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想想有什麼我們能夠利用的吧,比如利用一些勢力之間的矛盾來做個幌子,擾亂他們的視線。”江蠻說道。
風拂柳眼前一亮,說道:“這個主意不錯,激起勢力之間早已存在的矛盾,讓他們戰成一團,我們可以利用混亂從容地離開這裡。”
江蠻卻搖了搖頭,他在說出這個想法之後,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主意,說道:“不離開,既然都已經把勢力之間的矛盾激化了,這個時候怎麼能夠離開呢?”
“你想幹什麼?”風拂柳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幹什麼?當然是煽風點火,火上澆油,最後再撒把鹽了。”江蠻嘴角瘋狂上揚,目光閃爍着精光,一看就知道在想着什麼壞主意。
風拂柳腦袋有些痛,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久前還憂心忡忡地談論着要如何如何逃離這片區域,現在竟然開始想着該怎麼把這裡的一鍋湯攪渾了。
“你知道他們有什麼矛盾嗎?要是亂來,很容易會被看出破綻的。”風拂柳提醒地說道。
“對啊,差點忘了這個,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一下了,這幾天你就監視着其他的勢力,看看他們之間都有着什麼樣的關係,然後想一個計策,從中試着挑撥離間看看。”江蠻笑着對風拂柳說道。
“憑什麼是我?你呢,你幹嘛不做?”風拂柳頓時不樂意了。
“我當然是要好好修煉,嘗試創造出一招能夠和你的神行步相媲美的步法了。”江蠻大言不慚地說道。
風拂柳瘋狂撇嘴,一臉的嫌棄,心中想道:你要是真的創造出來了一個步法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竟然還想着直接和神行步相比較,真是年少無知。
但是他也僅僅只是在心中這麼想,並沒有說出來,否則也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舉動,他又打不過對方。
十天後,第三次的演武場終於要開啓了,而此時江蠻創造步法的進度也終於有了一些眉目,效果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已經能夠做到在隱藏行蹤的時候不會產生雲霧了。
但是步法原本應該有的速度他卻並沒有能夠實現,因此他只能利用正常的行動速度來移動,這可能會花上一些時間,而這也就增大了暴露的可能性。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否則他連和風拂柳一起參與行動的可能都沒有了。
而這幾天,風拂柳一直都在按照江蠻的吩咐來觀察着每一個勢力之間的往來,也多多少少地知道了一些內幕,摸清了一些關係網。
“說來聽聽,我很好奇他們之間都有哪些恩怨。”江蠻問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個關係網牽連的不僅僅是坎字地這一片區域,而是連接了整個九道峰山谷,關係到大大小小的不少勢力,有些甚至能夠和華天子掰一掰手腕的存在也牽扯其中。”風拂柳感嘆的說道。
“別磨嘰了,趕快說。”江蠻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催促地說道。
風拂柳淡笑了一下,緩緩開口說道:“將整個山谷的勢力串聯起來的並不是別的,而是符咒師,而且還是一個符師,正是這個人的存在,纔會讓那些小勢力得意生存的。”
“符咒師?符師?你說的是真的?”江蠻騰地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上前兩步,靠近風拂柳,瞪着眼睛問道。
符咒師,人才了了,可遇不可求,只有一些專門修煉符咒的宗門裡會產生一些實力比較強大的符咒師,散修想要修成符咒師,難如登天,即便是天賦超絕也要被聳立到雲巔的門檻給攔截住。
之前試煉大會的時候,江蠻就遇到了小胖子丁源,後來才得知他竟然在修煉符咒上面有着不小的天賦,正是因爲這一點,江蠻纔會向水葉推薦他的。
只不過水天府並沒有系統的修煉符咒的體系,未來小胖子能夠走到什麼地步,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現在江蠻再次聽到了符咒師的這個名號,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符師,實力和境界要遠超丁源,絕對是一等一的存在,拿到外面去,必定是各個宗門趨之若鶩的珍寶。
