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情邪少 戀上瘸子小嬌妻
“因爲你媽媽沒有辦法照顧你,所以你爸爸把你交給了我!還有,他不想讓你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個牢改犯,就叫我隱瞞這個秘密!我無以回報,最後決定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養大成人,這就是我報答你爸爸的最好方法了!”
“那我媽媽呢?我媽媽同意我離開她嗎?”
“你媽媽病得不輕,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麼可能照顧得了你?雖然內心有一百二十萬分不捨得,但爲了你的將來着想,她最終不得不同意了!”
寧若惜內心涌起了陣陣的痠痛,活了二十年,才第一次聽到有關父母的故事,原來他們兩個是這麼得用心良苦。爲了能讓女兒過得幸福,自己卻要飽受一輩子的憶女之痛。
可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想要的,並不是生活有多富足,而是能跟他們在一起。哪怕多呆一天也好。
頓了一下,她忽然道:“就算他們都同意,但沒有必要把我的名字和姓氏都改了吧?”
說到這點,許志明不得不再次長嘆了一口氣,臉上的愁雲也加深了一層:“給你改名,起初是因爲怕你長大問起自己的身世,我們無從招架從而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後來因爲曼荷纔出世不到一個月,就接而連三地發生了各種意外,有幾次還險些丟掉了性命。爲了能讓女兒以後過得安全一點,秀麗想到了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就是讓你來充當許家唯一的孩子,而曼荷就掛名是我們的侄女,這樣,不但可以保證女兒的安全,而且你也可以做上許家的女兒。當時我並沒有多想,一心想到終於可以報答你爸爸的恩情了,也就欣然答應了她的要求,可是沒有想到,這樣做反而害了你!”
原來是這樣!
寧若惜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苦笑一聲:“這麼說來,這二十年裡,所有的傷害原本都是屬於曼荷的,而我卻成了她的替死鬼!直到半年前,我的右腳被輾斷,許家的所有仇人都被繩之以法,因此,她才決定拿回自己的一切,事情就是這樣的,對吧!”
說完,她目光有些落寞地看向許志明,不知道他當年的一個決定是幫自己多一點,還是害自己多一點!
忽然間,她覺得老天爺跟自己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只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生活了二十年,才知道自己是個苛喘殘延的喪家犬!
生活了二十年,才知道自己是別人拿來擋箭的盾牌。
生活了二十年,才知道原來自己在許家的地位是這麼得卑微!
……
二十年啊,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個二十年?
心,一陣陣地抽痛起來,像摔倒在地上的玻璃,碎得都無法粘合了。
其實自己早就應該想到了,因爲這二十年來,王秀麗對自己的愛永遠都比不上許曼荷的萬分之一。只是那時,自己一直都在不停地爲這樣的事情找來各種各樣的藉口安慰自己!
今天是因爲媽媽可憐曼荷沒有親生父母,明天是因爲曼荷不夠自己堅強,後天是因爲曼荷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再後天……再再後天……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來那些都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藉口而已。真正的原因,是因爲許曼荷纔是王秀麗真正的女兒!
呵!低下頭,她苦笑了一聲,隱忍了很久,一顆豆大的淚水最終還是忍不住劃過了陶瓷般易碎的臉頰。其實這滴眼淚,自己早就應該流出來了。
許志明接着道:“婧文,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你來當許家大小姐的,你如果要怪的話,就把氣都撒在我頭上好了。曼荷不懂事,你原諒她吧!”
寧若惜轉過頭:“何必說對不起呢?我爸爸替你坐牢,但你卻救了我媽一命,這二十年雖然受到了很多的傷害,但說到底還是你們把我養大的。終究到底,好像我們並沒有誰欠誰的!”
真的就這樣子就能打平了嗎?
許志明呆呆地看着寧若惜,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外面的陽光好燦爛,卻無法照得到他們兩個充滿陰霾的心田。
頓了一下,寧若惜忽然轉移了話題道:“那我媽媽呢,她現在在哪裡?”
“她……”說到這點,許志明的神色再次凝重了起來。
見狀,寧若惜內心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她怎麼了?去世了嗎?”
二十年了,一個不能照顧自己的老人如果真的去世了的話,那倒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許志明卻連連搖頭道:“不不不,她沒有死,只是……”
“只是什麼,你快說啊!”寧若惜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大聲起來。他都已經欺騙自己二十年了,難道還要繼續隱瞞下去嗎?
許志明急忙道:“婧文,你不要着急,你媽媽雖然沒有死,但卻患上了抑鬱症。”
“什麼?抑鬱症?”寧若惜咬咬下脣,她之所以會患上這個病,一定是因爲太過想念自己了吧,內心再次涌起了一翻思緒:“你明知道她患了這樣的病,爲什麼不帶我去看看她,或許這樣就能減輕她的病情呢?”
“婧文,其實不是我不想帶你去看她,是當初她再三叮囑我千萬不要讓你見到她那樣模樣,因爲她怕你會因此而嫌棄她!再加上,抑鬱症發作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萬一你去看她的時候,她突然病發傷害到你怎麼辦?”
寧若惜忍不住淚流滿面起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能理解許志明和親生父母對自己的苦心,可是他們真覺得那樣子就是對自己最好的嗎?
不管他們兩個是什麼身份,但他們一樣是自己骨肉相連的父母,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嫌棄呢?
淚水一滴,兩滴……帶着無盡的哀傷劃落下來。
片刻之後,她道:“那我媽媽現在在哪裡?”
“百花醫院!”
“百花醫院?”寧若惜喃喃地道,內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任誰都知道,那是一家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