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愛雲兒的，我也是真心想娶雲兒爲妻的。”蕭灝知道沒有如果了，於是很堅定的說道。
畢竟雲兒是蕭灝這一生唯一真心愛過的人，當得知雲兒的死訊時，蕭灝曾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
“那你爲什麼不給她打電話。”廖凡知道雲兒一定很想要知道蕭灝的答案。
“因爲，當時的我已經不在是蕭家的大少爺了，那個時候的我可以說是身無分文，我不想讓雲兒和我吃苦。”蕭灝終於說出這些年藏在心裡的話了，如果他能夠早日去見雲兒，如果他能夠早點把自己的擔心告訴給廖凡。
那麼他們之間也不會變得這樣疏離，雲兒也更不會死。
“蕭灝啊，你真是太傻了，你明明知道雲兒不是那樣嫌貧愛富的人，你卻在愛情裡退縮了。”廖凡看着蕭灝的眼睛裡充滿了惋惜和哀愁。
也許那個時候換成是他，他也不會那麼勇敢去央求自己心愛的女子去和他一起吃苦。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要是我知道雲兒最後爲我死了，我還不如當初狠狠心讓她和我一起吃苦呢？”蕭灝仰起頭看了看天花板，淚水就那樣的順着原路返回了眼睛裡。
“我想，雲兒的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廖凡能夠感覺到此時蕭灝的心情，他也確定了蕭灝並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那麼你呢？”蕭灝努力忍住自己的淚水，想要得到廖凡的答案。
“我？”廖凡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蕭灝，在沒有看見的時候，廖凡恨不得把蕭灝千刀萬剮了，可是當兩個人談了那麼多後，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世事無常。
“你能原諒我嗎？”蕭灝這一生只有兩個朋友，一個是在他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伸手拉他一把的穆景琛，一個就是一起在武館學藝的，處處維護他的廖凡。
“其實我和雲兒，壓根就沒有怨過你，我們只是想要尋找一個答案。”廖凡久久的才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那麼現在答案給你了，你還滿意嗎？”蕭灝又一次把那壞壞的笑容掛在了嘴邊，讓人很是不爽。
“蕭灝，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廖凡一直以爲蕭灝還是那個在武館中聽話懂事的小男孩呢，可是就這短短的接觸，讓廖凡知道，人長大後，所有的一切都是會變的。
“我哪裡不正經啊，我一貫如此的。”蕭灝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你從來不是這個樣子的。”廖凡此時的語氣，像極了那個時候他管理武館中大小事宜的樣子。
“從前是從前，誰都會長大，誰又都會改變，你敢說，你一點也沒有變嗎？”兩個人在彼此的心中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蕭灝從前是那般的溫文爾雅，那樣的體貼懂事，從來都是師傅口中的乖乖虎。可是廖凡呢，卻和蕭灝的性格大大相反，喜歡說喜歡笑，喜歡惡作劇。
武館裡的人沒有一個不曾招到過廖凡算計的，當然除了蕭灝。
廖凡也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眼看見蕭灝的時候，他就覺得和蕭灝很談的來，所以每次都會替蕭灝打抱不平。
“是啊，我們都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想要不改變都難啊。”廖凡無奈的嘆了口氣，時間若是能夠倒流就好了。
蕭灝亦不說話，都說青春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卻沒有說過青春過後，我們便成了大人，我們便開始轉變了自己的性格，來適應這個世界中的爾虞我詐。
他們就這樣靜靜的躺着，誰也沒有多說一句，彷彿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蕭灝睡不着就跑到院子中去看星星月亮，而這個時候廖凡也走到蕭灝身邊，他們什麼也沒有說，而是一起坐在長椅上靜靜的看着天空的星星。
那個時候的蕭灝感覺可真好，要是能一輩子就這樣靜靜的躺着，什麼也不想，就只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該有多好。
“那你怎麼幹上殺手的買賣了，而且聽說你的名氣在黑道上還是很大的，很有影響力的嗎？”蕭灝突然一副正經的樣子看着廖凡，彷彿想從廖凡的眼睛裡找到一絲絲的答案。
“之前是爲了雲兒，師傅的武館都讓我們買了，可是雲兒的病並不是一百兩百就能解決的，所以我不得不鋌而走險。”其實誰願意去當殺手呢，只不過生活所迫，在萬般無奈下才做了殺手。
