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薛霸,拿錢來。”
“幹啥?”個高的小孩回頭道。
“幹啥,沒聽見我妹妹要吃糖果嗎?”那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兩眼狠狠的瞪着薛霸氣呼呼的說道。
“那,爲什麼讓我拿錢啊。”
攤了攤兩手,指了指自己渾身滿是窟窿的衣服,小天賜瞪着薛霸道“你看我像是帶錢的主嗎?”
對,這個髒乎乎的小男孩,正是徐峰的大兒子,黃舞蝶的兒子,徐天賜。(三年沒見,不知大家有沒有想他,呵呵,放心,小傢伙正在茁壯的成長。)
其餘幾人分別是典韋的兒子典滿,徐晃的兒子徐質,薛城的兒子薛霸,蔡玉的女兒天蕊。
“我身上就這麼多。”薛霸不情願的掏出錢袋道。
“拿來吧,磨磨唧唧,我妹妹難道不是你妹妹嗎?瞧你這出息,這裡面屬你最大,一點當哥的樣子都沒有。”一把奪過薛霸手中的錢袋天賜鄙夷的冷笑道。
“喂,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可你啥時候喊過我一聲哥啊。”薛霸一陣委屈,這小天賜,三年多了,沒有一次把自己當成哥,每次都把自己當成跑腿使喚的下人,想起自己的憋屈,薛霸就一肚子苦水。
沒辦法,誰讓義父吩咐過,讓自己好好照顧他們呢。
提着蟋蟀籠子薛霸幾人在一旁等着天賜,典滿跟他爹一樣,雙手抱拳,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吸引不了他的目光。
倒是徐質兩隻眼珠滴溜溜亂轉,一看就是機敏狡猾的主。不過對天賜,幾人都馬首是瞻。
“大公子,你買什麼?”
街面上幾乎沒有不認識這幾個小傢伙的,尤其是徐峰的兒子,更是人盡皆知,衆人都發自內心的喜歡,雖然。這小子一點也不安分,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天生的小霸王,沒有一天不惹禍。
徐峰讓牂牁百姓安居樂業,大家也不會計較小天賜的頑皮胡鬧,就算他把房子給燒了。徐峰也不會讓大家白白遭受損失的。
“大叔。給我來幾個糖果。”天賜客氣的回道。
“哎,給你,拿好了。”
“一共多少錢?”天賜拿着錢袋認真的問道。
“不用了,拿着吃去吧,下次再來,大叔還給你糖果吃。”賣糖果的大叔笑呵呵的笑道。
“不行,我爹爹說過,不能佔別人便宜。給…”天賜盯着那大叔一臉認真的說道,說着從錢袋裡拿出幾文錢丟給了那大叔。
“哎…真是個好孩子。不愧爲徐將軍的孩子。”望着跑遠的小傢伙,那大叔心中暗暗稱讚道。
“妹妹,給…慢點吃。”將糖果一股腦塞給天蕊,天賜關切的囑咐道。
“哥哥最好了。”接過糖果的天蕊,笑呵呵的晃了晃頭上的馬尾辮,喜滋滋的將一塊糖果塞給天賜“哥,你也吃。”
“你吃吧,哥不吃。”天賜沒有去接糖果,而是小心的替妹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雖然妹妹一身小花裙,沒有一絲塵土。
“喂,我的錢呢?”見天賜將糖果都丟給了天蕊,薛霸饞的不住的舔着嘴脣,可是,屬他最大,他又不好意思索要,見天賜將錢袋揣在自己身上,薛霸頓時不樂意了。
“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瞧你那小氣樣。”天賜小大人一般,叉訓斥了薛霸一番,說完領着天蕊繼續向前走去。
“還有沒有天理,那可是我一月的零花錢啊?”薛霸欲哭無淚,急忙追了上去。
可是,任憑他如何索要,天賜就是不給他。
“旺旺…”幾人一路走來,突然見前邊圍攏了不少百姓,隱隱聽到狗的叫聲,天賜兩眼一亮,興奮的拍手道“走,去瞧瞧。”
“這麼多人,怎麼進去啊。”薛霸皺着眉頭道。
“看我的。”徐質從身上摸出幾文錢,突然往人羣裡一丟,大喊了一聲“喂,誰的錢,誰掉錢了。”
“啊?在哪呢,是我掉的。”
“我掉的,我掉的。”
人羣頓時一陣大亂,幾人趁機鑽了進去,天賜死死的護在妹妹的身前,不讓妹妹受一點委屈,誰要是碰妹妹一下,他就瞪着小牛眼,跟人家急眼。
“這不是天賜大公子嗎?”見是徐峰的公子,大夥誰也不敢得罪,紛紛客氣的讓開道路,讓幾人走了進去。
“天賜…”人羣中一個四旬左右的男子默默的嘀咕了一聲,眼眶一紅,禁不住好奇的望了過來。
“公子和小姐不會有事吧?”人羣外幾個身穿勁裝的男子小聲的嘀咕道。
“放心好了,主公吩咐過,沒什麼大事,不讓咱們跟的太急,免得被天賜公子發現。”
“主公對公子小姐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幾人彼此對望一眼,暗暗稱讚道。
