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陽大笑道：“凡夢啊，你是楓葉城年輕獸師武者一列的天才，但是你覺得你和金家的寒刀，姬家的寒月，以及草原的冷牧相比，如何？”
孫凡夢眼露嚮往地說道：“他們三人被譽爲蠻虛大陸的三大頂級天才，無不是十五歲就勘破初階丹氣境界的壁壘，是註定會問鼎至強者的人物，凡夢和他們比不了。”
“至強者！”孫雲陽呵呵笑道：“何爲至強者？”
孫凡夢神情虔誠地說道：“獸師武者從化力境開始，往上分別有貫精境界、丹氣境界、虛神境界、蠻印境界，然後是聚頂境界。蠻虛大陸已經數百年沒有出現聚頂境界的強者了，據說到了這一境界，武者的力量強大到可以凝練一方領域。我想金寒刀、姬寒月、冷牧三人，他們是最有可能問鼎聚頂境界的存在。”
孫雲陽聽完孫凡夢的話，沉默了許久，眼睛一直炯炯有神地盯着孫凡夢，看得孫女有種發毛的感覺。
許久之後，孫凡夢終於扛不住壓力，說道：“爺爺，難道我說錯了嗎？”
“沒有錯！”孫雲陽說道：“你說的一點兒錯也沒有，這就是蠻虛大陸的現狀。蠻虛大陸疆域遼闊，真正聚集人類最多的不過十城，楓葉城不過是其中之一。但是這十城的實力其實都想差不多。近年來，因爲金寒刀和姬寒月全都出自楓葉城，所以楓葉城隱約有領導十城的趨勢，只有草原的達摩城能夠攖其鋒芒。”
頓了頓，孫雲陽神色中露出一絲不屑，繼續說道：“可是蠻虛大陸的實力難道就只是侷限於此了嗎？孫女，你可不能有這種固定套路的思維，那會侷限你的眼光，會制約你今後的發展。”
孫凡夢駭然心驚，以前和爺爺談話，總是談一些修煉的心得之類的，今天的談話，顯然已經超越了修煉本身，似乎有另外一扇門正在被揭開。
而這一扇門，似乎就和秦葉有關係。
“爺爺，難道武者的盡頭不是聚頂境界？”孫凡夢冰雪聰明，很快就想到了關鍵點。
孫雲陽呵呵笑道：“凡夢啊，獸師武者達到虛神境界以後，壽元就會逐漸增強，我孫家傳承幾千上萬年，你真以爲那麼多老祖宗全部被埋進了黃土裡？”
這個問題其實孫凡夢想過，不止她在想，許多獸師武者都在想，虛神境界以上的獸師武者可以增加壽元，到了蠻印境界之後，獸師武者基本上可以活過兩百歲，若是成爲聚頂境界，壽元的增加或許會更加駭人。
可是離奇的是，蠻虛大陸從來沒有過百歲的獸師武者走動，似乎一百歲就是一個坎，無論哪個勢力，一旦有獸師武者接近一百歲，就會立刻退隱。
孫家退隱的太上長老就不在少數，可是到如今，除了幾個坐鎮家族，其他的全部不見了蹤影，誰也說不清楚他們去哪兒了。
“爺爺，我們家族是不是有太上長老突破聚頂境界了？”孫凡夢許久之前就想問這個問題，現在終於問出口，心裡大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孫雲陽沒有把他家主的威嚴拿出來，而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此時關乎隱秘，凡夢，今天在這間房子裡，從爺爺的嘴裡出來，然後從你的耳朵裡過一遍，就要立刻忘掉，知道嗎？”
孫凡夢趕緊點點頭，說道：“爺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早在千年前，我們家的祖籍上就有聚頂境界的獸師武者存在，而那也是我孫家真正崛起，成爲主宰楓葉城七大家族之一的時期。之後的千年裡，我們家幾乎每一代都會出現聚頂境界的強者。”
“實際上，我們孫家並不是唯一出現聚頂境界強者的家族，金家，據我所知，他們在萬年前就有聚頂強者的存在。所以在楓葉城的歷史上，金家一直主導者楓葉城的絕對霸主地位。”
孫雲陽苦笑道：“這也正是因爲我們孫家一千年來發展的無比迅猛，卻始終不能壓過金家的原因之一。當然，最根本的原因並不是這個。”
“爺爺，那這些聚頂境界的強者，他們現在在哪兒？”孫凡夢無比熱切地問道，如果能夠得到家族聚頂境界強者的指點，她在武道上的路無疑會走的更加順暢，也更加快。
孫雲陽看出了孫女的小心思，笑道：“傻丫頭，如果能夠得到聚頂境界強者的指點，誰不想這麼做？畢竟，哪怕是用灌頂的辦法，聚頂境界強者都能造就無數虛神境界以下的獸師武者出來。可是不行吶，孫女！”
“爲什麼？”孫凡夢顯然不理解，都是同一個家族出來的，總不能變成聚頂境界強者以後，人就會喪失七情六慾，六親不認了吧？
“因爲到巔峰蠻印境界之後，所有獸師武者都會去另外一個地方。”孫雲陽說道：“所以，你能看到蠻虛大陸上有蠻印境界的強者行走，或者是參與各方爭鬥嗎？”
孫凡夢驟然一驚，她仔細地回想了一遍，蠻虛大陸上還真沒有出現過太過蠻印境界以上獸師武者的戰鬥描述，就更不要說聚頂境界了，那更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爺爺，這是因爲什麼呢？”孫凡夢不解地問道。
孫雲陽搖搖頭，說道：“爺爺也只是知道這種現象的存在，至於說爲什麼，我不知道。或許，等我到了巔峰蠻印境界，就會知道吧。”
孫雲陽如今是巔峰虛神境界獸師武者，在楓葉城已經算是頂級強者了，至少七大家族的家主是這個境界，之外那些二三流勢力，能夠達到巔峰虛神境界的獸師武者屈指可數。
當然，七大家族的最強者絕對不止是巔峰虛神境界，每個家族都有太上長老坐鎮，而這些太上長老中就有超越虛神境界的存在。