“那你。”蕭灝本想說爲什麼不找我，可是後來想一想，雲兒都因爲追他而丟掉了性命，所以廖凡是萬萬不可能去尋找蕭灝的。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不來找你是嗎？”廖凡彷彿猜中了蕭灝的心思，可是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廖凡又怎麼會輕易的去找蕭灝呢。
更何況那個時候廖凡心裡對蕭灝只有恨，他一心想要好好教訓一下蕭灝，可是教訓的前提，必須是他得混的有頭有臉。
“不用問了，我想我能夠猜到你的想法。”蕭灝淡淡的說道，心裡的痛再也不願拿出來與別人共享。
“蕭灝，雖然恩怨可以解除，但是我想我們也再也不會回到從前了。”廖凡知道現實可能對他們很殘忍，但是他們又必須經歷。67.356
“我想也是。”蕭灝漸漸的冷靜下來，他和廖凡之間錯過了那麼多，廖凡現在是一個殺手，而且還是穆林的人。
也許殺手可以金盆洗手，可是就單單是穆林的人，蕭灝就沒有辦法去諒解廖凡的所有。
“那我們從明天起，還是各不相識的好。”廖凡的眸子暗了暗，心中的痛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廖凡，我只是想如果你找到了顧惜，你會怎麼做。”蕭灝也很悲哀，爲什麼現在的他要和廖凡站成了對立面。
“把她交給穆林。”廖凡是很有職業操守的，既然答應別人的事情，他廖凡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那如果，我們同時找到的呢？”蕭灝突然很想知道，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廖凡會怎麼做。
“個憑本事了。”廖凡輕輕的颳了刮他自己的鼻子，然後衝着天花板苦澀的笑了笑。
兄弟好不容易解開了心結，卻又站在了對立的兩端。
“小凡，你知不知道，穆林找顧惜根本就沒有安什麼好心。”蕭灝只知道曾經的小凡是那麼的單純善良，可是現在的蕭灝卻無法猜測到廖凡的心裡了。
“這個和我沒關係，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廖凡的口氣裡絲毫聽不出一絲異樣。
“這個我知道，但是你們不能傷害無辜啊。”現在的蕭灝也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個多年未見的廖凡說些體己的話。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要活着，而且要活得很好。”其實廖凡在心底裡一直鼓着一股勁，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雙手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可是後來廖凡才發現，原來賺錢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如每天上班，他每天干那麼多活，卻只能掙到2200元工資。
“小凡，那你有沒有過想要放棄殺手這一個行業的。”那個時候的蕭灝沒有能力，現在的蕭灝雖然是穆景琛的特助，但是想必之前，條件可是好多了。
“我不幹這個，我還能幹什麼啊。雲兒死了，而你也給解釋了，我想這世上再沒有什麼委屈的事情。”如果雲兒還在，他廖凡或許早就在治好雲兒病的時候，洗手不幹了。
聽着廖凡的話，好像是生無可戀了一般。這反而讓蕭灝有些害怕，彷彿在廖凡的生命裡，除了雲兒就只剩下他蕭灝的一個解釋了。
現在雲兒死了，他蕭灝也並非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那廖凡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他廖凡的手上還有許多人命。
“廖凡，聽我的話，去自首吧。”蕭灝知道廖凡殺過的人，早就有僱主給廖凡找了替死鬼。可是殺人了就是殺人了，無論是自己想要還是被人所僱傭。
“自首？”廖凡呆呆的看着蕭灝，他殺了很多人，如果去自首，他一定是立馬槍斃的。那麼他的屍首是不是就不可能和雲兒一起了呢。
“是。”蕭灝雖然痛心，可是人如果知道自己犯錯了，就該去承擔，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這個道理。
“蕭灝，我已經犯了很多錯了，我已經不能回頭了，如果最終都是死，我想選擇自己的死法。”廖凡一直都覺得自己這樣的罪犯，是活不了多久的。
“可是。”廖凡的話讓蕭灝動了惻隱之心，只是蕭灝總覺得，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
“蕭灝，我會去自首的，只是我想把這單任務做完。”廖凡知道蕭灝的性格，也明白法就是法，沒有人情這一說。
“你是說找顧惜？”蕭灝知道每一個行業都會有每一個行業的職業操守，廖凡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對的。
“是。”廖凡簡簡單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