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有聰明人,聽出了納蘭天才這一番話中對於葉子酒館的自捧,不過,這並不影響人們對於葉子酒館的感官。
納蘭天才的這一番話,無疑把這一番斗酒之局掀上了**,而已經有許多人按耐不住了。
“斂財童子,多餘的話就不要說了,今天大家都是來看斗酒之局的,開場白說完了,就趕緊開始吧。”
“沒錯,酒鬼大人這時候估計已經來了。但是依着酒鬼大人的身份,怎麼會輕易現身,所以呀,爲了打動酒鬼大人,你們葉子酒館還是拿點乾貨出來吧。”
“就是啊,趕緊開始吧,別讓我們久等了。”
人們紛紛出言叫喊,場面熱鬧非凡,納蘭天才的心裡卻是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已經將今天的事情在心裡預推了許多遍,可畢竟是把身家性命全都壓在這上頭了,哪怕是心中明明知道已經萬無一失,此時,他卻依舊難免緊張。
不過,隨着人們的熱情越高,納蘭天才心中的緊張也就消失的越快。
只見納蘭天才一揮手,人們頓時就安靜下來。
“諸位莫慌,斗酒之局自然是馬上就會開始。而且,我們也深知,若是不拿點手段出來先證明一下自己,恐是不會令酒鬼大人現身。所以,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如今高臺上一共有五十隻酒具,所以,現在煩請諸位當中有自認是品酒行家的,請上高臺來一聚。”
這樣的提議自然是引來了人們的熱烈響應,不過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確實沒有人上到高臺來。
不是沒人想上來,也不是沒有人不饞酒,問題就在於這場斗酒之局影響太大太深遠了。
殊知這開頭的品酒,是要引出酒鬼大人的,可若是品酒的功力不夠,誤將酒鬼大人引了出來,那最後是要鬧笑話的。
若只是單純的鬧笑話還不打緊,但若是葉子酒館拿出的東西與酒鬼大人相差太遠,那可是會損害酒鬼大人名聲的。
損害酒鬼大人的名聲,這罪過可就大了去了,不是誰都有資格和實力能夠扛住這個壓力的。
暫時的冷場,這自然也在納蘭天才的考慮之中,所以他一點兒也不着急,只是令梅香和梅竹帶領十個侍女上臺,分別拍開了十個酒封。
霎時間,濃郁的酒香像是潮水一樣涌出去,那馥郁的芬香霎時間就令整個四通街道的空地肅靜下來。
這等酒香,九成九的人一輩子也都沒有聞到過啊。
而且最奇特的是,這酒香似是能夠影響人的情緒一般,現場數千上萬人,每個人聞到酒香之後的神情卻都是不一樣的,有的高興,有的微喜,有些愁婉,有的凝眉,有的甚至是悄然落下了淚……
僅僅是酒香便已經令人陶醉,葉子酒館拿出手的這批酒?批酒,已經足見他們的實力了。
在葉子酒館對面那條街道里的一座酒館之內,糟紅鼻子的酒鬼大人正襟危坐,他身邊站着六個人,從老至少全都有,這些全都是酒鬼大人的徒弟,一個個全都是擅長釀造的武工師,而且幾乎都已經是秦王朝霍霍有名的釀酒師。
便是連酒鬼大人的這些徒弟,聞到這酒香,也不免有些動容,全都受到了酒香的影響。
尚能保持本心不動的,卻也只有酒鬼大人一人了,只不過他的心裡也着實震動了一把,單單是酒香便能令人陶醉,這就已經勝他一場了,要知道,他酒鬼大人被稱爲黔風大陸第一釀造師,卻也沒有這樣的功力。
當然,這並不排除釀造這種酒的人本來就專注於酒香的作用,那樣一來,倒是令酒鬼大人稍稍有些心安。
“咳!”
酒鬼大人重重地乾咳一聲,他的那幾個弟子全都清醒了過來,一個個滿臉羞臊,對於一個武工師來說,擅長釀造的武工師,有朝一日竟然被其他釀造師的作品影響了心神,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師傅!”年歲最長的那位弟子躬身說道:“徒兒給您丟臉了,請你責罰。”
酒鬼大人吸了吸糟紅的鼻子,說道:“這有什麼可丟臉的,修行一道變化萬千,而且永無止境,誰能修到極境?你們會被這酒香影響了心神,那隻能說明你們學藝不精。自然,這只是一個方面,關鍵的是,對方在釀造一途上確實有很深的造詣,即便是爲師我,也不是全然不受這酒香的影響。”
一個年輕的徒弟梗着脖子,不屑地說道:“專注於酒香,專以酒香愚人,這不過是譁衆取寵罷了。誰都知道釀造一途,講究的陳香,一是說越陳越想之意,另一點,則是說藏得住香的,這纔是最高造詣。似這種完全將香味釋放出來的,不過是捨本逐末罷了。真要說他們的酒水能夠強過師傅,打死我也不信。”
酒鬼大人微微點了點頭,雖然現在下結論早了一些,但是徒弟所說的這番話,正是他在釀造一途上的基礎法門,鎖香,他也覺得這葉子酒館的做法有些捨本逐末了。
不過,酒鬼大人畢竟是一代人傑,說道:“你這樣講也沒有錯。不過,世間的修行之法萬千,不能一概而論。而且,即便對方真的捨本逐末了,過於專注於酒香,但是你們也必須看到對方的長處,單單是這酒香裡的底蘊,也足以見證人傑的功力了。”
“是,謹遵師傅教誨!”酒鬼大人的衆弟子當即應道,不過心裡卻是有些不忿,作爲酒鬼大人的弟子,他們生性就是驕傲的,而此次葉子酒館公然向他們的師傅挑戰,這本身就已經讓他們覺到了侵犯,所以自是不可能對葉子酒館有什麼好感。
大弟子說道:“師傅,那現在如何進行?”