今天和爺爺的交談，無疑是令孫凡夢震撼的，這也給她打開了另外一扇門。
到談話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纔想起，這段談話的原本目標是秦葉，那個神秘的年輕人。
“爺爺，你跟我講這些，難道是因爲秦葉擁有堪比金寒刀、姬寒月、冷牧他們的天賦和能力？難道他將來也能走上至強之路？”
爺爺由秦葉的話題引申出這麼多，在孫凡夢看來，也只能是因爲這個。
孫雲陽呵呵笑道：“孫女，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精神鍊師的強大。當然，這並不怪你，在過去，精神鍊師表現出來的實力頂多是控妖和煉藥、煉器。可是你知道那是爲什麼嗎？”
孫凡夢搖搖頭，如實答道：“不知道，還請爺爺相告。”
“那是因爲這些精神鍊師都是庸才，他們沒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情，甚至可以說，這些所謂的精神鍊師，只能算是控妖師、煉丹師、煉器師，他們根本連真正的精神鍊師都算不上。
孫凡夢再一次駭然，照爺爺這麼說，秦葉是真正的精神鍊師？
“爺爺，那個秦葉真的有那麼強大嗎？”孫凡夢將信將疑，爺爺今天傳達的信息太多，太駭然。
孫雲陽笑道：“武者的世界，所有東西都是變化莫測的，要真正知道一件事的真假，就只有一個辦法，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所以呀，凡夢，爺爺纔會讓你接近秦葉。早先的時候還怕你反感，不過現在看來，你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那就不要拒絕這種好感，勇敢地迎上去，你會得到更多。”
孫凡夢做夢都沒有想到向來一板一眼的爺爺有一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還是她自小熟知的那個爺爺嗎？
“爺爺的意思是，哪怕他已經有兩個女人都無所謂？”
“兩個女人算什麼？”孫雲陽哈哈大笑道：“爺爺我都還娶了四個女人呢。”
孫凡夢翻個白眼說道：“爺爺，那不一樣，你是孫家的家主，奶奶們能嫁到咱們家來，那是高攀。可是秦葉的身份……”
“哈哈，傻丫頭，你真以爲秦葉的來歷會那麼簡單？”孫雲陽大笑起來。
孫凡夢說道：“我不覺得他的來歷有多麼複雜，如果真的擁有強大背景，他不可能寄住在黎家。”
孫雲陽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秦葉到底有什麼來歷，但是我不認爲這個年輕人的來歷簡單。別說他娶你是高攀，說不定真正高攀的是我們呢。”
孫凡夢癟癟嘴，對於爺爺吧秦葉說的如此偉大顯然不以爲然，不過想起那個傢伙的神采，她還是有種忍不住心動的感覺。
“爺爺，那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現在就去黎家。”
“哈哈，這纔是我的孫女，敢想敢做。記得把星宇那小傢伙也帶上，浩兒也算一個吧。”孫雲陽在他身後大笑不斷。
……
黎家這幾天非常不平靜，雖然暫時還沒有人踏上門來，但是在黎家府邸的外面，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人和商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些人來自許多的勢力，就是來監視黎家的。
黎家府邸裡面，偏房裡的僕人武者全部被重新招收回來，偌大的府邸總算是有有了人氣。
不過一連許多天，腹地裡面的氣氛都很凝重，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往日裡根本不設防的黎家，如今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靠近府邸外面的院牆周圍更是佈滿了明哨暗哨。
所有黎家衆人的修煉更是不要命的。
“秦葉，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黎家如今算是真正走到風口浪尖了，也不知道遠古祭神臺的消息是誰走漏出去的，你看這府邸外面，楓葉城所有的勢力幾乎都派了眼線，很顯然，他們都在打遠古祭神臺寶物的主意啊。”黎遠勝、黎高邑、黎高德父子三人如今已經完全不理會家族事務了，所有事情全部交給黎殤說了算。
而最終真正做主的人，卻還是秦葉。
看到黎殤急切地樣子，秦葉微微笑道：“不用想着家族裡出了內奸的事，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內奸，楓葉城的各方勢力會得到遠古祭神臺的消息，完全是自己推測出來的。”
“這不可能，除非他們能掐會算！”黎殤顯然不信服這個答案，急的上躥下跳，秦欣欣在一旁嘿然笑道：“哥哥，你就解釋給這個傻女人聽吧，不然她總在這裡搗亂，我們連棋都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