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在回到德赫瑞姆後,片刻不緩地讓班達克前來見他。
直到當日傍晚,兩人終於碰上了面。
班達克步入殿內,隨向康德施禮慰問道:“康德領主,歡迎你回到德赫瑞姆。”
“我看到了你寄給我的書信,就立即返程了。怎麼了,在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了嗎?”康德點了點頭,在用手示意班達克坐下後,開口問道。
班達克聽到康德的問話即刻眉頭緊鎖,粗糙的臉上泛出了一陣苦色。
“我們派去鹽鹼地採鹽的工人被襲擊了,從第一次事發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名工人喪命。”班達克語氣沉重道。
在國內發生這種規模的襲擊,恐慌的情緒已經在德赫瑞姆內氾濫成災。
他也是被因爲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
“嗯?”康德的內心被着實一擊,德赫瑞姆作爲一個不斷在擴張的新勢力,竟然在國境內被人引爆了:“你調查出什麼結果了嗎?是個人的勢力,還是說...”
班達克回答道:“根據被發現的工人的死因來看,這應該是潛伏在邊境沙漠地帶的亡靈族所爲。”
康德聞言,臉色較之前變得更爲沉重了起來。
“你確定?”
在康德的印象裡,亡靈雖然攻擊力比較高。但他們本身是沒有多少自我意識的。
如今竟然會突然選擇襲擊德赫瑞姆。
這確實使人懷有疑慮。
“嗯,以我與亡靈對戰的經驗來說,工人身上的傷確實是亡靈的進攻路數所致。醫療士兵的檢驗結果也和我所想的結論相同。”班達克回答道。
其實他已經板上釘釘地認定這次的襲擊就是亡靈族一手策劃的。
“最後一次襲擊發生在什麼時候?”康德沉思了片刻,問道。
“今早清晨。”班達克說道。
“嗯。那今晚你就帶着一隊士兵去鹽鹼地附近的沙丘進行埋伏。看看到底是誰在搗鬼。”康德下令道。
“領命。”班達克答道,他之前就想這麼做的了。只是康德還沒回到主城,軍隊的調動需要領主的同意。
“你去精銳部隊裡挑人吧,你之前在戰場上也見過亡靈的士兵,這次行動危險係數還是挺大的。”康德交待道。
班達克點了點頭,就告別退下了。
屋外的天色略帶陰沉,烏雲把太陽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一隊着裝整齊的三十人軍隊從主城出發,行走至鹽鹼地所在的郊外。
班達克之前隨人來過許多次,所以路線都已熟透。
等到快到目的地的時候,班達克向全隊下令立即尋找掩護埋伏起來。
而當身着鎧甲的軍人都依靠着沙丘隱蔽地躲起來的時候,自己帶着幾個工人裝扮的士兵繼續坦坦蕩蕩向前走去。
現在正是夏季,鹽鹼地內的木鹽樹的樹皮上已經結起了一層白花花的鹽霜。
班達克戴上採鹽工人的裝備,拿出小刀把產自樹上的鹽一層一層地刮下來,存放在小桶裡。
其他人也模仿着班達克的動作,一齊在鹽鹼地內忙活着。
偶爾互相細聲交談。
直到月亮高攀至夜空,周圍也沒有一絲異象。
有一名屬下不經意走到班達克身邊道:“統領,那批傢伙是不是已經撤了?這麼久都沒有出現。”
“還早着呢,別懈怠。趕緊去幹活兒。”班達克瞧了一眼周圍,低聲說道。
士兵一聲不吭地又走到其他棵樹下,繼續採鹽。
“不知道還要蹲到什麼時候呀,這荒郊野外的。我可是今天沒吃晚餐就被從部隊裡叫出來了。”一名士兵對着他身邊的人埋怨道。
“看你就是懶散慣了,沒出過主城。在外面打戰可就比這辛苦多了。”聽到這話的士兵吐槽迴應道。
“反正我現在是亡靈的影子沒見着,採鹽就要把力氣給耗光了。”
兩人的關係似乎還挺親近,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
“別說廢話了,肚子餓就去那邊的沙棗樹上摘幾顆棗子吃。聽說平常許多工人都是吃這個的。可以暫時填飽肚子。”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士兵聞言喜出望外:“感謝領主!!”
“你還是感謝我吧。”另一個士兵無奈道。
可是對方沒聽完他說的話,就去西邊的沙棗樹林採棗去了。
過了一會兒,待在原地工作的士兵,轉身望了望西邊的樹林。在心裡納悶道:“這小子是要採多少?怎麼還不回來?”
心裡惦記着,也就經常往那個方向瞟了幾眼。
沒過一會兒,他就看到熟悉的人影從棗樹林裡跑了出來。
“媽呀!!!”一聲慘叫驚動了所有人。
班達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快速奔去。
“怎麼了?”班達克問道。
士兵手指指向了西邊,面色略帶蒼白道:“那是亡靈吧。”
班達克的視線也朝着那邊望去。
看到三五成羣的亡靈正追着一名僞裝成工人的士兵在沙漠裡狂奔。
“目標出現!準備戰鬥!”班達克指揮道。
聲音傳到鹽鹼地外,躲在沙丘後的斯瓦迪亞士兵也紛紛整頓裝備。
全身肌肉緊繃着進入了戰鬥的狀態。
等着亡靈一進入他們的視野,就立即羣起攻之,將其斬殺。
班達克操起大刀,跨上馬匹。
策馬奔至那羣亡靈的面前,吸引到了他們的注意力。
亡靈的數量並不多,與普通亡靈戰士的體格相差無幾。看起來也沒有裝備什麼武器。可是現在的時間對他們來說是一天中最活躍的時候。
僅憑那驚人的彈跳以及撕咬能力已足以使人類兵種潰不成軍。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在這三個小時內維持自己的體力,不能讓這羣亡靈輕易逃走纔是最重要的。
“上馬!!”班達克伸出手救援,對着在亡命狂奔的士兵說道。
士兵戰戰兢兢地望了他一眼,握緊了班達克的右手,躍至馬背上。
“拽緊了!!”
身後的亡靈仍是緊追着他們不放。
班達克提快了速度,向着沙漠地帶逃去。
之前埋伏在鹽鹼地的士兵已經脫下了工人的外衣,露出閃亮的鎧甲。端着最新改造完成的盾牌,默默行至鹽鹼地外,與隱身在沙丘後的同伴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