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野火公會宿舍之後,白小歸才終於弄明白,自己究竟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了。
那就是,秋麗敗得太乾脆了!
整場戰鬥中,秋麗其實只用了一張真正的保命底牌,那就是那張重生十字架卡。第二次被王逸塵擊倒後,她就乾脆的認輸了,沒有再使用任何保命底牌。
雖然對重生十字架這種極品保命底牌,絕大部分遊戲者都不可能擁有,但對秋麗這樣有資歷,又有背景的遊戲者高手而言,只備了一張保命底牌,似乎還是有些太少了。
白小歸向王逸塵打聽過他與蒼浪溟之間的戰鬥過程,蒼浪溟在王逸塵和烏笑笑兩人的聯手攻擊下,也曾好幾次陷入危機,但最終都被他不可思議的逃脫了。
所以白小歸總覺得,像蒼浪溟和秋麗這種層次的遊戲者高手,身上肯定會有不少保命底牌。
當然,保命底牌是會消耗的,所以倘若王逸塵等人和秋麗之間的戰鬥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的話,那麼秋麗只有一張保命底牌,甚至沒有保命底牌那都很正常。
但這次,秋麗是有心算無心,而且並沒有輕敵,明顯對王逸塵很重視很忌憚。這種情況下,秋麗身上爲什麼只有一張保命底牌?
這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白小歸對遊戲者高手的瞭解不深,一切都只是她的個人推測。
真正極品的保命底牌可遇不可求,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因爲幾乎沒有遊戲者會主動出售這種可以讓自己多條命的保命底牌。
所以,也許秋麗身上只有一張保命底牌,也是很正常的事?
白小歸不能確定。但她能確定的是,秋麗身上的緊箍咒,契約,藥物,通訊芯片這四大限制手段絕對是足夠控制住這個女人了,讓她只能乖乖聽命了。
除非丫不要命了。
這些限制手段。是白小歸親眼看着釋放到秋麗身上去的,不會有假。所以最終,白小歸還是打消了自己的這一絲疑慮,沒有再多想了。
這隻能說。白小歸這小妖精雖然有腦子,有手段,但畢竟只是六屆生新人,對主遊戲空間的瞭解程度實在還是不夠深,所以她很難算計得過那些老遊戲者。
這不是智商的差距。而是資訊信息的差距。包括王逸塵也是一樣,他的資訊來源比一般的遊戲者新人要強得多,但跟真正的老江湖比,還是太嫩了。
緊箍咒,契約,生死符等陰毒藥物,監控芯片,對一般遊戲者而言,這四個限制手段只要拿出一個來,就足夠他們乖乖聽命了。但對秋麗這樣的老江湖而言,其實還是不夠。
白小歸的推測其實並沒有錯,秋麗的保命底牌不止一張,倘若她決心死磕到底的話,那王逸塵那一記靈肉法象還不足以讓秋麗徹底完蛋。
但是王逸塵出人意料的強大戰力和勇猛霸道的戰鬥風格,的確是摧毀了秋麗的戰鬥意志,沒有意志的情況下,就算多給秋麗幾次復活的機會,她一樣是要輸的,到頭來不過是白白浪費珍貴無比的保命底牌罷了。
甚至一個不慎。直接掛了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任何保命底牌,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保命成功率。
基本上,秋麗已經喪失了跟王逸塵正面硬肛的勇氣。但這不代表她放棄了殺死王逸塵的念頭,相反,因爲這次挫折,她殺死王逸塵的念頭反而更加強烈了。
這樣一個發展潛力無限的小新人,若不趁其還能對付的時候趕緊滅了,那就該輪到自個死無葬身之地了。
在王逸塵等人都已經陷入沉睡的時候。秋麗卻已經帶傷趕路,靠着可以時空摺疊的先進飛行道具,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艱苦跋涉,終於進入了極北之域的某個隱秘的小山谷內。
這個小山谷內,有一個赤旗公會所發現,並註冊過的跨位面交易站。
一個小時後,秋麗終於從這跨位面交易站中走了出來。在這個有着老服務器的先進道具的跨位面交易站內,秋麗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瓶可以祛除任何陰毒藥物的藥劑,一張一次性的“鬆箍咒”卡片,以及專門針對監控類道具,可以提供虛假視頻畫面的“僞飾面具卡”。
有了這三樣道具,王逸塵等人以爲萬無一失的限制秋麗的手段,就算是形同虛設了。
唯一不可解除的限制,只剩下契約。不過就像王逸塵說的,秋麗既然可以違背一次契約,那就可以違背第二次。
契約之力的懲罰雖然嚴厲,但還要不了像秋麗這樣資歷老,身家豐厚的老遊戲者的命,對已經紅了眼的秋麗而言,不能致命的懲戒已經阻擋不了她的復仇之心了。
當然,秋麗此行最大的目的,可不是爲了自保,而是爲了致王逸塵於死地的。所以她的主要投資,還是花費在攻擊類和陷害類的卡片上了。
這一筆投資下來,秋麗真的是動了棺材本了,當她從跨位面交易站裡出來的時候,已經窮的提供不起飛行道具的燃料了,只能換乘了一臺並不怎麼先進的飛行道具,慢慢的往赤旗公會趕。
“該死的小新人,這次老孃要是弄不死你,就給你當*!”在極北之域凜冽的寒風中,凍得清鼻涕直流的秋麗發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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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秋麗應該是在那個小新人的手裡吃了個大虧了?”在赤旗公會的議事大廳內,蘇一鳴一邊喝着茶,一邊對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道。
這名男子渾身籠罩在迷霧之中,看不清楚樣貌,正是曾經保護過王逸塵的屠。
“是的,不出您的所料,秋麗最近行爲反常,果然就是準備違抗您的命令。”屠冷然道,“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次秋麗動用了一張欺詐位面卡。還找了一個內應,但最終她應該是完敗。不過她似乎並不甘心,還準備繼續對付王逸塵。”
“下了這麼大本錢,居然還搞不定一個小新人。真不是一般丟人啊……”蘇一鳴冷笑道,“秋麗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糊塗了,我的話她都可以不聽了。”
“是否需要屬下將她帶回來處置?以免她破壞了會長的計劃。”屠問道。
蘇一鳴擺擺手道:“我的計劃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破壞的……而且我現在也很好奇,這小新人的潛力究竟有多大?不如就讓秋麗再去試探試探吧。”
“殺蒼浪溟還可以說是藉助了烏笑笑的力量,但能夠對付秋麗。卻是他憑自己的力量辦到的……這小新人的進步速度,的確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倘若秋麗真的對付不了他,也許我的計劃也要改改了。”
蘇一鳴抿了一口茶:“我總不能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會長是不是有點過慮了?”屠輕聲道,“那畢竟只是個六屆生小新人。”
“但他卻是目前戰鬥力最強的六屆生新人,遠遠超過其他新人。”蘇一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輕聲問屠道,“六屆生進入主遊戲空間已經半年多了……每一屆都會有一些特別突出的新人,你還記得,半年之後還能站在頂峰的每一屆的新人,最後都是什麼成就嗎?”
