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提供西班牙基地的地下圖紙給我們,我們派人去殺戴維將軍,如果我們的人死了一個人,我要你一根手指,死十個人,我要你十根手指頭。”白種男人聲音冷漠。
夏青冷冷嘲諷,“真好笑,你以爲空軍基地像你家的菜園子,你想摘一個西紅柿就去摘一個西紅柿嗎?你的人進去無能死了,關我什麼事情?”
她就算潛進去殺戴維將軍都不敢說自己能全身而退,且是在她知曉所有的地下交通情況下。
“那麼,請你給我一份真實有效的情報,或許能保住你的命。”白種男人沉聲說道。
夏青沉默下來,安逍遙心想,不出三分鐘,夏青一定把情報給賣了,這羣人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們如今受了傷,又在他的地盤上,想要出去難如登天。
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等待救援。
“我拒絕!”夏青沉聲說道,安逍遙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這個答案有點出人意料,他認識的夏青桀驁不馴,以自己爲中心,從來不會說爲了什麼人,放棄自己的性命。
“你說什麼?”
“我拒絕!”夏青冷冷一笑,“你還沒老到重聽的地步吧?”
白種男人拔出女特工腰間的手槍,指着夏青,厲聲問,“你不怕我一槍殺了你!”
“有本事,你開槍。”夏青目光專注地看着黑乎乎的槍口,脣角有一抹笑意,沉靜如水,哪怕槍口已抵着她的眉心,她也從不畏懼。
“老子不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人能逼我做。”
安逍遙側頭看着她,夏青微微仰着臉,側臉的輪廓非常流暢,柔美中帶着一抹剛毅,真正的剛柔並濟,鼻樑如一條斜線傾斜而下,筆直而挺俏。
她的眼中,並無一絲對死亡的恐懼。
他們這羣遊離於生死邊緣的人,早就看淡了生死。
安逍遙還在琢磨着夏青爲何臨時轉了性,倏然聽到槍聲響起,他和夏青挨着一起坐,槍聲彷彿響在耳邊,由於生理的關係,耳膜一陣震盪,細微的疼痛,連夏青的悶哼之聲,在他聽來也變得那麼飄渺,似乎沒聽到似的,他感覺到一股鮮血濺射到他的臉上,鼻尖下飄過一抹血腥的味道。
他對這種味道,特別的敏感。
安逍遙一直在旁邊吊兒郎當地看着夏青如何應付,並不上心,如今卻握緊了拳頭,他沒想到夏青會拒絕出賣國家,他以爲夏青定然會出賣情報,拖延時間,哪怕提供一份假情報都好。
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總會有轉圜的餘地。
沒想到,她卻和白種那人硬碰硬,人在屋檐下硬碰硬,就像雞蛋碰石頭。
夏青身子微微一傾斜,倒在安逍遙肩膀上,頭顱枕着她的肩膀,安逍遙側頭,能聞到她髮絲裡的香氣,夏青動也不動,鮮血直流而下,染紅他的袖子。
“夏青……”因爲視角的關係,安逍遙看不清楚她哪兒受了傷,但能判斷,並不是致命傷,血液濺射的方向不對,不像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