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樣想的。”
尼爾森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就站在原地撓頭傻笑着。
那麼,“然後”呢?
專程找到自己,就是爲了傳達自己即將求婚的好消息嗎?看着眼前人高馬大卻淳樸得如同孩子般的尼爾森,陸一奇着實有些無奈,因爲他真的太不擅長說話了,往往說着說着就沒有下文了,讓人乾着急。
陸一奇不得不主動開口詢問,“所以,這位即將成爲榮譽新娘的女孩是否有名字呢?”
“艾米莉!對!她叫艾米莉!”尼爾森立刻快速回答到,“她在貝瑟大學打籃球,明年也是最後一個賽季。”
“啊哈。看來,我們可以對尼爾森家族的未來報以更多期待了。”陸一奇打趣地說道。
尼爾森嘿嘿地輕笑了兩聲,“我喜歡女兒。即使她不願意走體育這條路,我也沒有問題,一切都隨她。”
“難怪都說女兒是爸爸上一輩子的小情人。”陸一奇也不由跟着露出了笑容,他可以感受到尼爾森的喜悅,“那麼,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明明是尼爾森主動上門,然而現在卻是陸一奇正在做引導。
“對,對對對。”尼爾森這才反應過來,連連撓頭,有些着急,“我專程過來,就是想要詢問一下教練,求婚場合裡,請問你是否可以成爲我們的見證人?”
“什麼?”陸一奇直接就愣住了。
根據風俗習慣,求婚場合需要見證人,年輕人往往選擇自己最親近的朋友,而正式一些的話就需要邀請權威人士。
比如女方的父親。比如小鎮的鎮長。比如家中的長輩。
諸如此類等等。
這也意味着,求婚是正式的而且隆重的,發自內心的。儘管沒有訂婚儀式和結婚儀式那麼要求嚴格,僅僅只需要邀請這位見證人共進晚餐,然後在旁邊見證整個過程,這就可以了;但邀請對象依舊非常講究。
尼爾森現在就正在發出正式邀請,然而,陸一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爲邀請對象。
注意到陸一奇難得的慌亂,尼爾森羞澀地摸了摸寸頭,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我知道這有些唐突,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夠成爲我們的見證人。”
陸一奇有些失態地微微張開了嘴巴,思緒還是沒有能夠跟上尼爾森的節奏。
尼爾森不得不附加說明,“今年這個賽季我能夠快速成長起來,無論是作爲一名球員,還是作爲一個男人,都必須感謝教練的指導。是你讓我明白,有些責任必須肩負起來,有些時候必須信任夥伴。”
雖然尼爾森有些拘謹羞澀,但灼灼目光卻堅定不移地注視着陸一奇,那股真誠準確無誤地傳達了出來。
“……沒問題。”陸一奇啞然失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這是我的榮幸。”
尼爾森沒有說話,只是燦爛地笑了起來,幸福就從眼底滿溢了出來,稍稍等待片刻,這才接着解釋到,“只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儀式,我不希望太過隆重。到時候,我會向艾米莉正式介紹你,一起吃晚餐,就只有我們三個人。所以,不需要太多負擔。”
只有三個人?
就是因爲人少,這才感覺到負擔!但認真想想,人多似乎也同樣負擔。
“告訴我時間和地點,我會準時出現的。”陸一奇輕輕拍了拍尼爾森的肩膀,“其他事情就暫時放在一旁,今晚先好好慶祝吧。這是屬於你們的時刻,你們都辛苦了。”
說完,陸一奇也就轉身離開了。
才走出兩步,陸一奇又停了下來,對着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尼爾森呼喊到,“對了,告訴那羣傢伙,今晚不要再打擾我了,一個接着一個,什麼事情可以等待返回曼哈頓在說,我現在也要享受派對了。”
尼爾森沒有能夠察覺到陸一奇吐槽的笑點,還以爲是認真表達不滿,愣在原地,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等待陸一奇走遠了,這纔想起來,又對着空無一人的走廊呼喊了一句,“阿奇教練,抱歉。”然後這才朝着更衣室方向走去,難免又有些不安起來:教練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然而,沒有了尾巴,卻遇到了阻礙,陸一奇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擺脫被球員圍追堵截的命運。
看着守候在教練休息室門口的雅各布-吉森,陸一奇真的有些無力,無可奈何地輕笑起來,“你們這是全部都約好了嗎?如果準備惡作劇的話,最好一起上,否則,我很快就要爆炸了。”
雅各布不明所以,有些慌張。
陸一奇輕輕擺了擺手,快刀斬亂麻地切入主題,“你在這裡等誰呢?”
“……教練。”雅各布的聲音微微有些發緊。
陸一奇攤開雙手,眼底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沒有辦法,人氣就是居高不下。”
雅各佈滿頭問號。
陸一奇微微有些尷尬——今晚奪冠之後,他也有些沉醉其中,開始說些不好笑的笑話,笑容肆意綻放開來,連忙把話題重新拉回來,“有什麼事情嗎?”
“教練。”雅各布的聲音微微停頓片刻,但還是堅定地說道,“今晚,我在安全衛的位置上,表現怎麼樣?”
這回,滿頭問號的輪到陸一奇了,“你應該詢問拉蒂默教練,不過我聽他說,你的表現已經有着明顯進步。”
“那麼你的觀點呢?”雅各布不依不撓地追問到。
陸一奇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年輕人還是拒絕認輸,始終銘記自己在賽季之初沒有首發他的事情,“成長確實是清晰可見的,在野貓隊陣中,你可以擔任首發主力位置,下賽季首發陣容應該有你的位置;但距離NCAA一流水準還需要繼續磨練。”
實話實說,不偏不倚。
雅各布重重地握了握拳頭,“我一定會成爲一名頂級安全衛的。”
“信念是實現目標的第一步,我相信你。”陸一奇也跟着點點頭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