屠默然不語了。
誠如蘇一鳴所言。國服第四區的每一屆新人裡,都會躥出一些驚才絕豔,將同屆生遠遠甩開的新人。這些領跑者當中,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最終出頭,相反,樹大招風,這些過於耀眼的天才,其實反倒是夭折率很高,大半天才都是在中途隕落了。
但只要撐過半年還能繼續領跑的天才,卻最終都混出頭了。幾乎沒有例外。
除了情況特殊的一屆生,二屆生的天才人物主要集中在赤旗公會,包括蘇一鳴,莫嫣。屠,烏笑笑,冷凝香,還有赤旗公會的幾個護法,這批人是眼下除了天道盟之外,國服第四區的最強戰力。
三屆生當中的天才。眼下則是國服第四區的中堅力量,包括沙巴克公會,烈陽公會,僱傭軍聯盟公會等國服第四區最頂級遊戲公會的會長及其高層力量,大都是三屆生。他們麾下一樣有着大量的二屆生會員,對其俯首聽命。
四屆生當中的天才,是南區各大實力公會的高層力量。哪怕是進入國服第四區時間尚短的五屆生,其天才人物眼下也是各大遊戲公會的核心力量,其實力和成就,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前輩遊戲者。
在主遊戲空間這個地方,資歷和實力也未必一定畫等號。雖然資歷越高的遊戲者階層,在整體實力上肯定超越資歷低的遊戲者階層,但低資歷遊戲者當中的天才人物,一樣可以輕易突破資歷的壁壘。
王逸塵做爲六屆生當中最爲強勢的新人,他的前途自然也是不可限量,對這樣的人物表示重視,似乎也是理所應當的事,至少絕對不能把他當成普通的遊戲者新人看待。
“下去吧,最近你不用幹別的,幫我盯緊秋麗和那個王逸塵,一旦情況有變化,立刻向我彙報,我會給你指示的。”眼看屠已經對任務重視起來了,蘇一鳴也就不再多言,揮手令其退下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啊。”蘇一鳴笑了笑,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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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谷,裁判所。
這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建築,通常只要在一種情況下才會被使用,那就是召集國服第四區的遊戲者精英的時候。
通常只要當國服第四區發生重大事件,各大遊戲公會需要一個裁決者的時候,這個裁判所纔會被使用。
而在國服第四區,能擁有這種裁判權的,只有至高無上的天道盟,其他任何組織都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影響力。
但隨着近年來,天道盟開荒者們的行爲越來越低調,越來越從臺前轉向幕後,這裁判所也幾乎沒有再被使用過了。
但是今天,在天道盟的號召下,來自國服第四區十幾家大型遊戲公會和大型組織的少數精英,又齊集到了這個裁判所內。只不過這次,並不是有人需要天道盟的仲裁,而是爲了跨服位面戰而來。
這是自合區的風聲傳出以來,國服第四區第一次有機會跟其他服務器的遊戲者進行一次正面的較量,所以國服第四區知曉這一消息的所有公會和組織,對這個機會都非常重視。
包括天道盟在內。
一向低調的天道盟,這次派出了一支由二十名開荒者所組成的強大隊伍,而且都是排名非常靠前的開荒者,帶隊的是在一百零八名開荒者中排名第二的天罡星玉麒麟盧俊義。
二把手都出動當前鋒探子了,可見天道盟對這次跨服位面戰的重視程度。
這二十名開荒者毫無疑問是在場衆人的核心,也讓很多人很有點親眼見到偶像的激動心情。
低調而強大的開荒者,在主遊戲空間這種奉行叢林法則的地方,會成爲很多遊戲者的偶像這並不奇怪。
而且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除天道盟三人組以外的開荒者,會有點小激動也是難免。
而且這二十個開荒者本身賣相也是槓槓的,要皮相有皮相,要氣場有氣場,讓人忍不住懷疑,天道盟是不是趁這個機會,把盟裡顏值最高的幾位都派出來作秀宣傳天道盟的形象來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二十個代表了國服第四區頂尖戰力的開荒者,的確很出衆,哪怕他們此刻並沒有露出任何鋒芒。
除了天道盟之外,國服第四區的一批最頂尖的遊戲者也都到來了,其中有很多牛人,也是一般的遊戲者平常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