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過去,每次九班的監考老師幾乎都是整個年級組最嚴厲的。
看管的極嚴,讓從一中轉過來的阮若妍都有些受不了了。
放學就拉着顧槿一個勁兒的吐槽:“我真是服了,魔鬼嚴也真的是太嚴厲了吧?整個考試下來,我明明什麼都不會幹,但還是感覺我的頭上像是懸了一把刀一樣。”
魔鬼嚴,年級主任,也是他們的歷史老師。
以嚴厲和古板出名,故而被稱爲魔鬼嚴。
傅辭嘿嘿一笑:“幸好我睡着了,不用看魔鬼嚴的面孔。”
聞言,顧槿看了傅辭一眼,沒開口,就聽阮若妍先開了口。
“喂,傅小辭,你不打算回京城了嗎?”阮若妍轉過身,雙手捏着書包的揹帶,倒退着往前走。
傅辭一怔,隨後又恢復吊兒郎當的模樣:“回啊,我家在京城,我怎麼不回?”
阮若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過完年就是高考了,你現在這樣是不打算往京城考嘛?”
傅辭一臉不在意:“誰說回京城就一定要依靠高考了?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回。”
“那好吧。”阮若妍回過身重新挽着顧槿的胳膊,一邊踢着腳邊的石子,一邊道:“我和槿槿表姐已經說好了,我們會一起考入京城。
既然你不打算考去京城的話,那你和我們只有分道揚鑣啦~”
傅辭猛地看向顧槿,她的側臉在夕陽的籠罩下泛着聖潔而溫柔的光,可她神色清冷,慵懶,半分沒有溫柔的氣息。
不由得讓傅辭心中一緊,他問道:“你要去京城嗎?”
顧槿嗯了一聲,她擡手遮了遮仍舊有些刺目的光,漫不經心道:“不然還去哪?”
沒有人不向往京城,不向往權利的中心。
更何況她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傅辭似乎能通過顧槿的側臉,通過她莫名有些憂慮的神色看出來她的想法。
很奇怪,他居然想脫口而出一句“我回京城,那麼那裡算不算是你的家。”
索性理智佔據了上風,讓他及時制止了自己。
他忍不住在心中打了自己一巴掌。
傅辭,你怕不是失心瘋了。
“你怕不是失心瘋了?”心裡的話突然響在耳邊,傅辭心頭一驚。
回頭看去,才發現是姚子君和姚子涵兩姐妹。
說話的正是姚子君。
“你說什麼呢?”傅辭有些煩躁,姚子君的話讓他有一種被戳破心事的感覺。
顧槿看着姚子君,發現她只是盯着自己,半點沒有看向傅辭,倒是姚子涵……
她側眸看去,面若桃粉,眉目含羞。
嗯,是遇見心動之人的反應。
所以姚子君來找她,不是因爲她喜歡傅辭,而是因爲姚子涵喜歡傅辭。
爲自己的姐姐出頭,姐妹情深。
“我說顧槿癡心妄想。”姚子君下顎微揚,一點都不畏懼傅辭的黑臉。
姚子涵悄悄拽了拽姚子君的衣角,輕聲道:“君君。”
姚子君一哽,垂眸瞪了姚子涵一眼。
姚子涵又晃了晃她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姚子君沒辦法,只能對着顧槿哼了一聲,說道:“你想考去京城,再回去重新讀一讀九年義務教育吧。”
“聽見沒。”顧槿用手肘抵了抵傅辭,低聲笑道:“讓你回去重讀九年義務教育。”
“?”傅辭瞪眼:“我是倒數第二,你纔是倒數第一。”
顧槿面不改色道:“很快我就是倒數第二,你倒數第一了。”
阮若妍:“……”
姚子君:“……”
姚子涵:“……”
倒數第二就很光榮了嗎?
“君君,我們走吧。”姚子涵見傅辭一眼都沒有看向她,反而眼神半點都不離顧槿,不由得低下了頭。
看見姚子涵那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姚子君就怒其不爭,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傅辭?”她乾脆拉住姚子涵,看向傅辭,道:“星期六,鋼琴大賽,你會來嗎?”
“我去幹嘛?我又不彈鋼琴。”傅辭癟嘴。
姚子君看了顧槿一眼,說道:“顧槿也報名了,你不去看?”
“你報名了?”傅辭驚訝的看向顧槿。
報名那天,傅辭不在,學校論壇他也不玩,沒想到就消息閉塞了。
顧槿點頭:“好像是有這回事。”
姚子君不提起,顧槿都要忘了這回事兒了。
“什麼叫好像?”姚子君蹙眉,不悅道:“你什麼意思?你不會要臨陣脫逃吧?”
聽見姚子君的質疑聲,傅辭當即反脣相譏:“你開什麼玩笑?臨陣脫逃,小槿什麼不會,還需要臨陣脫逃?”
傅辭對顧槿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就是!”阮若妍雖不至於盲目自信,但她就莫名覺得顧槿能行:“不管槿槿怎麼樣,總比你這個連報名都不敢的好吧?”
姚子君嗤笑:“我至少有自知之明。”
“不自信就是不自信,還自知之明。”傅辭嗤笑,轉而將胳膊搭在顧槿的肩膀上。
頗爲挑釁的朝姚子君挑眉:“小槿別怕啊,改明兒小爺給你組建一個後援會,在鋼琴大賽上給你加油助威,氣勢拉滿。
你一定是鋼琴大賽上最耀眼的那顆星。”
傅辭笑的肆意,讓顧槿想起那天在網吧裡看見的張揚肆意,桀驁不羈,充滿少年氣的他。
顧槿覺得,從前在京城時候的傅辭,一定就是現在這樣的。
張揚桀驁,意氣風發。
所以,他應該回京城。
顧槿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他建立後援會的荒唐想法。
對面的姚子涵看見顧槿和傅辭的互動,一雙手死死地抓在一起,臉色也從面若桃粉,變得面色蒼白。
她似乎再也受不住這樣的畫面,忽然轉身跑着離開了。
這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姚子君連忙轉身追過去。
傅辭和阮若妍懵逼了。
“這什麼情況?”傅辭看向顧槿。
顧槿聳了聳肩,認真的看了傅辭兩眼,才道:“可能受刺激了。”
阮若妍不解:“受什麼刺激了?”
顧槿看了傅辭一眼,阮若妍恍然大悟,啐了一句:“爛桃花。”
傅辭:“……”有什麼大病?
“噢我想起來了。”阮若妍忽然一拍腦袋,說道:“槿槿表姐,上次我想給你說的就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