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一家青藤籬笆院裡的柴房中,方敏秀拿起衣裳遮在胸前半坐起來,一隻手仔細撥弄着腦後的頭髮,方纔這一番交纏,把她的髮髻都弄亂了。
劉世衝看着她雪背柔美嫩嬌的線條,水靈靈的,忍不住在她腰間掐了一把。
“討厭!”方敏秀聲音嬌嗔,眼底卻是滿滿的嫌惡。被一個老頭子上了身,她的大好青春年華啊,就此劃上一個污點了。
“這個時候裝正經,晚了吧?”劉世衝笑得甚是淫蕩,方敏秀看不上他,他同樣瞧不起方敏秀。還以爲是個雛呢,沒想到是隻被別人穿過的破鞋。
“敢這麼說我,信不信,我到官府告發你!”方敏秀側眼看着他,眸中半是柔媚,半是威脅。
“去吧,我不怕。”劉世衝渾不在意,一把抱住她的腰,嘴巴貼在脖子上啄了一口。他對這個身子極是留戀,對她的話卻是嗤之以鼻,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居然不是處子之身,這事要捅出去,是要浸豬籠沉塘的。
還想去告他,他定叫她死得更快更難看。
方敏秀大約知道這劉世衝並非真心對自己,不過是把她當作發泄的工具罷了。也對,他們之間,本就是一場交易。談真心,那是她多想了。
方敏秀狠狠狠拍掉摟在腰間的那隻肥豬手,爲免讓自己再噁心一次,她迅速穿好衣服:“咱們到此爲止,以後各走各路,各過各橋,再見!”
她提着腳邊的藥包轉身就走。劉世衝一臉的淫笑,他不會讓她就這麼走掉的,他一定會牢牢把她控制在掌心,叫她永遠逃不開他。
自從女人死了以後,他就一直過着寡慾的生活,至今也有十來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再次嚐到女人的滋味,哪怕她不是個雛,但也是個年輕漂亮的,如此,他怎麼能輕易讓她逃走。
方敏秀提着藥,回到家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燒水洗澡。方張氏儘管疑惑,但也沒多想。
泡在澡盆裡,方敏秀拿着刷子在身上不知刷了多少遍,連皮都磨掉了也沒有停下。
這個劉世衝,年紀一大把,生活卻是半點也不講究,嘴巴有嚴重的口臭不說,怪僻也多。不在牀上做,居然喜歡去柴房,尋什麼刺激,噁心死她了。
也幸好終於結束了,不然再與劉世衝交纏,她定會控制不住自己,把劉世衝也殺了。
洗了個澡,方敏秀吃過午飯後,又在家裡補了個美容覺。這午睡聽說養顏對皮膚還是陳菊告訴她的,當然陳菊這也是當日從方瑤那裡聽來的。
剛躺下不久,屋子裡突然闖進幾個官兵,二話不說就將陳菊和她還有方張氏一起給拎小雞似的拎到院裡。
爲首的是杜捕頭,瞅着這幾個刁悍模樣的婦人,什麼也沒說,手一揮就將人押出院子,直奔縣城。徒留下方橫在院子角落瑟瑟發抖,哪怕人已走得很遠,也不敢起身,在他蹲着的地方,地上溼了一大片,一股異味傳出,良久才發現,原是尿褲子了。
因爲是中午,大家不是在各家吃飯就是午睡,倒是沒有驚動什麼人。不過等快到了村口的時候,還是有不少村民得了消息來圍觀。
“官府的人怎麼把她們也抓了,會不會跟二娃的事有關?”
“可下毒的人不是瑤丫頭麼,抓她們做什麼?”
“我看哪,事情沒那麼簡單。”
衆人議論紛紛,許是想到什麼,大家忽然安靜下來,彼此眼中都閃過一絲雪亮的光芒。
方張氏和陳菊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兩腿發軟,方敏秀總算是在大戶人家當過差的,見了些世面,儘管害怕,但很快讓自己勉強鎮定下來。
她壯着膽子問道:“大哥,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可沒犯什麼事,平白無故的抓我們做什麼?”
“到了縣衙你們就知道了。”杜捕頭生就一張國字臉,頰邊各有絡腮須,眼睛神而有力,不說話就叫人看着怯三分。一張嘴,那粗嗓門直接把方張氏和陳菊嚇得直哆嗦。
方敏秀看他不好說話的樣子,嘴巴咂巴了兩下便沒有再問下去了。
鄉親們的討論,她沒有聽到。但此時,她也有種預感,這事估計跟方瑤那死丫頭脫不了干係。
她比較想不明白的是,那死丫頭究竟有什麼能耐讓官府把她們也抓了去?
難不成,她知道了些什麼?
不,不可能。那事只有她和方張氏還有陳菊、劉世衝四個人知道,而他們四人,誰也不會把這件事講出去。因爲都有份參與,說出去就是坎頭的大罪,誰會跟自己的頭過不去。
既然沒有人出賣或是走漏風聲,那官府的人抓他們做什麼?
方瑤悠悠醒來,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青色紗帳,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躺在牀上。
“醒了?”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千蕁提着茶壺走了進來,看到她睜着眼睛四下裡尋找什麼,便道:“殿下在李大人那兒,那幾個老刁婦馬上就要到縣衙了,他正在跟李大人商討案子,估計很快就能還你清白。”
“找到證據了?”不然不可能就讓人把方張氏幾個給抓了回來。
“嗯。”千蕁點頭。
“我睡了多久?”方瑤起身,千蕁道,“兩個時辰罷!”
兩個時辰,就找到證據,還把人抓了回來,墨離這速度夠快的。
她問道:“他沒有休息麼?”
明明先前靠在她身上睡着了的,他什麼時候出去的,纔多久就辦了這麼多的事了。
“眯了一會兒。”千蕁簡單道,大概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墨離就醒了。之後就離開李府,在縣衙和東山村來回往返,尋找證據以洗刷方瑤的清白。
“他現在在哪兒?”
“在衙門裡,你要去找他麼?”
“嗯。”方瑤點頭,她急需見到他,想到他的疲憊,爲了她的案子,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她好心疼。
“可主子說了,讓你暫且不要去,等案子結了,他自會來找你!”
“審理案子,我不需要上公堂麼?”方瑤詫異道。
“有殿下在,你不需要。”
方瑤嘴角抽了下,有個皇子罩着就是好啊,作爲嫌犯,不住牢房住官房,現在連公堂都不用去,嘖嘖嘖,漲知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