌手——樑銳。
他長相英俊,行事不羈,創作出的作品也帶着輕狂的傲氣,很是吸引了一羣狂熱的粉絲。他身後的公司趁熱打鐵,全力將他塞進這檔戀綜,想讓他的人氣更上一層樓。
樑銳對這種無聊的戀愛綜藝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他對於獲得更高的人氣一事——志在必得。所以,他便強壓着心裡的不耐來了。
至於公司耳提面命要他炒CP的對象——寧楚楚,樑銳還挺感興趣的。因爲他向來喜歡長得好看的女人。
到時候隨便給她寫首歌,說不定能直接假戲真做呢。樑銳漫不經心地想道。
面對樑銳的催促,旁邊的工作人員耐心安撫道:“樑先生,請您再稍等片刻。”
就在樑銳的耐心即將耗盡時,導演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讓樑銳進來吧。”
樑銳隨手撥了兩下銀灰色的頭髮,脣角微勾,掛上自己慣常的痞笑,大步流星地走進去。
剛進別墅的院門,樑銳就看到了被佈置一新的花園以及那個精緻的舞臺,然而……
“女嘉賓們呢?”樑銳詫異地問道,眉頭也皺了起來。
工作人員接了個電話,然後微笑着引導他往別墅大門走,解釋道:“導演說情況有變,您直接去別墅裡面就好。”
難道是把選擇女嘉賓的場所換進了別墅裡面?樑銳的眉頭慢慢舒展。
臨近別墅門前,他有些惋惜地回頭看了眼花園。可惜了佈置得這麼漂亮的舞臺。
當別墅大門緩緩打開時,樑銳面帶微笑,手捧鮮花,自信地走了進去。
在他的預想中,女嘉賓們已經滿臉羞澀地站在他面前,被矇住雙眼,心懷忐忑地期盼他的選擇。
然而……
樑銳看着別墅內熱鬧的景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衆嘉賓團團圍坐在客廳裡,茶几上擺着各種瓜果零食,他們一邊喝茶一邊談笑,氛圍不要太熱烈。
最離譜的是,他們中間還有一條狗,簡直是全場最矚目的存在。髒兮兮的一條狗,大家卻都圍着它逗弄,時不時就被它逗得哈哈大笑。
總之,別墅裡的一切都很和諧美好。
唯一的不好就是沒人關注他。
樑銳:“……”
喂!我是新來的男嘉賓,你們尊重我一下行嗎?!
就在樑銳臉色發青,險些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時,導演及時出聲爲他解圍,“這就是我們新來的男嘉賓——知名說唱歌手,樑銳!大家歡迎一下。”
聊得正歡的嘉賓們終於勉強放下手中的瓜子,視線落到樑銳的身上。
近十名男男女女悠閒地坐在沙發上,一邊輕啜茶水,一邊用好奇中帶着審視的目光打量他。
終於如願成爲衆人焦點的樑銳:“……”
這跟他想象中的閃亮登場不太一樣……莫名的好有壓力。
最後,還是寧楚楚率先微笑着起身,一邊鼓掌一邊道:“歡迎。”
寧楚楚在不經意間已經成了這檔戀綜的靈魂人物,衆嘉賓都隱隱以她馬首是瞻。有了寧楚楚的表率,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獻上自己的掌聲。
樑銳面對着衆人的鼓掌歡迎,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但還是勉強扯出一個客套的笑容。
這時,他覺得手裡的花束有點燙手。這幾個女嘉賓都坐着喝茶呢,他還怎麼選一個人遞出去?
他抱着一束花尬站在這裡,跟個傻子一樣……
正當樑銳有些不知所措時,寧楚楚先一步開口了,她笑得很溫和,嗓音也柔美而動聽,“樑先生是吧?坐。”
樑銳的目光瞬間落到她身上。他知道,這就是他此行的目標——寧楚楚。
見寧楚楚對自己如此和善,還主動請他落座,樑銳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
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拿下她了。
樑銳本來想在寧楚楚身旁坐下,但寧楚楚的兩側被鄧雪兒和鍾欣悅牢牢地佔據,連對面也坐着面色冷淡的印少權。
樑銳糾結半晌,只能找了個角落坐下。
“樑先生,你是說唱歌手啊?”寧楚楚面帶微笑,主動扛起了挑起話題的職責。
“對。”提起自己的身份,樑銳的面上閃過一絲傲然。
“你都有些什麼作品啊?”鍾欣悅順勢問道。
樑銳當場報了幾首歌名,得意洋洋之際,卻見大家的眼裡都閃過一絲茫然。
樑銳嗤笑一聲:“你們不會沒聽過吧?”