符咒的修煉有着自己獨成一系的境界劃分,大概分爲符徒、符師、大符師、符宗、造化師。
其中初入門的弟子便是符徒,他們僅僅是瞭解一些符咒的原理,能夠製作簡單的符咒,小胖子丁源便是這一境界。
符師是能夠製作大部分的符咒,但是卻無法闡釋天地規則,只能粗糙地描繪借用。
大符師已經做到出神入化,對天地規則也有着自己的理解,基本上所有的符咒都能夠製作出來了。
符宗不僅僅能夠製作所有的符咒,甚至還能創造新的符咒,不同的用途,不同的功效,千奇百怪,神奇無比。
符宗之後便是造化師,但是這一境界現實中並沒有對應的真實人物,僅僅存在於歷史之中,就像是傳說中的仙人一般,他們不僅僅是能夠利用天地規則的人,還是能夠創造出新的天地規則,意動則法成,是爲造化天地,故稱造化師。
現在參加選才大會的人裡面竟然會有一個符師存在,這是一開始他沒有想到的。
“沒錯,符師,他自己成立了一個勢力團體,裡面的人不多,但是有幾個都是符徒,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才能一直存活到現在。
那個符師名爲萬國,是落冰大陸化生門的弟子,戰鬥實力雖然不強,但是符咒水平確實一等一的存在,讓人不敢小覷。
現在,他的勢力團體開始向其他的勢力提供各種符咒,而想要得到符咒,就要使用資源來交換,這樣便形成了一個供需轉換,因此不少的勢力都已經和他的勢力形成了比較緊密的聯繫。
最關鍵的一點,這個萬國早已經放出話來了,說所有和他做過交易的都是朋友,這話中的意思就是要告訴那些想要對其他勢力出手的大勢力,要是他們不遵守規則,那麼他們也不會得到符咒了。
一個符師的威脅必然是不能小看的,沒有人有膽子去違逆一個符師的意願,除非他已經知道自己沒有了未來,想要破釜沉舟地作爲一番。
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還要對其他勢力出手吧。”
風拂柳最後開始勸解江蠻了。
“考慮?爲什麼要考慮?”江蠻說道。
“這關係到我們和萬國之間的關係啊,以後總是要面對的。”風拂柳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也是以後,至少現在我們不需要從他那裡獲得符咒,他的威脅和我沒有關係。”江蠻一臉的不屑。
風拂柳有些着急,一個符師對他來說那就是和神行門門主一樣的存在,必須要好好對待,否則以後有什麼事情想要找符師幫忙,都會被對方故意刁難一番。
江蠻看出了風拂柳的着急,走到了一邊,做了下來,平靜地說道:“很多東西都是物以稀爲貴的,人也不例外,符咒師就是很典型的例子,類似的例子還有丹藥師、煉器師。
其實仔細想想不難看出,他們之所以稀少,就是因爲他們的修煉方式比較偏門,如果不是真的興趣使然,很少有人願意犧牲境界實力去修煉一門類似手藝的體系。
但是從根本上來說,他們也只是選擇了萬法時代萬千修煉體系中的一個罷了,並沒有什麼奇特的。
唯一讓我們不願意與之作對的就是我們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突然需要用到他們的技藝了,所以我們都想要在平時和他們打好關係,以方便不時之需。
我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不希望我和那個萬國走到對立面去,但是我告訴你,身份這個東西如果是因爲周圍人的吹捧而被迫擡上去的,那麼未來便很容易衆叛親離,只有憑藉自己實打實地一步步走上去,才能站得更久,看得更遠。”
江蠻說着說着便有些激動了,好像觸動了心裡的某個點,一瞬間呆愣了一秒,然後很快便立即盤腿坐下了。
他再一次的頓悟了。
風拂柳看到江蠻的舉動,有些奇怪,雖然知道江蠻是要開始修煉了,但是卻也不明白爲什麼說着說着突然就要修煉,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
但是很快,他便不這麼想了,因爲周圍的情況都變了,開始變得霧濛濛的,好似眼前被遮上了一層紗,看不清虛實。
漸漸地,周圍的視野變得越來越糟,好像霧氣突然增大了不少,最後幾乎凝成了一股股乳白色的霧帶,清晰可見,甚至有一種能夠拿在手中的錯覺。
這是元氣!
風拂柳心中震撼,這元氣也太濃郁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向江蠻那邊,透過凝成實質的元氣,僅僅能夠看到模糊的影子,但是他也發現了端倪,那些元氣開始朝着江蠻體內瘋狂灌輸,就像是決了堤的大壩口,所有的元氣不計一切地衝擊着江蠻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