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很快就抵達了荒蕪星,她因着要趕去見甦醒的帝休,所以沒有在港口過多停留。
抵達的當天晚上,她就御劍飛行前往了青草園。
她與兔墨雪提前用通訊器聯繫過,再加上她還有帝休給的那片樹葉,她很快就順利穿過了迷幻湖,來到了隱藏在其中的帝休谷。
小兔子精們一見到她出現,立馬就像一個個雪球似的,朝着她的方向瘋狂滾來。
那些大兔子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個個都冒出了兔耳朵晃來晃去,圓圓的兔尾巴也在身後晃盪。
見狀,溫久不免放慢了腳步,與他們簡單聊了一會兒。
一直到兔墨雪聽見消息趕來後,她才離開了兔子精們的包圍圈。
“走吧走吧,帝休大人等你很久了!”
兔墨雪直接帶着溫久去了宮殿外的長廊,在穿過了結界之後進入了真正的帝休谷。
自從帝休甦醒之後,帝休谷就越發的生機盎然。
有好幾只一直沒能化形的小妖怪,都在濃郁靈氣的燻蒸下化了形,成功獲得了妖族的身份。
它們終於可以迴歸族羣,與那些族妖一起生活了。
至於那些還沒化形成功的小妖怪,一個個也都漸漸開啓了靈智,總歸是比之前懵懵懂懂好上許多。
兔墨雪與溫久穿過了潺潺溪流,總算是見到了巨大翠綠的帝休樹。
還不等他們走近些,就見地上落下的綠葉被風捲起,凝聚成了仿若人形一般的綠風。
不過幾秒,這道綠風就漸漸消失了,露出了藏在其中的人影。
似雪般的長髮隨着微風輕輕飄蕩,沒有任何髮飾的束縛,只隨意地垂落在身上。
翠綠與墨綠搭配的長袍十分飄逸,一道鵝黃色的長帶子系在了腰間,算是爲這抹綠意增添了幾分暖色。
男子的眉眼溫和,淺綠的眼眸之中噙着笑意,頗有種令人放鬆的親和感。
他看着溫久的方向,輕聲道:“你來了。”
見狀,兔墨雪連忙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帝休大人好!我已經按照蜃大人的吩咐,把溫小姐帶來了!”
因着溫久又不是真正的妖族,無需遵守那些妖族間的禮儀,所以她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以表禮貌。
而帝休本身就不是個喜歡講究規矩的,便淡淡一笑喚了這一人一妖前來歇息。
兔墨雪倒是挺想留下來的,可是他記得蜃星河的叮囑,便謊稱自己的湯還在火上,得趕緊回去看着火候才行。
不容溫久懷疑什麼,他就撒開兔腿跑了。
“先坐下休息會兒吧,”帝休見溫久滿臉的疑惑,便溫和一笑解釋了起來,“他們倆沒有惡意,不過是想給我們留個單獨談話的空間罷了。”
聞言,溫久立馬明白了“他們倆”指的是誰。
難怪她今日沒有見到蜃星河,原來是對方悄悄地藏起來了。
這麼一想,她就平復了心情,想着坐下來與帝休好好談談。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一靠近帝休,就莫名生出了種排斥感。
就像是老鼠遇上了貓一般,止不住地冒出想遠離的念頭。
奇了怪了,她以前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怎麼今日會.
不等她自己多想些什麼,就見帝休佈置了個結界。
緊接着對方就輕輕擡手,在她的眉心正中點了一下。
瞬息間,她就感受到了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剝離,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等她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來到了片雲霧空間。
她好歹從前是個修真者,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她的神識被帝休帶進了對方的神識領域。
用神識來進行交流的話,是不會被旁人窺探到的,可以說是絕對安全的存在。
“你醒了?”帝休很快就在雲霧之中現出了身影,“很抱歉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直接帶你的神識來到了此處。”
“我之所以會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其一,是我先前從蜃兄那聽說了很多你的事,便想着借用此法來鑑別一下你的身份。”
“其二,是我在你身上察覺到了不祥之物的氣息,擔心我們之間的談話會被此物暗中窺探。”
說到這裡,帝休難得地蹙起了眉頭。
他作爲天地之間誕生的靈物,對於這些邪物是最爲敏感的。
之前他被封印着昏昏沉沉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邪物氣息。
如今醒來見到了溫久後,更是感知到了無數來自邪物的氣息。
因此,他纔會把溫久帶入神識空間進行辨別。
好在那股氣息並不是來自溫久的靈魂的,而是存在於.
“溫小姐,你的身體裡似乎不止一個靈魂。”
聽着帝休篤定的話語,溫久雖然有些詫異,但也沒有過度驚訝。
畢竟是修真者嘛,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沒有聽過,她在適應能力這方面是槓槓的。
於是她不急不忙地問道:“除了我本身之外,還有誰的靈魂?”
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她的心裡就有一個答案了。
她畢竟借用了原主的身體,又繼承了原主的那些記憶。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她身體之中多出來的那個靈魂,應當就是原主本該消散的靈魂。
然而她剛做好了心理準備,帝休就送了她個重磅炸彈。
“除了你本身之外,你的身體裡,還存在着三個靈魂。”
溫久懵了,哪怕是她發現自己穿越了的時候,都沒像今天這個時候茫然無措過。
三個?
三個!!!
這麼多靈魂是要幹嘛?打算在她身體裡湊一桌麻將嗎???
“三三個?”溫久緩了許久才緩過來,“哪三個啊?你能把它們揪出來跟我嘮一嘮嗎?”
聞言,帝休遲疑了片刻,然後才輕聲回道:“其實準確的來說是四個,只是那一個的存在太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至於你說的把他們揪出來,恕我實在是無能爲力。因爲他們並不是像你這樣,以正常靈魂的狀態存在的。”
溫久聽見這話不禁更頭疼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咋地,這些靈魂真要在她身體裡打麻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