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逍遙心中有一種怪異的心疼。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想是細小的電流穿透心臟,帶着一絲疼痛,又沒有那麼明顯,細微得若不留神就察覺不到,他沉着臉,把夏青的手抓過來,包裹在手心中。
夏青一怔,看着他的側臉,一時忘了掙扎和反抗。
她想,安逍遙的掌心一定很暖和,只可惜,她察覺不到,她的手已沒有一點知覺,足足有十秒鐘,夏青纔想起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安逍遙緊握着。
“喂,你這樣無濟於事,我不是普通的凍着了,我會凍傷你。”
“沒事。”
“你有事沒事我不管,只是這樣我怎麼睡覺?而且,我也感覺不到溫度。”夏青說道,堅持不讓安逍遙握着她的手,雖然感覺不到他手心的溫度,然而,這種感覺也很怪異。
“閉嘴,睡覺。”
“嘿……”夏青想說什麼,最後又沒說,只好側躺着,兩人面對面地睡,卻怎麼都睡不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安逍遙的手,“你想你的手變得和我一樣嗎?”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手心有一層很厚很厚的繭子保護,其實並感覺不到多少疼痛和冰冷。”安逍遙緩緩說,“你不需要擔心。”
“誰擔心你了,我只是覺得這麼睡着不舒坦。”
安逍遙一笑,“行了,不舒坦也這麼睡着,人體的溫度是很奇妙的,雖然你凍成這樣,傷了手,什麼都感覺不到,可說不定,我捂着一夜,你能好一些。”
“這是不可能的。”
“你看,我和你都能同時被困在雪山裡,還睡在同一張牀上,你以前想過嗎?這都能發生,還有什麼不能發生。”安逍遙微笑說道。
夏青歪着頭,覺得此話頗爲有理。
這麼玄幻的事情都發生了,算了,隨便安逍遙了,反正他難受又不是她難受。
“你平時受了傷,都是自己處理的?”他隨口問。
夏青說,“這幾年很少受傷了,以前倒是經常受傷,都是一個人處理,要不就是七七幫我處理,又不是什麼大傷,真要進醫院的傷我們處理不好自己會上醫院。”
“軍部醫院三個月一次檢查,煩死我們了。”
安逍遙搖搖頭,“這種事情有什麼可煩的,我們也是三個月一次全身檢查。”
“我們可沒你們那麼輕鬆,要填寫一堆報告,等結果就要等好幾天,政府做事手續太多。”夏青忍不住抱怨一句,轉而說,“不過爲他們賣命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安逍遙抿脣,突然好奇問一句,“你和諾蘭沒有約定,你要賣命多少年?”
“沒有,我想走,隨時都可以走,這是諾蘭承諾過我的。”夏青說道,雖然一開始,諾蘭說了,爲他賣命十年,後來相處久了,也有了感情,諾蘭早就忘了這個十年約定。
她想走,隨時都可以走,諾蘭絕對不會阻攔。
“你這麼無拘無束,爲什麼不走,就拿上一次偷芯片的事情,若是在王牌,絕對不會讓一名女特工如此冒險,又沒有支援,我就不信你沒抱怨過。”安逍遙淡淡說道。
“嘿,你這是要把我誘拐到王牌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