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僱主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讓我殺人,殺人有很多目的,有的是想讓受害者閉上嘴,而有的是想讓受害者張開嘴。
·我是前者,·是必須要讓他們永遠閉上嘴的工作者,那些北方主義者說得好,我也是一個倒黴的無產者,我的一切都是公會的產物,裝備,衣物,甚至我自己。
·我必須在三號安全屋休整兩天,確認不會將國王的獵狗們引入公會。
·希望這次,幸運女神依然眷顧着我。
·下週有空去朝鳳樓吃個裡脊肉吧,好久沒有嘗過了。
馬林每經過一個金色的人影,都能夠聽到它的內心獨白。
走到一半的時候,馬林已經不得不從教會那邊找了一個本地的學徒,讓他給翻譯一下這些獨白中馬林並不清楚的內容。
比如說,公會,按這個孩子的說法,哥本哈根有無數的公會,紡織者有公會,鐵匠也有,甚至就連農夫也有一個農業公會,聽這個孩子說還是豐收女神教會搞的,教會帶頭讓自由農跟着他和糧商鬥,一方是豐收女神,一方是商業之神,雙方還算剋制,每年也就是定個糧價的時候打打嘴仗,沒有出現過豐收女神教會的雙花紅棍帶着人和商業之神教會的同行在哥本哈根中央大道約架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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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真要打架,馬林還真不怕——作爲教會最惡最強的紅袍主祭,馬林當然會站在隊伍最前面。
這樣一來,就打不起來了。
話題回到公會,總體來說,這些公會大多都能夠起到是一個穩定市場的作用,讓雙方不至於人腦殼打出狗腦子來。
像這位兇手所說的公會,大概率是二選一,一個是刺客公會,當然這個不是馬林小說裡的那個公會,這個刺客公會在一個千年前就存在了,當時公正之主還沒有來,這可是一個信仰着本土邪神的黑暗公會,聽說吊的不行,殺國王都跟殺雞一樣,至於殺個教會的文職主教什麼的,更是一掐就死。
然後碰到了公正之主與他的原初十三位大聖騎士。
邪神被公正之主打了神戰,當場按死在了神國裡,原本囂張的刺客公會牆倒衆人推,到如今都已經變成了秘密結社一樣的小型組織,因爲只要一被發現,就會受到教會的打擊。
至於另一個公會,那叫黑暗同業公會——這個公會是刺客公會被按死之後出現的地下公會,號稱無惡不作——的確,從搶小孩子的棒棒糖到殺人放火,這個公會的任務涵蓋了幾乎所有的惡事,因此廣受傭兵和那些不介意做惡事的傢伙們的歡迎。
而且因爲公會也只是接受任務發佈,與其讓它消失,讓某些惡事無節制地流落在不爲人知的陰暗面裡,還不如讓這個公會存在下去——至少,各個組織的沉底魚通常都會帶來彼此組織最想知道的情報。
馬林倒是想從這個人形的自言自語中知道它的身份,但是這個傢伙似乎非常警覺的樣子,哪怕是自言自語,也不會說出什麼敏感的消息。
真是一個狡猾的對手。
馬林考慮一下,在走進小巷之前還問了那位女神,她說是因爲馬林的靈感過高,纔會在追溯術式生效時,聽到這個傢伙在行走時的自言自語。
馬林還以爲這是它的心聲呢,這麼一來,一個會自言自語的變態兇手……有些麻煩了。
當看到這個兇手推開小巷裡的後門走進去的時候,馬林還特意將那個小學徒通過傳送通道送走,然後又召喚了拉格洛夫·典德爾和託德·斯賓塞,讓他們在空中看着,如果有誰從房子裡逃出來,就通過術式通知馬林目標的逃跑方向。
他們也可以通過術式來控制目標。
畢竟馬林不打無準備的戰鬥,不能知己知彼,至少也要做到謀而後動。
準備好一切,轉化成土元素形態,馬林沒有踢門,而是一頭扎進了牆體——元素形態讓馬林穿透了這座石磚砌成的房子,北方人總是喜歡將廚房與後門放在巷後,這一次也是如此,馬林拿出轉輪槍,然後一頭撞開了房門。
“先生,您所說的目標終於來了,讓我們操!世界樹嫩枝!是馬林!”大廳裡或坐或站着好幾個傢伙,馬林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至少有兩個半步傳奇,那個刺客坐在一旁,看起來卻是實力最強的一位,有點傳奇模樣了——他看到馬林身旁拿着六把霰彈槍的瑪娜的剎那就已經化作了一堆灰燼,應該是使用了特殊的道具或是別的什麼,馬林立即失去了對他的感應,是一個逃的非常果斷的傢伙呢。