人羣中央圍着兩條狗,一黃一黑,黃狗死死的護在黑狗身前,黑狗不知怎麼滴,渾身血污,地上一灘濃濃的血跡,格外醒目,大黃狗兩眼含淚,悲切的不住叫着,聲音格外淒涼,好像將要失去最親的親人一般。
“太可憐了,誰這麼狠心?竟然將黑狗弄的半死。”
“剛纔也不知是哪戶人家的公子哥,馬車橫衝直撞,黑狗躲避不及,一下子被壓了個正着。”
“這條大黃狗一直守在這裡,都多半天了,一動不動,真是可憐。”
人羣中不時的有人議論,天賜心中一陣不忍,望着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黑狗,猛然走上前去,不顧髒兮兮的黑狗,一把將黑狗抱在了懷裡,着急的衝四周大喊道“哪裡有郎中,快找郎中。”
“哥哥…髒”
“沒事,不礙事。”天賜不在意的安慰妹妹道。
“原來是大公子,我知道哪裡有獸醫,跟我來吧。”有好心的百姓沖天賜招手道,甚至有的心中慚愧,想上前從天賜懷裡接過黑狗。
“旺旺…”大黃狗渾身毛髮扎立,瞪着天賜,不住的吼叫着,顯然是把天賜當成了居心不良者。
“放心,我沒有惡意,我會把黑狗送往獸醫那裡替它把傷治好,很快就會沒事的,你不用着急。”天賜也不管大黃狗聽懂聽不懂,摸着它的腦袋安慰道。
“閃開,閃開。”就在這時,遠處飛來一匹高頭大馬,馬上之人一邊飛馳,一邊揮舞着馬鞭,見前方有人,忙甩了一鞭,高喊了一聲。
人羣呼啦一下全都讓開了,天賜抱着黑狗躲避不及,突然天賜將黑狗輕輕的放在地上,張開雙手,將黑狗護在了身後,大黃狗一驚,也跟天賜站在了一起,周圍的百姓見天賜公子沒有閃躲,呼啦一下,全都自覺的再次圍攏上來,衆人自發的將天賜護在了身後,就算有馬飛馳而來,衆人也無所畏懼。
“籲”策馬之人見到如此奇怪的一幕,急忙將馬兒勒住,那匹馬跑的太急,一時勒不住,眼看就要撞到行人,人羣中突然閃出一箇中年壯漢,此人單手一推,一掌打在馬脖子之上,那匹馬噗通一聲,當場翻到在路邊,馬上之人也嗖的一下,被摔了出去。
“大叔,謝謝了。”見有人替自己解圍,天賜抱起黑狗衝那壯漢道了聲謝,連忙跟着那個百姓將黑狗送去獸醫那裡治療了。
“大叔…”轉身望着跑遠的天賜,那壯漢一陣苦笑不得。
“爹,真的是天賜,是您的外孫啊。一晃三年,竟然長這麼大了。”一旁走過一個俊朗的少年,少年滿是不捨的望着天賜的背影,衝那大漢道。
“哎…我的外孫啊,竟然喊我大叔。”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老將黃忠黃漢升。
一晃三年沒見,黃忠雖然跟女人劃清了界限,可是,心裡仍舊對女兒外孫甚是牽掛,此行就是特地來牂牁探望一下,想不到竟然在街上見到了小外孫。
牂牁城內的驚人變化,黃忠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且不論自己喜不喜歡徐峰,單看徐峰把牂牁治理的如此了得,百姓安居樂業,牂牁一派繁華,再看衆人對小天賜的態度,就可見一斑,那麼多人自發的擋在天賜的身前,剛剛那一幕,黃忠徹底震撼了。
“天賜,別難過了,大黑本來就只剩下一口氣了,死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沒跑到獸醫那裡,那條黑狗就死在了路上,天賜一陣難過,良久抱着黑狗一動不動。
徐質幾人忙勸慰,幾個小傢伙商量了一番,將黑狗找了塊空地好好的安葬了,那條大黃狗,倒成了衆人的影子一般,跟着天賜竟然不願離開了。
“天賜,這黃狗怎麼辦?”徐質道。
“這條黃狗有情有義,不愧是一條磊落的好漢,咱們就收下它吧。”想起黃狗的英雄事蹟,天賜皺眉想了一會,似乎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言語來形容黃狗,只好抱拳學江湖人一樣稱呼它爲好漢。
“哈哈,的確是條好漢,好吧,以後就讓他跟着吧。”徐質咧嘴笑道。
“哥…疼…我腳扭了。”天蕊突然眉頭一皺,痛的坐倒在路邊。
“啊?妹妹,怎麼回事,我瞧瞧,疼不疼…”天賜心針紮了一般,急忙彎腰蹲在妹妹身前,擔心的看着天蕊的腳腕道。
“不是很疼,就是沒法走路了。”天蕊見哥哥擔心,咬牙強忍疼痛低聲道。
天賜小心的將妹妹鞋子脫了下來,見妹妹腳腕沒有腫,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擡頭衝一旁的薛霸道“你,過來。”
“幹嘛?”
“我妹妹不能走路了,你揹着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