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場休息的時間,伊布和阿萊格里之間發生了爭執。
“我們必須進攻,他們的防守有問題!”
這是伊布的判斷。
李澤能夠輕鬆攻破米蘭的防線,想要爭取一絲勝算,就是米蘭也打爆國米的後防。
這也是伊布期待的發展。
如果球隊能投入更多的精力去進攻,他相信自己的表現不會比李澤差!
“不行,他們的防守沒差到那個地步。”
阿萊格里果斷拒絕了。
國米這個賽季的表現是下滑了很多,上個賽季還擁有統治力的他們,這個賽季連聯賽冠軍都不穩,整體實力至少下滑了一個大檔次。
但是國米變弱了,並不代表他們弱了那麼多。
這個賽季的米蘭比起上個賽季,最主要的變化就是前場核心從小羅變成了伊布。
平心而論,伊布的表現比小羅要好,所以沒有了球權甚至首發機會的後者,這個賽季一個球都沒進,還被死死壓在替補席上。
但伊布比小羅強,卻也沒有強到李澤那個地步。
在這個時間段,伊布可是著名的大賽軟腳蝦。
面對強勁的對手,他的表現總是會下滑很多。
指望以他爲核心的米蘭前場打崩國米的後防,讓阿萊格里去冷靜思考,也不會覺得這確實可行。
更不要說,阿萊格里現在並不冷靜。
聽到伊布建議的第一時刻,阿萊格里就直接否定了。
放棄防守打玩命的對攻?
對一個意大利主教練來說,這種戰術簡直是在質疑他們的靈魂!
阿萊格里能輕易同意,那纔是有鬼。
但伊布也很不滿意。
他看着臉皮皺成菊花的阿萊格里,很輕易就看出了對方其實不知所措。
對方否定了他的作戰方案,但自己也拿不出任何改變局勢的戰術。
只知道否定別人,自己卻提不出建設性的意見,這算什麼?
這種人只配敲鍵盤,只配成爲在小說中意淫的撲街寫手,他有資格成爲一個豪門的主教練嗎?他有資格成爲冠軍球隊的主教練?
現在的米蘭又不像是巴塞羅那,教練席上栓條狗都能奪冠,伊布自然看不上阿萊格里的無所作爲。
但是,伊布選擇了閉嘴。
他很高傲,脾氣也算不上好,卻也並非不知進退。
來到米蘭之後,他捨棄了在國米養成的孤狼踢法,全心全意地幫助隊友、給隊友創造機會。
作爲新援、作爲意大利著名的叛徒,他卻輕易地成爲了米蘭的核心,就是因爲他選擇了這種踢法。
事實證明這很有效果,在短暫的迷茫之後,他很快就融入了米蘭,還帶領米蘭爬到現在的聯賽第二。
在聯賽中的表現能有這麼出色,伊布依靠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技術水平,還有自己的頭腦,甚至是自己的退讓。
他只是看上去目空一切罷了,他很清楚,足球是一項十一人的競技。
所以伊布也很清楚,團結是很重要的。
除了巴塞羅那,他都是離開原球隊之後纔會挑釁前任。
在球隊裡踢球的時候,伊布其實挺守規矩的。
所以他也很清楚,初來乍到的他,不適合和主教練正面衝突。
真要吵起來,隊友們會怎麼想?
這場比賽應該怎麼辦?
伊布還想贏,他知道自己在退讓,他的退讓是爲了贏,爲了贏他可以有所犧牲。
就好比現在,雖然局勢佔據着絕對的下風,主教練還像個木頭人一樣。
但是真要去拼搏的話,下半場還是有勝算的。
伊布不打算自暴自棄,也不打算破罐子破摔,他打算先拼盡全力。
伊布沒有信心說服主教練,那就沒有必要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只可能吵起來,伊布很確信這一點,所以閉嘴纔是最好的選擇。
看到伊布閉嘴,阿萊格里十分驚訝。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做好了對方翻臉的準備。
雖然事情真發生了他肯定沒有解決的方法,但至少他會盡量保持冷靜。
現在伊布閉嘴了,阿萊格里所做的一切準備都成了無用功,這讓他有點發愣,爲此甚至更加不知所措了。
“不要在你的球員面前驚慌失措,永遠成爲最可靠的那一個。”
不知道是哪位前輩的話語,及時出現在了阿萊格里的腦海中。
他強作鎮定,首先把呼吸平穩下來,然後僵出一張撲克臉。
有些東西是能夠裝出來的,阿萊格里的演技就不錯,他僵着臉的樣子還真把米蘭不少球員矇騙了過去。
阿萊格里也進行了換人,首先用皮爾洛換下了加圖索。
加圖索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無論是以前的主教練,亦或者是米蘭的球迷,都感覺他和皮爾洛搭檔在一起纔是最好的。
兩個人一個上場一個下場,效果就會差很多。
事實上,阿萊格里在腦海空空的情況下,下意識地選擇了伊布的思路——
加強進攻!
米蘭的首發球員之中,有加圖索和安布羅西尼兩個後腰。
加圖索是那種著名的只會防守的球員,安布羅西尼比他稍微好一點。
把加圖索換下,換上組織進攻的大師皮爾洛,米蘭的進攻必然有所改善。
阿萊格里做出換人的決定之後,也沒有繼續講解戰術的變更,頂多也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改變,隨後,阿萊格里一直在鼓勵着自家的球員。
“這是米蘭德比,我們不能輕易放棄。”
“你們想看着國際米蘭耀武揚威嗎?”
“我們能爭奪冠軍,真的可以,贏下這一場,我們就是聯賽第一!”
阿萊格里知道,頻繁地餵雞湯只會讓人乏味,他對其中的度掌握得很好。
也是因此,除了個別心如明鏡的米蘭球員,剩下的球員都被他唬住了。
他們真的以爲,阿萊格里有了改變的方法!
這讓他們士氣高漲。
人羣之中,伊布又佩服又不屑,皮爾洛則半眯半醒保持着沉默。
下半場一開始,米蘭這邊發現國米這邊也換人了。
比亞比亞尼下場,米利托上場。
潘德夫坐在板凳上,臉色難看還不加掩飾。
他所做的一切,難不成都要爲米利托做嫁衣?
就在潘德夫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時候,場上的局勢如風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