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不容樂觀

教授關好房門,坐到王燦與鄧雅柔的對面:“鄧雅柔如今的狀態,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清楚。目前,最常規的治療方法,一直使用,但她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王燦聽教授這麼說,心中涌起不祥的預感。鄧雅柔昏迷馬上快四周了,如果她還沒有醒來,極有可能會成爲植物人。他心跳不斷加快,身體緊張地微微顫抖。

葉紫晨問道:“教授,您是專業研究大腦的,您對鄧雅柔的病情有何看法?能讓她醒來嗎?”

教授略一沉吟道:“鄧雅柔的狀態,遠比你們想象地差。車禍視頻我看過了,巨大的撞擊力和碰撞,足以讓鄧雅柔的大腦,受到嚴重損傷。”

“繼續採用常規治療,有一定的效果,但效果有限。”教授道,“如果鄧雅柔處於植物人狀態後,昏迷時間越久,醒來的可能性越小。就算鄧雅柔僥倖醒來,也不是你們想象中的樣子。”

王燦皺眉:“植物人醒來後,過一段時間,不就會漸漸地恢復記憶,能正常生活了嗎?”

教授搖頭:“你要明白因果關係,是因爲大腦受損,鄧雅柔纔會成爲植物人。大腦受損,會出現記憶丟失的現象。就算鄧雅柔能醒來,她丟失的記憶,很難找回來。”

王燦緊張的手握成拳頭:“甦醒後的植物人,通常是什麼樣子的?他們,能恢復正常嗎?”

教授道:“這麼說吧,大部分回覆的植物人,剛甦醒時,如同嬰兒一般,懵懂無知,肢體能自由活動,動不動就會哭鬧,是大小孩。不過,後期教育,可以讓他們生活自理。”

王燦腦袋瞬間炸裂,教授所說的話,與他所想,差了十萬八千里!王燦很難想象,鄧雅柔醒來後,可能會變得與龐佳佳一樣!王燦口乾舌燥:“有沒有更好的,治療小柔的辦法?”

教授沉默,久久不語,他扭頭看向葉紫晨,仔細斟酌道:“目前,沒有更合適的治療方法,就算你們堅持治療,以鄧雅柔目前的狀態來看,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

王燦面如土灰,他心中不斷地盤算,通過莽荒星球,尋找救治鄧雅柔的可能性。但他很快排除了這個方案,現在才新石器時代,發展到現代,不知需要多久。

“能依靠的,只有章煙柔了!”王燦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找到章煙柔,“我的傷比小柔更重,但我被救了回來。章煙柔,一定有治療小柔的方法!”

教授略一猶豫,掏出一瓶藥物:“這還是在研究中的藥物,對植物人有一定的治療效果,但尚未臨牀測試,風險極大。用不用,你們自己決定。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教授起身,對葉紫晨寒暄幾句後,轉身離開。臨走前,他轉身看了王燦一眼,最終微微搖頭,推門而出。他很想幫王燦,但憑目前的技術,治好鄧雅柔只是空談。

王燦起身,抓起教授的藥:“我想找章煙柔,我一定要找到她!”他的話說給葉紫晨聽的,也是他自己下定的決心。

葉紫晨默默地看着王燦,一聲輕嘆:“走吧,我們去看看鄧雅柔現在的狀況。”她與王燦,一起回到病房。王燦看着病房內的盧雨春和龐家樹,雙脣抖動,一句話也說不出。

“怎麼樣?教授找你們,是不是說了小柔的治療方案?”盧雨春立刻問道。

王燦調整情緒,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教授說了,小柔現在的狀況不錯,只要堅持治療,甦醒過來的機會很大。”說完,他默默地轉身離開。

王燦來到醫院的一處無人的角落,整人無助地蹲在牆角,失魂落魄。教授的話,基本給鄧雅柔判了死刑!王燦不斷地深呼吸,不斷地重複:“冷靜,冷靜,還有機會。”

整理好情緒後,王燦再次回到病房,他與盧雨春和龐家樹辭別後,跟着葉紫晨的車,回到漫山香墅。王燦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尋找章煙柔!

關閉門窗,王燦開啓星月手環,呼叫碧落,想詢問碧落,如何尋找章煙柔,但碧落也不知道。王燦一拳錘在牆壁上:“可惡,要是我更清醒一點,就能向章煙柔索要聯繫方式了。”

“你爲何要找章煙柔?是莽荒星球出現了問題,還是發生了其他的意外。”碧落道。

王燦將鄧雅柔的情況告訴碧落:“小柔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或許,唯有章煙柔能幫她。”

碧落的臉色浮現擔憂,對她來說,鄧雅柔是她活着時候的姐姐,就算現在她變成AI輔助,對鄧雅柔仍有特殊的情感。碧落問道:“你對墨玉和章煙柔,就沒有任何懷疑嗎?”