哪怕是沉鬱的酒香醉倒了九成九的人,也有品酒功力深厚的人已經清醒了過來,可是高臺上依舊沒有一個人上臺,看來大家都在謹慎,都在等最先上臺的人。
酒鬼大人也知道這種情況,同時也非常領大家的情,大家這時候的選擇,顯然是在維護他酒鬼大人的威名。
不過,酒鬼卻不能如此自私,更重要的是,如今人家已經出題,而且確實展露了一手功力,哪怕是衝着人家的這份酒香,他也必須接受今天的斗酒挑戰。
所以,酒鬼大人微微一頷首,他的那些徒弟立刻就明白了,一個個如同得到了將軍令一般興奮,化作一道道流光,瞬時間就射出了包廂。
但是在酒鬼的幾個徒弟之前,卻已經有一道身影射上了高臺。
“是紅面郎君!紅面郎君!”
若是酒鬼大人是當今黔風大陸釀酒的第一人,那麼八俊之一的紅面郎君,則是黔風大陸上公認的品酒第一人,這是沒用任何異議的,因爲紅面郎君的武道就是從酒中悟出來的,是黔風大陸公認的酒癡,他的武道境界提升,更是有七成都是從酒中悟出來的。
此時紅面郎君打破僵持的局面,令得所有然意外,卻又在所有然的情理之中。
只不過,紅面郎君的身影射上高臺,依舊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強者榜的排名,在黔風大陸的武者羣和普通人羣當中,那是擁有絕對影響的。
紅面郎君的上臺,令得納蘭天才也有些意外。
在策劃斗酒之局之前,納蘭天才其實已經推算過今天會遇到的情況,也料想到了正式斗酒之前的冷場,他的猜測是酒鬼大人的徒弟會最先上場,卻沒有想到最先上場的會是紅面郎君。
不過,納蘭天才到底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物,看到紅面郎君上臺,他只是短暫地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見禮,“納蘭天才見過紅面郎君,納蘭保證,今日會令紅面郎君來有所得。”
“好說,好說。”紅面郎君除了好酒之外,實際上他是一個靦腆的男子,給人的感覺始終是冷麪,不過卻是彬彬有禮,彷彿再大的事情也不會令他慌亂一樣。
納蘭天才微微一笑,然後就拿出一面金牌遞給紅面郎君,說道:“郎君請收下此牌,這是葉子酒館發出去的第一張貴賓卡,憑藉此卡,郎君日後不論何時想要到葉子酒館飲酒或者購酒,都會放量,管保郎君滿意。”
紅面郎君依舊彬彬有禮地將金卡收下,然後微微一笑,哪怕是被酒香勾起了肚子裡的酒蟲,卻是依舊散漫不驚,自己選了一個位置站定了。
此後,酒鬼大人的六個弟子才同時飛凌高臺,納蘭天才一一與之見禮,卻沒有奉上金卡。
酒鬼大人的六個弟子心裡更加不悅,最年輕的那位含沙射影地說道:“葉子酒館的待客之道果真是奇特,難不成還是區別對待?爲何他人有金卡,我等卻沒有?”
此話引得高臺之下的觀衆共鳴,雖然許多人都不知道這金卡究竟意味着什麼,但是葉子酒館的做法,明顯是有高有下的,令人心中非常不爽。
納蘭天才卻從容不迫地說道:“諸位稍安,實不相瞞,此種金卡一共只有十張,其中八張已經送出去,當今武道第一人秦帝大人手持一張,皇庭陛下手持一張,太子殿下手持一張,烈火皇大人手持一張,青木皇大人手持一張……”
納蘭天才一一將八張貴賓卡的去向說清楚,人們爲之駭然,這八張貴賓卡的去向無一不是當今世界的厲害人物,幾乎全都是人們只能仰望而不能接觸之人。
同時,人們也非常震撼於納蘭天才強大的手段,竟然真能將這些卡送到這些牛人的手中。
沒人懷疑納蘭天才此話的真假,既然能夠當着上萬人說出這樣的話,那便不容置疑,哪怕是身在三樓的秦葉,心裡也不得不佩服納蘭天才的魄力。
見人們已經冷靜下來,納蘭天才又說道:“至於剩下的兩張貴賓卡,一張是留與酒鬼大人的。這最後一張,是留給今日第一個上臺品酒之人的,所以,不存在什麼區別對待。紅面郎君能夠拿到這張卡,並不是因爲他是紅面郎君,而是因爲他是第一個上臺品酒的客人。”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那就是按照資格來算的話,即便是紅面郎君也沒有資格拿到葉子酒館的貴賓卡。
面對納蘭天才這樣的話,哪怕是紅面郎君自己,也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畢竟,不管葉子酒館是不是真的能夠對得起這番名氣,單單是這十張貴賓卡的去向,以紅面郎君的地位,是真沒有資格拿到,哪怕是紅面郎君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