寧楚楚淡淡道:“這很奇怪嗎?”
樑銳:“……”
他被噎了一下,不服輸地掏出手機,就要給他們放自己的歌,篤定道,“沒聽過我的歌,你們可虧大了!不過沒關係,我現在放給你們聽,保證你們一次就愛上。”
一曲完畢,別墅裡陷入詭異的寂靜。
樑銳無法理解他們的反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不覺得很好聽嗎?”
衆人面面相覷,遂不自在地低下頭。
他們都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鍾欣悅偷偷戳了下寧楚楚的腰,小聲懇求道:“楚楚,你來回答吧。”
寧楚楚:“……”
我來回答的話,場面會更尷尬,你們信嗎?
考慮到這位新嘉賓纔剛來,他們這羣老嘉賓十分有必要對他釋放善意,以幫助他儘快融入節目。
可寧楚楚身上的真話系統……
糾結半晌,寧楚楚端起和善的微笑,親切道:“你手裡的花很漂亮。”
“來來來,喝茶!”
樑銳:“……?”不是在討論他的歌好不好聽嗎?爲什麼話題轉的如此僵硬?
對此,寧楚楚表示:答非所問是我最後的溫柔。:)
樑銳恍恍惚惚地捧着一杯茶,陷入了沉思。
他想象中的閃亮登場、挑選心儀的女嘉賓,跟寧楚楚發展曖昧……怎麼全都沒發生?!
一想到還要在這檔戀綜裡呆兩個月,樑銳莫名心頭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
當天,在戀綜錄製的空檔中,雲依柔將自己鎖在房間裡,滿臉焦灼與怨懟。
她不客氣地對左腕上的玉鐲斥道:“你明明說過可以幫我對付寧楚楚的!可現在呢?她反而比之前更風光得意了!”
“還不是你這個廢物!”玉鐲冷哼一聲,“你有多長時間沒有誘導女主在你面前說謊了?寧楚楚不說謊,我怎麼吸取她的氣運?”
雲依柔頹喪地錘了下牀,悶悶道:“誰知道她怎麼突然轉性了……”
寧楚楚裝了十幾年的溫柔淑女小綠茶,一朝卻性情大變,突然變得如此富有攻擊性,讓雲依柔這個跟她朝夕相處,且自認爲十分了解她的人,感到非常不適應。
雲依柔焦灼地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追問道:“上次我跟你提起的事怎麼樣了?我們不能總指望讓寧楚楚說謊來吸取她的氣運,再開發一點別的吸氣運的方法吧!”
玉鐲沉默片刻,語氣裡帶了絲無奈,“我倒是想!但我目前能量不足,可動用的能量也少,處處受限。”
“最近寧楚楚沒在你面前說謊,我連她的丁點氣運都沒有吸取到,我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等到能量耗空,我就只能陷入沉眠了。”
雲依柔急得在房間裡踱步,“我們之前不是還吸取了王默的氣運嗎?他身上的氣運不夠你撐下去嗎?”
玉鐲呵呵一笑:“他身上的氣運是投機取巧得來的,駁雜而混亂,我就算全部吸取過來,也比不上女主寧楚楚指甲縫裡漏的一點。再說,王默的氣運已經被我吸得差不多,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當初在戀愛綜藝上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王默,在自爆是個鳳凰男,且重男輕女後,灰溜溜地離開了節目組。如今不過才短短几天,他就頻頻倒黴,不但公司面臨破產,身心上也遭受了重大打擊。
被吸走氣運後的王默會落得什麼樣的結局,雲依柔根本不在乎。她只是皺了皺眉,不甘地抱怨道:“這個王默也夠沒用的……”
雲依柔想了想,追問道:“既然暫時無法從寧楚楚身上吸到氣運,那……我們多吸點別人的氣運吧?多找幾個目標,你多攢點能量,然後咱們再重新對付寧楚楚!”
玉鐲長嘆一聲:“哪有那麼簡單?我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被世界法則排除在外,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毀滅。”
“我無法肆無忌憚地吸取別人的氣運,只有通過一定的技巧和手段,在自己的領域內,才能達成目標。這也是我當初將氣運吸取條件設置爲‘寧楚楚說謊’的原因。”
“除了在特定的條件下能吸取氣運,我就只能吸取那些立身不正的人的氣運。比如王默,他並非天生的大氣運者,全靠汲汲營營地欺騙妻家,才獲得如今的地位。他身上的氣運大半是奪來的,駁雜不堪,我才能吸取。但是這種氣運質量太差,只能說聊勝於無,卻擔不起大用。”
“除非……”
雲依柔精神一震,“除非怎麼樣?”
“除非你能讓別人心甘情願地把氣運給你。”
雲依柔半信半疑地反問:“還能這樣?”