王燦面帶疑惑:“你突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我爲何無緣無故地懷疑她們?”

碧落道:“墨玉因爲機緣巧合,恢復了記憶。後來,她選中了章煙柔,協助章煙柔恢復了她的記憶……整個過程看似天衣無縫,但推敲疑點重重。”

“墨玉自己是怎麼恢復記憶的,她又是如何幫章煙柔恢復記憶的?”碧落道,“外星人的科技水平極高,對人類研究也很透徹,不應該出現黑衣使者恢復記憶的情況。”

王燦忽然想起,今天治療鄧雅柔教授說的話,面帶思索:“如果外星人,直接抹除人類記憶的話,那她生前的記憶,不可能恢復。唯一的可能,外星人將黑衣使者的記憶進行了封存。”

“如果我是外星人,肯定選擇徹底刪除記憶的手段,將目標人選,改造成黑衣使者!”王燦經碧落的提醒,也察覺到了一些問題,“可墨玉,到底是如何恢復記憶的呢?”

王燦對這個問題,實在想不通:“也有可能是外星人,在培養黑衣使者的過程中,出現了BUG,並沒有刪除候選人的記憶。墨玉恰好觸發了BUG,導致他恢復了記憶,也不是不可能。”

墨玉回道:“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但我們無法100%信任章煙柔。”

王燦道:“我也一直有一個疑問,莽荒星球遊戲運行的時,我在遊戲中的操作,應該完全被記錄下來纔是。秋風的出現,應該隱瞞不了遊戲系統,可系統卻沒有絲毫反應。”

“章煙柔給的解釋是,外星人忙於其他的事情,對莽荒星球出現了小問題,不在意。”王燦總覺得這個解釋有問題,“遊戲內應該有監控系統,對遊戲出現得異常,全部有記錄。”

“你說的沒錯,這也是我懷疑章煙柔的原因之一。”碧落道,“對於新遊戲而言,遊戲開發者需要大量的測試,以及BUG反饋,方便他們修復BUG,讓遊戲更加完善。”

王燦撓撓頭:“或許,外星人的思維方式,與人類不同吧。應該,是我們想多了。”他實在想不出,章煙柔欺騙他的理由:“難道,章煙柔是外星人,派來的間諜?”

碧落沉默良久,身形逐漸變淡:“多注意章煙柔,我不想將小柔姐,交給她。”說完,身體徹底潰散消失。

王燦揉着眉心,他完全沒有將碧落和他方纔的討論放在心上:“沒想到,碧落的心思這麼重。章煙柔沒有騙我的動機,如果她是外星人的間諜,幹嗎告訴我,建造飛船保留人類火種?”

這一晚上,王燦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如果,小柔真的像龐佳佳那樣,我還會喜歡她嗎?”王燦思來想去,得出一個他不願意面對的答案。

“不,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一定要讓小柔,完好地醒來。”王燦下定決心,一定要想盡辦法,尋找章煙柔!他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章煙柔。

趙甲琦的房間內。葉紫晨坐在趙甲琦的身邊,緊張地看着顯示器:“如何,有沒有破解出來?”

趙甲琦重重地嘆了口氣:“破解出來了,但全部亂碼,根本看不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他指着連接電腦的,被撞得癟下去的金屬盒:“存儲器受損嚴重,存儲的信息,也遭到破壞。”

“想要破解出原來的代碼系統,幾乎不可能。”趙甲琦放下手中的鼠標,雙手揉搓腦袋,“這東西是從哪弄來的?有這麼重要嗎,爲何要堅持破解這個東西呢?”

葉紫晨道:“這個盒子,是從撞擊王燦和鄧雅柔的車上取下來的。我懷疑,肇事者利用了車輛輔助駕駛的系統,遠程操控車輛,導致了車禍的發生。”

趙甲琦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想從盒子內存儲的數據,尋找出謀害王燦的真兇!可盒子已經被破壞,而且內部的數據,全部被加密,想要解析出來,太難了。”

趙甲琦忽然靈機一動:“葉總,我收到了節目的邀請,屆時會有許多大神級人物參加。我或許,可以參加節目,順便要邀請他們,一起破解。”

“好。”葉紫晨痛快地答應了,“對了,在調查清楚之前,對王燦保密。我怕他分神在這上面,而耽誤了莽荒星球遊戲。”

葉紫晨起身,向着屋外走去,剛沒走出去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葉紫宵打來的!葉紫晨接通電話,一邊走,一邊倒:“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車禍的事,到此爲止,不要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你會有麻煩。”葉紫宵的聲音,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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