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顧婠婠瞬間嚇得花容失色,面色慘白。
那些鱷魚的腦袋都浮在水面,長着血盆大口,垂涎欲滴的看着顧婠婠,彷彿下一刻就會一躍而起,將她拖進鱷魚羣裡。
然後將她撕個粉碎,拖入腹中。
“不要!救命!放開我!”
她開始哭喊着掙扎,可身後按着她的那隻手卻宛若鐵臂,不管她如何掙扎,對方都紋絲不動,甚至還更加將她往前推了些。
這時,有隻鱷魚似乎忍不住了,忽然從水中躍起,半人高的身軀,長着嘴,尖銳的牙齒在陽光下泛着冷厲的光。
猛地朝顧婠婠襲來,似乎想要將她的腦袋咬下來,吞入腹中。
“啊——”
顧婠婠失聲尖叫。
然而痛感並未傳來,千鈞一髮之際,彥佐將顧婠婠扯了回來,丟在了地上。
從鱷魚口中逃生的恐懼感席捲全身,她忍不住顫抖起來,渾身抖如糠篩,可她卻不敢哭出聲,她害怕下一秒,他們直接將她丟出去。
他們纔是魔鬼!
他們是惡魔,是瘋子!
傅沉洲嗓音冷漠如斯:“帶出去。”
聞言,彥佐又提着顧婠婠的後衣領,將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她帶了出去,然後將她丟在了甲板上,固定着她的腦袋,看向前方。
快艇的尾端甲板上,拴着一根長長的鐵鏈,鐵鏈的盡頭連接着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玻璃罩,而玻璃罩裡面跪坐着一個人。
那人被扒光了衣服,單單留了一條底褲,面色蒼白又狼狽,看着周圍將他視爲食物的鱷魚,早就被嚇破了膽。
林強!
四周的鱷魚,不斷朝玻璃罩撞擊,而玻璃罩似乎已經有了要碎裂的跡象,一旦玻璃罩碎裂,等待林強的,便是成爲鱷魚的食物。
林強似乎看見了顧婠婠,原本跌坐在地上沒什麼動靜的他,忽然不顧周圍撲過來的鱷魚,猛地拍打着玻璃罩,嘴裡無聲喊着。
看起來極爲急切的模樣。
顧婠婠看着這一幕,忽然感覺到了來自靈魂般的顫抖。
下一秒,一隻帶着手套的手掐住了她的臉頰,她被迫仰着頭,撞進了那雙充滿狠厲和煞氣的琥珀色瞳孔裡。
她心猛地一顫,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死神盯住了一般。
那隻掐着她臉的手極爲使勁兒,像是要將她的骨頭都捏碎,嘴裡嚐到了血腥的鐵鏽味。
“從今往後,不要出現在阿槿的面前,也不要試圖再去挑釁她,陷害她。”
男人的臉龐明明如此的俊美無儔,可乾的事,說的話卻如此的狠絕可怖,他是顧婠婠見過最英俊,也是最可怕的男人。
“看見他的下場了嗎?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在背後搞小動作,即便你躲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而你的下場只會比他更慘。”
說着,傅沉洲甩開了她,極爲嫌棄的摘掉了手套扔在一旁,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聽懂了嗎?若是沒聽懂,我就讓人把你換上去,感受一下他現在是什麼樣的處境。”
話落,顧婠婠的後衣領再次被拎起,她瞬間嚇得跪地求饒,她相信傅沉洲一定會說到做到,真的會將她關在那裡面。
這一刻,面子和尊嚴都不重要了。
她放棄了尊嚴,匍匐在地,不斷地給傅沉洲磕頭,用力到額頭都泛紅,哭着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們吧!”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不長眼的去陷害顧槿,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此時的顧婠婠,狼狽又卑微到了塵埃裡,那還有半分從前那高高在上,總是俯瞰着別人,如同白天鵝一般的模樣。
傅沉洲不再看她,轉身進了船艙。
顧婠婠仍舊匍匐在地上,想起自己剛纔的模樣,她再次失聲痛哭了起來,她心中仍舊懷着恨意,但更多的,是後悔。
她恨顧槿的不留情面,也恨傅沉洲的心狠手辣,也後悔招惹了顧槿。
怪她瞎了眼,居然沒看清顧槿是個什麼樣的人,導致如今這一切的發生,她以爲她纔是清醒的人,不曾想也是被人捏在手裡的棋子。
看着顧婠婠的模樣,明清雙手抱臂,嘖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非要去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若你一開始就和顧小姐和平相處,說不定你還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貪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明明一手好牌,非要被你打的稀巴爛。”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呢?”
她本來擁有很多,若不是她非要去爭,去不擇手段的針對和打壓顧槿,去挑撥離間,讓顧槿和顧家離心,徹底失望。
今天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一步錯步步錯,她第一步便踏進了錯誤的道路,甚至在盲目的一頭扎進這個深淵裡不肯回頭,直至走到盡頭。即便追悔莫及,這世上也不會有後悔藥了。
“明明是吃瓜第一人,現在倒是感慨起來了。”彥佑看着就差那一把摺扇就開始說書的明清,無語道:“把人弄上來,回去了,大冬天在這裡吹風也不知道冷。”
明清撇了撇嘴,吐槽道:“這地方又不是我選的,蕭凜那個傢伙,現在安安穩穩待在家裡,倒是讓我們跟着出來吹冷風。”
彥佑睨了他一眼,嗤笑道:“這話你當着老大面去說啊,跟我說什麼?再說了,你不是挺開心老大將這個任務交給你,命令我和彥佐給你賣苦力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明清嘚瑟的揚眉:“這人可是顧小姐的死對頭,咱們傅老大將懲治顧小姐死對頭這事兒交給我,這就是對我的信任和看重。”
彥佑冷笑:“全程都是小佐在動手,你倒是好意思說這事兒是交給你的,臉呢?”
“人彥佐一大老爺們兒,一米八幾的壯漢,整天被你叫小佐小佐的叫着,你惡不噁心。”明清的表情異常的嫌棄:“我要是彥佐,當初在孃胎裡的時候,我就應該先把你吸收了,然後我獨自美麗。”
彥佑擡手就是一拳:“滾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