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卻一點都不像被家長誇張,興致勃勃的孩子,神色很冷漠,當年夏晨曦的婚禮上他出現過,或許也知道她的身份,至於哪個渠道知道,她一點都不關心。
雖然她很排斥父親,也無法體諒他過去的事情,但從不質疑他的本事。
夏晨曦聊起家常來,“父親,我已經恢復了全部的記憶,當年你告訴我,我的記憶永遠都不會恢復,幸好,你也有疏忽的時候,我如今什麼都記得。”
“也多謝你,當年照顧過我們母子,我們如今生活得很好,我已經不在黑道上混。”
夏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蕭齊死了,你嫁給唐夜白,有兩個兒子,如今生活很幸福,很好,爸爸很放心,這樣平靜的生活,纔是幸福的生活,孩子,你要珍惜。”
“是,晨曦謹記。”夏晨曦心想,這種平淡的幸福,他覺得是幸福,爲什麼他卻不甘心過平淡的生活,反而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夏青在一旁玩着她手腕上的表,夏峰看她一眼,輕聲問,“青青,你過得開心嗎?”
“你在乎過嗎?”夏青眉梢一挑,如一陣寒風過境,“你都知道姐姐的一切,自然也知道我的一切,你若想見我,早就來見我,如今也不必這麼假惺惺問我好不好,和你沒關係。”
夏峰說,“我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這麼多年,都沒辦法見你們。”
“但是,這一次爲了姐姐,你願意來見我們了。”夏晨曦語氣溫和又平靜,好像陳述着一件非常認真的事情,她並不是嫉妒,只是覺得……不悅。
同樣的女兒,差別真大。
夏峰並不着急,素來很有耐心,這一次出來,就是爲了夏晨雪,否則,他的確不會見她們,因爲沒什麼必要,他們父女都這麼多年不見,知道她們過得好就足夠了。
“你們找到小雪了?”
夏晨曦點頭,“當年我們都以爲姐姐死了,可是,她命大啊,當年喝下那些東西后,只是灼燒壞了嗓子,再加上身上嚴重燒傷,性命倒是無虞。”
“嗓子養了幾年,聲帶也恢復了,身上的燒傷也恢復。”
夏峰問,“爲什麼沒帶小雪來見我?”
夏晨曦說,“我那天聯繫你,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情,你單方面定的時間和姐姐的時間有衝突,所以她沒辦法過來,她今天出城去了。”
夏峰眸光掠過一抹沉重,嘆息說,“我們父女十年不見了,有什麼事情比我更重要,她竟然出城去也不來見我,哎……”
“你很重要嗎?”夏青冷笑,白皙的小臉全是利刃般的冷,“大姐被人追殺的時候你在哪兒?大姐當了幾年啞巴你在哪兒?大姐摔下河流差點死了你在哪兒?大姐想回家的時候你又在哪兒?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從來都不是她的依靠,憑什麼說你很重要?你若真覺得我們重要,在我們飽受折磨的時候,你就該出現,你不出現,你也失去了重要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