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紀御昏迷後,總能聽見紀御一聲又一聲的呢喃,剛開始聽不清楚。
後面次數多了,也知道紀御叫的到底是什麼了。
不得不感慨,兩夫妻的感情深厚。
紀老太太看着病牀上才清醒過來的紀御,瞬間就紅了眼。
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的紀御也意識到,餘笙根本就不在這裡。
看着他扎滿儀器的手,“奶奶,我怎麼了?”
紀御已經有了求生的希望,他想要長命百歲,想要爲了一個人活到一百歲。想要和那個人共白頭。
只是,紀御看着他的手,摸過阿九的手,真的乾淨嗎,還配得上餘笙嗎。
臉上帶着苦笑。
紀老太太瞧着紀御的樣子,心裡也不怎麼好受。
“小御,沒事的,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一旁的病房也傳來了興奮的聲音,很明顯是紀也醒了過來。
在外工作的紀家人老早就趕了回來,守在這病房的外面。
他們的孩子終於找到了,消失了十幾年總算是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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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吉將一身血的餘笙帶回了塵嶼道觀。
紀家有着最先進的醫療技術,餘笙都沒有選擇留在那裡,一定有她的打算。
而倉吉要做的就是尊重,且執行餘笙的決定。
塵嶼道觀上唯一的赤腳大夫也被抓了過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餘笙的病情。
剛一把脈,瞳孔瞬間就放大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人類的心跳速度能快到這個地步。
就好像在摧毀重造的系統一樣。
赤腳大夫皺起了眉來,難不成是他想錯了,細細把脈。
方纔還有些盈虧的身體機能,快速的重造,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太神奇了。
倉吉瞧着這人時而皺眉,時而高興的模樣,有些疑惑,“你檢查出了什麼來?”
赤腳大夫興奮的說不出話來,瞳孔和嘴巴都張到了最大,來表示着他的興奮。
“抱歉!觀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這位小姐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非常的良好,我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案例,amazing!”
赤腳大夫興奮的手舞足蹈,已經能想到他發現的這個案例能推動人類的文明倒哪一個地步,甚至讓他被記錄史冊,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一想到他能發現如此偉大的生物學奇蹟,赤腳大夫高興的忍不住抱着倉吉跳起舞來。
倉吉看着這赤腳大夫興奮的樣子,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朝一旁的小徒弟使了個眼神,人直接就被帶下去了。
目光落在了躺在牀上的餘笙身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身上卻是滿身的鮮血,小姐到底經歷了什麼,一切都不得而知。
這段時間,八大世家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倉吉卻找不到餘笙的蹤影壓根就無法告訴餘笙。
魔星突然的死亡,星夜派易主,交到了魔星大徒弟的手裡。
交接儀式上,星夜派被其餘世家攻擊,元氣大傷,決定隱居。
此時的塵嶼道觀幾乎已經是退居幕後的存在。
夢影閣原先的掌門老頭死亡,門派無首,內鬥不斷,最後夢影閣的掌門人交到了三徒弟的手中,這也是夢影閣第一次女主當家做主的時候。
夢影閣的易主,不但沒能傷着元氣,甚至還有卷頭重來之勢。
已經有超過塵嶼道觀的勢頭。
倉吉在等着餘笙的答案,是退還是進。
倉吉守了餘笙一夜,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
小徒弟有些看不下去了,提出換崗,“師父,您也得休息一下!又不是機器人!”
卻慘遭拒絕。
此時的餘笙進入了一個夢境中去。
夢境裡是一片的荒蕪,眼前是黃沙滾滾,遠處也是,甚至稍遠的地方都是。
整個區域裡,似乎只有黃色的存在。
黃沙滾滾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
餘笙看着她的手,很明顯她再次進入了幻境。
漫無目的的朝前走着,想要破解幻境,就得清楚她現在所處的是什麼地方。
餘笙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
總算是在盡頭處看見了人煙。
說是人煙,還不如是一場人間煉獄,就是一場屠殺。
一衆的小孩被關在了鐵籠當中,周圍是一羣餓了幾天的餓狼,眼裡還冒着綠光,不停的往黃沙裡刨着他們的爪子,尖牙閃過一道寒光。
遠處的位置是一羣坐在高臺上看戲的人,身上穿着格外漂亮且華麗的禮服。
臺上的人手一揮。
鐵籠瞬間就放了下來。
一衆穿着破衣服的小孩,一股腦的往外鑽。
除了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像狼一樣的嘶吼着,像狼一樣的趴在地上,嘴角扯着,露出漂亮的虎牙,眼神裡是狼一樣的兇光。
瞧着一個又一個的小孩被咬斷了脖子,連任何還手之力都沒有。
手上壓根連一個鋒利的工具都沒有。
高臺上,一身華服的少男少女面前擺了一個桌子,上面寫着不同的號碼。
也擺了大大小小的賭注,有漂亮的夜明珠,也有千年難得一遇的雪蓮,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此時倒成了賭注。
仔細看所有的號碼上都壓了不少的賭注,和那羣小孩子身上的號碼一一對應。
好一場漂亮的賭局。
餘笙的目光被一髒兮兮的小孩所吸引,那小孩像狼一樣的趴在地上,學着狼的聲音嘶吼着。
嘴角處帶着獠牙,顯然這位纔是今日賭局裡的主角。
賭場上壓了最多的號碼牌,顯然是這小孩子身上帶血了的號碼牌,九號。
那羣餓狼像是太久沒有吃過東西了一樣。
小孩子剛被放出來,就衝了上去,開始撕咬,從脖子處咬斷,小孩連掙扎都沒有,就死了過去。
所有的狼被小孩的狼嚎聲所吸引,脣瓣微微的顫抖,藏不住的獠牙慢慢的露了出來。
一雙又一雙的眼眸裡閃着綠光,就好像黑夜裡的鬼火。
全都朝那小孩撲了過去,嚇得一衆穿着華服的女子趕忙捂住了眼睛,發出了害怕的慘叫聲。
聽見周遭沒了什麼聲音,慢慢的將手挪開。
小孩的身旁多了另一個粗布短衣的少年,那人的手上抓着從狼身上拔下來的牙齒,當做武器。滿身都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