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古冰崖的巖壁密室裡,楚航被困在裡面,他隨身攜帶的藥物已經被人搜走,就算他是絕世神醫,沒了藥用,身上的傷也就跟普通人一樣,不易癒合,何況還被鐵釘傷的那麼重。
“他是誰?”聖尊透過密室的小鐵窗,看了眼正盤坐調息的楚航。
“一個跟西門昊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帶着銀色面具的伊溪道。他沒有對聖尊說出楚航鬼穀神醫的身份。
“哦?”聖尊再次打量了楚航一眼,並沒有多想,很自然的將楚航的作用引到了伊溪對付西門昊的目的上。
“你幫我盯着洛顏,如果她去找西門昊了,我們正好對西門昊下一次手,讓他們以爲是洛顏出賣了新的據點。”伊溪道。
“我明白。”聖尊嬌笑着,擡手撫上伊溪的臉,隔着銀色面具拍了拍,“你放心,我會幫你很好的對付那個女人的,會逼的那個女人走投無路,被你玩死。”
伊溪站定未動,不再吱聲。
聖尊帶着邪惡的笑意轉身離開,伊溪打開了密室的沉重的石門,走了進去。
“想要抓住你真不容易,若不是有洛顏跟孩子,我還真不知道該拿什麼去影響你的身手。”伊溪站在楚航面前,得意的笑道。
楚航閉目調息,彷彿沒有聽到。
“不吱聲?”伊溪挑挑眉,隨手拍了拍,“我會讓你對我言出必答的。”
隨着伊溪拍手的聲音,一個銀衣使者走進了密室,將兩個孩子放到了楚航跟前,之後又默默的退下。
夢兒,祈兒!
楚航透過微睜的雙眼一下就認出了那兩個孩子,眸光豁然明亮,停止調息,身形前傾,將兩個孩子攬在身邊。
夢兒祈兒竟然還認得他,咯咯的笑着,沒有半點怯意。
“看到了,這兩個孩子現在可是安然無恙,不過我不能保證之後會怎樣,現在你可是他們的盾牌。”伊溪說的輕鬆隨意,但是極具威脅。
“你想怎樣?”楚航摟着兩個孩子,冷冷的道。
“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自己重傷在身,又在我的地盤,根本沒有多大把握能將這兩個孩子安然無事的救走,不過你要想試一下,我也沒意見。”伊溪道。
“我會審情度勢,用不着你提醒。”楚航的聲音比玄古冰崖的溫度還要陰寒。
“哈哈,”伊溪大聲笑了幾聲,彎下身,逼近楚航的臉,“我很想弄清,洛顏與蘇染畫你究竟愛的是誰?爲了她的兒女你能夠委曲求全,誤入我的囚牢,可見你對她還是很上心吧?”
“現住我只是染畫的大哥,何況我救的是自己的侄子,有什麼非議?我愛的人是洛顏,你最好將我控制的牢牢的,如果我有一絲翻身的機會,必替洛顏討你的命!”楚航仰視着伊溪,盯着那張銀色面具冷冷的道。
“哈哈哈!”伊溪大笑着直起身,“你替洛顏?你憑什麼替洛顏?你以爲洛顏會捨得我死?如果我死在洛顏手中,你一定是洛顏心中最大的仇人!”
“你承認自己就是伊溪了。”楚航道。
“是,我在你跟前承認,你又能如何?”伊溪笑的很狂妄。
“既然你這麼坦白,何不摘下你的面具?”楚航冷冷的反諷。而心中卻在細細的思索,洛顏見過伊溪的面目,卻沒有對他的身份起疑,可見這個人真的不是在近幾年當中與他們見過面,有過什麼厲害關係的人?可是他會西門家的破影功又是怎麼回事?
“我怕嚇到你。”伊溪止住笑聲,很陰森的吐出幾個字。
夢兒祈兒鑽在楚航懷中,瞪着一雙大眼,很好奇的看着這個長相古怪的人。
不滿週歲的他們不會說話,不懂得害怕,甚至站都還站不穩,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注視着這個世界。
“說吧,利用我想做什麼?替你冒充當今的皇上辦事?”楚航盤膝而坐,將兩個孩子抱在自己的腿上。是這兩個可愛的孩子漸漸散去了他身上的寒氣。
“你還真知道自己有什麼最好的利用價值。”伊溪道,“不過現在我想讓你利用自己的本事,替我診病,鬼穀神醫的絕技不用,實在可惜了。”
“你有病麼?”楚航漫不經心的道。
“給我看看。”伊溪蹲下身,一手若無其事的搭在祈兒的頭上,一手伸向楚航。
楚航知道他想讓自己給他把脈,同時又隨時準備對祈兒出手,以防被自己扣住脈搏,抓住死穴。
楚航冷眸瞟了眼伊溪放在祈兒頭上的手,伸指搭在了伊溪另一隻手腕上的脈搏。
這應該是一個生命斷斷續續的人,身體的機能呈弧線狀態,時而完好無恙,時而又會垂危。這樣的人是經歷過極重的生死的,確切說是已經步入鬼門關,但是殘存着一口氣被硬拉回到了人間,靠着輔助的藥物延年續命。
楚航深邃的目光審視着伊溪的銀面,暗中分析着他的身份。
他曾經差點死了,或者說應該是在衆人面前死去的人,這樣纔好解釋他現在的病症與他對自己身份的防備。
他又會破影功,目標又是西門昊,必是西門家的人無疑。
通過年齡判斷……
“你是西門晟還是西門易?”楚航放開伊溪的手腕,冷聲問。
經歷過生死的人,性情可能會有些改變,所以他認不出銀麪人究竟是誰,但一定就是他們二人中的一個!
西門晟是溫潤儒雅般迷人,西門易是妖孽惑衆般迷人,僞裝起聲音,二人隱在面具下,都會有這種相似的優雅迷人的舉止。
可是,洛顏怎麼會不認得西門晟或西門易?楚航又一時想不通。
“給我續命的藥方。”伊溪沒有回答楚航的質問,手撫在祈兒的頭上,緩緩的轉了個圈兒。
他要擺脫聖尊的掌控,就得從別的地方取得續命的藥。而全天下,也就只有楚航有這個本事。爲了不令聖尊生疑,他一直都對他隱瞞着有關楚航的消息。爲了讓楚航給他藥,他只有利用洛顏與掌握了蘇染畫孩子的機會算計楚航。
他在玄古冰崖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爲的就是重新建立起對付西門昊的能力,正因爲他有此心思,才只能利用非常手段逼迫楚航爲他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