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都將視線看向了二樓某間貴賓室裡,忍不住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誰啊?一個億買這麼個玩意兒?”
“不知道,雖然是挺值錢的,畢竟是威廉姆斯家族的傳家寶,可再怎麼說,那也是死人身上的東西啊,不嫌晦氣。”
“誰家的大小姐啊,這麼任性?”
蕭凜一臉不可置信外加懵逼的看着按下競拍鈴的顧槿,她周身的氣息似乎比往常還要冷淡幾分,極其自然的說下一個億這句話。
他又將視線看向了傅沉洲,他的神色似乎並無意外,對於顧槿一出口就是一個億的價,彷彿也不覺得詫異?
最關鍵的是,顧槿哪來的一個億?
艾米原本已經沉下去的心,隨着這“一個億”落下,又驀地回到了原位,她看向二樓按下競拍鈴的貴賓室,嗓音都染上了幾分雀躍:“一個億,確定嗎?”
一聲淡淡的“嗯”傳來。
艾米拿起拍賣錘,忍着激動的心情,猛地敲下:“一億,一次。”
無人出聲。
“一億,兩次。”
底下的人仍舊面面相覷。
“一億,三次!”
艾米笑道:“恭喜這位小姐,以一個億的價格,拍下了這塊懷錶。等會兒我們就派人將懷錶給您送來貴賓室。”
底下的人聽見這句話,心裡都默默道:恭喜這位沒有腦子的大冤種。
無比順暢的拍下懷錶,顧槿坐回了沙發上,傅沉洲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只是靜靜地抱着她。
顧槿任由他抱着,伸手摟住了傅沉洲的脖子,將臉埋進了他的肩窩裡,聞着他身上的木質檀香裹挾着淡淡煙味的香氣。
覺得莫名的安心。
蕭凜縮在角落裡,看着兩人之間的氛圍,爲什麼總感覺顧槿的身上,縈繞着一股淡淡的……哀傷和悲痛?
後悔了?
爲花了一個億買了一塊還帶着血跡的懷錶而感到後悔和心痛?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看着傅沉洲,又咽了回去,他要是敢說什麼質疑的話,他相信傅沉洲能直接暴揍他,然後扔出去。
“叮——”
微信提示音又響起,顧槿沒急着看,抱來好一會兒才鬆開,拿出手機一看,意料之中的,還是韓時青。
【韓時青:你在想什麼啊小白眼狼?就算想坑我,也別當一個億的大冤種吧?】
沒得到回覆,韓時青又發一條過去。
【韓時青:小白眼狼,回我消息。】
然後他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嘿,小白眼狼。”韓時青將手機扔在沙發上,對一旁的好友招了招手,說道:“去幫我把將陳經理叫過來下。”
好友扔了個葡萄在嘴裡,跑出去叫服務員叫來了陳經理。
陳經理過來,看着半躺在沙發上一副紈絝子弟模樣的韓時青,笑道:“韓少,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啊?”
“陳經理。”韓時青笑得吊兒郎當,指了指他們對面貴賓室,漫不經心道:“剛剛拍下懷錶的那個小姑娘,一個億我給她付。”
“啥?”陳經理有些懵逼,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韓時青什麼意思。
一旁的好友也一臉茫然的看着韓時青,他在說什麼?他們怎麼聽不太明白?
韓時青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剛纔拍下懷錶的那個小姑娘,那一個億,我替她給了,你們直接把東西送過去就行了。”
“韓哥,你這是要當那個大冤種啊?”好友忍不住咋舌:“話說回來,你認識別人嘛?就白白替別人付了一個億?這事兒要讓你們老爺子知道,不得打斷你的腿。”
韓時青拍着自己的腿,笑容邪佞:“從小到大,我們家老爺子說多少次要把我腿打斷,這不還是好好在我身體上?”
“額……”陳經理沉吟了一下,看着韓時青指着的貴賓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那個貴賓室裡是傅總,就是……傅氏集團那個傅總,我不敢替他做主。”
“誰讓你替他做主了?”韓時青蹙着眉,有些不耐煩了:“拍懷錶的又不是他,是那個小白眼……顧小姐,我替顧小姐付錢,管他傅沉洲什麼事?”
陳經理小聲道:“他們是一起來的。”
人家是情侶,是男女朋友,要給錢也是傅沉洲給!你一個外人插什麼手!
韓時青徹底不耐煩了,直接扔給陳經理一張卡,沉聲道::讓你去你就去,若小白眼狼執意要自己給,你就把這個卡給她。裡面不多不少,正好一個億。”
陳經理接到卡,感覺跟個燙手山芋似的,戰戰兢兢道:“我去問問,那如果顧小姐銀行卡也不願意要呢?”
韓時青挑眉:“那就扔了。”
陳經理:“……”
真不愧是京城裡出了名的紈絝二世祖,一個億的卡說扔就扔,真是有錢任性。
陳經理雙手捧着卡,叫着服務員拿起顧槿拍下的懷錶,敲響了傅沉洲他們貴賓室的門。
蕭凜打開門,看着陳經理雙手捧着銀行卡的模樣,微微挑眉,側身讓他進來。
“傅總,顧小姐。”陳經理笑容諂媚,走進,說道:“我給你們送來了拍品,傅總拍下的粉鑽,已經從您的賬戶里扣了。顧小姐還沒有在金宮註冊過,所以……”
聞言,傅沉洲沉下了臉:“阿槿拍下的東西,自然也從我的賬戶里扣,這點小事,還需要我提醒你怎麼去做嗎?”
陳經理又覺得冷汗涔涔,若是小百萬的東西,他肯定就直接在傅沉洲的賬戶劃了啊,可那畢竟是一個億,他還不敢。
他真是不明白,爲什麼今天這種事要發生在他的身上,傅家,秦家,謝家三個祖宗齊聚一堂,還好秦家那位大小姐安安穩穩不鬧事。
否則他真的要頭大死了。
顧槿按住了傅沉洲的手,搖了搖頭,看向陳經理,淡聲道:“不怪你,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們在傅沉洲的賬戶上扣錢。”
“這裡面有兩個億,算是我在金宮註冊會員的資金。”顧槿拿出一張卡給陳經理,繼續道:“懷錶的錢從裡面扣。”
這下不止陳經理,蕭凜更加懵逼了。
如果他們瞭解的不錯,顧氏集團被阮氏集團收購,顧槿手中的股份都給了阮延川,她哪裡來的,隨隨便便兩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