另五位先生看起來有釣魚的雅興,只不過他們這一次釣到了他們無法處理的傢伙,瑪雅掌握着的霰彈槍在剎那間完成了射擊,霰子們鋪天蓋地而去,五位釣魚客在剎那間各顯神通,有人變成了虛象,意圖逃過這一輪攻擊,但是馬林使用的霰彈槍使用了破魔祝福的鉛丸,於是被鉛丸覆蓋的那個倒黴蛋全身是血着倒在了地上。
有人破窗而出,於是一顆火球從天而降,馬林只能一邊彈出轉輪槍的彈巢好讓彈殼滑落,一邊看着那個火人在街道上漫步並最終做了一次仆街仔。
有人挺身而出,化身巨漢準備拖住馬林好讓他的同伴逃離,但是衝到一半時,這個巨漢已經尖叫着雙手抱頭,將他的腦袋生生扭斷,失去了生命的大塊頭倒在了地上,死得非常徹底。
有人在剎那間失去了蹤影,馬林扭頭看了一眼角落,於是那裡馬上傳來了腦袋咚咚咚的撞牆的聲音,雪白的牆上除了出現了破損之外,還出現了大量血跡,直到失去了意識的受控者摔倒在地。
馬林裝好子彈,看着捂着腿還在乾嚎的傢伙皺了皺眉頭。
瑪娜善解人意,它撲了過去,將這個傷者的斷腿進行了治療並止住了血,同時也控制了他的死活。
它將他倒吊了起來,馬林走到前廳,推開了門,走出去對着天上的兩位招了招手,然後回到了現場。
託德·斯賓塞作爲巫師,精通射擊的他拿着馬林給他的M1911走了過來,第一眼看到那個被霰子打了一身,正在地上呻吟的傢伙就認出了他:“這不是黑暗同業公會第三特殊行動隊的傑克兄弟嗎。”
他身邊的活化藤將這個受傷者倒吊在了天花板上。
“看起來是黑暗同業公會的傢伙殺人滅口了?”馬林將那個逃走的傢伙和託德還有拉格洛夫做了說明,他們立即從這個傢伙的大概情況上指認出了他的身份——聽說是最近剛剛加入黑暗同業公會的獨孤刺客,每次任務都能夠獲得成功,甚至上半年前刺殺了一個傳奇,雖然沒能殺成,但能夠將其重傷並全身而退已經能夠說明他的本事。
聽說了這一點,馬林點了點頭——行,能夠讓這樣的傢伙逃走,除了他的果斷之外,馬林的大意也是幫了忙,如果在外面就拍下位面錨,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不過也好,能夠認出這傢伙的身份也沒什麼,巫師界有得是辦法找到他,而占卜師們也願意爲了馬林而開罪這位——反正馬林看上的對手,總是會以最快的速度不得好死,而占卜師們有得是辦法讓苦主不知道是他們做的好事。
於是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先從這三個傢伙嘴裡問出一些情報——扭斷自己脖子的傢伙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那個在外面火中做自己的也死了,除了在天花板上的兩位,還有一個用腦袋咚牆的傢伙也醒了,他一起身就看到馬林,託德還有拉格洛夫已經坐在椅子上,正用慈祥的微笑看着他。
這個年輕人非常尷尬地將手從推開的窗戶邊收了回來,然後乖乖地坐到了他的兩位被倒吊着的同伴中間。
可以說是非常乖巧。
“名字。”馬林開口問道。
“米卡·斯托克頓。”乖巧的年輕人首先回答。
“費雪·蓋洛。”雙腿盡斷的年輕人看起來非常識時務。
“哈米爾·蓋伊。”好不容易被搶救回來,現在一身霰子還嵌在背上的倒黴蛋好不容易做出了回答。
都是真名,偵測謊言大成功的馬林開心的點了點頭。
“你們都認識我,所以我也就長話短說了,你們認識買兇者嗎。”馬林一邊提問,一邊給這三個刺客分了煙,瑪娜拿着打火機給他們挨個點菸,爲了讓他們好受一些,馬林還放下了他們。
“馬林閣下,您不知道我們公會的工作流程,買兇者將單交給公會,我們從公會接單,我們與客戶之間不會有任何接觸,他們不知道我們,我們也不知道他。”乖巧的年輕人除了額頭紅腫之外並無大礙,他大口抽着煙,顯得非常配合。
“是的,馬林閣下,您不明白黑暗世界的工作流程,我們和客戶是不可能直接接觸的,這不合規矩。”
“那個逃走的傢伙是誰。”馬林點了點頭,然後給了他們一個新的問題。
“不知道,他是獨行客,和我們這些公會出身的傢伙不一樣。”那個吃過霰子的傢伙如此回答道。
他不是公會出身的?那我聽到的是什麼鬼自言自語?
馬林皺起了眉頭,偵測謊言告訴他這個年輕人沒有說謊。
這就非常好奇了不是嗎。
帶着好奇心,馬林看向坐在那裡的乖巧年輕人:“那你們是怎麼稱呼他的。”
“維克多,V。”乖巧的年輕人給了這麼一個讓馬林撫額的答案。
喵了個咪的,是賽博……不對,原來是大名鼎鼎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