“只要你能接近那些大氣運者,贏得他們的喜歡和信任,我就可以偷偷轉移他們的氣運。”
雲依柔先是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卻垂頭喪氣地嘆道:“我跟寧楚楚可以說是水火不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解。要我贏得她的喜歡和信任,絕對是不可能的……”
玉鐲打斷了她不滿的碎碎念,“寧楚楚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氣運最強的女主,但我們攻略不了她,還可以退而求其次,攻略其他人。”
玉鐲蠱惑道:“除了寧楚楚,她的那個未婚夫謝勁秋氣運也很強。”
雲依柔爲難地咬了咬脣,面上浮現出一絲羞意,“我倒是想,但謝總太冷淡了。”
玉鐲想了想,說:“那個裴星延也不錯,他不□□運極強,身上還有極高的功德。只要他稍微對你動心一點,我們就能受益無窮!”
雲依柔眼睛一亮,果斷道:“好,我之後會試着接近他的。”
初步敲定行動方案後,雲依柔依舊有些不甘心:“等我攻略裴星延,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現在就奈何不了寧楚楚嗎?”
玉鐲停頓片刻,道:“也不是不行。只要女主能受挫一次,哪怕是一點小挫折,就算無法吸取她的氣運,我也能有機可乘,想辦法獲得一點好處。”
“受挫?”雲依柔沉思良久,突然間激動道,“馬上不就有一個好機會嗎?!”
“寧楚楚昨天當衆掌摑宋拓,還說他吸毒,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如果宋拓是被她冤枉的……寧楚楚就會成爲一個污衊、霸凌他人的壞人,受到羣衆的口誅筆伐!”
玉鐲卻並不贊成,“我查過了,那個宋拓真的吸毒了,你的計劃行不通。”
“那就讓公衆覺得他沒有吸毒!”雲依柔眼睛裡閃爍着狠厲的光,咬牙道,“你想辦法暫時瞞住宋拓吸毒的事實,先往寧楚楚身上潑一盆髒水再說!”
“就算之後宋拓吸毒一事暴露了,但至少瞞着的這段時間裡,寧楚楚會遭受無數非議,我們就有機可乘了!”
玉鐲沉默許久,似乎在衡量她的提議的可行性,良久才道:“你說的有道理。”
“但是我現在能量不足,做不到幫宋拓瞞天過海。根據我的監測,現在警方已經找到宋拓,正在給他做檢查,馬上就會有檢查結果了,宋拓家裡殘留的毒品也很快就會被搜出來。”
雲依柔心中一驚,不甘地握緊了拳頭。情況居然已經如此緊急了?
等宋拓吸毒的事被查明,結果也公之於衆,他們就徹底失去這個打擊寧楚楚的機會了!
可是一時半刻間,她無法成功攻略裴星延,玉鐲便沒有足夠的能量去動手腳……
正當雲依柔垂頭喪氣,打算放棄這個想法時,玉鐲卻又突然開口道:“其實還有一個方法,能夠讓我現在就獲得一些能量。”
“是什麼?”
“你把自己的氣運贈予我一點。”
*
過了一會兒,雲依柔滿臉激動與忐忑,迫不及待地打算下樓找寧楚楚,親眼見證她的狼狽。
然後……在樓梯還剩下兩三層的時候,她腳下一滑,一個狗吃屎直接拍在了一樓地面上。
雲依柔疼得齜牙咧嘴,她強忍着疼痛撐起身體,跪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正要爬起來的時候,一擡眼就看到了黑洞洞正對着她的鏡頭,以及其他所有嘉賓震驚的眼神。
雲依柔:“……”
她尷尬得臉都紅了,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努力裝作鎮定的模樣。
寧楚楚一邊嗑瓜子,一邊驚歎地“嘖嘖”道:“剛纔那動靜,簡直嚇我一跳。我差點以爲今天是過年呢,要行這麼大的禮。”
雲依柔被諷刺得臉一黑,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寧楚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努力忍着疼裝作無事發生,不就是爲了掩飾剛纔的摔跤嗎?可寧楚楚偏偏要拿出來說嘴,反覆鞭屍,讓她的臉都丟盡了!
不過……
不知想到什麼,雲依柔的臉色驟然和緩了,眸中甚至隱隱有些得意。
她剛纔把自己的一部分氣運獻給了玉鐲,所以這段時間會相對倒黴一點。但是,她已經給玉鐲提供了足夠的能量,玉鐲便能動手腳了。
寧楚楚就等着倒黴吧!
果然,過了沒多久,屋裡便響起衆人的驚呼聲:“宋拓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雲依柔的脣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個陰翳而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