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晃了晃頭,晃掉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那人怎麼會是紀御,只能看清那黑金色的勁裝,頭髮被束了起來,五官很是優秀,英俊挺拔……
不管看多少遍,這人都與紀御有着相差無幾的容顏。
壓根就無法將這些畫面從腦海裡剷除,整個人像是要炸裂了一樣。
疼得她捂住了頭,眉快速的擰了起來,額頭處的印記迅速消了下去。
鬼魅有些疑惑,還是將餘笙的身子接住,生怕餘笙會摔在地上。瞧着懷裡的嬌軟美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眼瞳已經恢復了正常,瞧着她躺在鬼魅懷裡,也清楚那糕點裡的酒味起作用了,就是不知道那個第二人格能不能隱藏好她的身份,眼前人到底實破沒有。
手慢慢的滑到了破雲鞭上,時刻準備着將眼前人滅口。
鬼魅自然感覺到這份未加隱藏的殺意,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確認餘笙一個人已經站好了,才抽離了虛扶着餘笙背部的手。
“鬼魅護法發生什麼事了嗎?”
餘笙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裝糊塗還是假糊塗,還是鬆開了抓着破雲鞭的手。
“沒事!”
鬼魅嗯了聲,走在前面,繼續和餘笙說着之前沒說完的話。
“鬼魅護法!那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受到神的詛咒!”
餘笙緊盯着鬼魅,“不該問的別問,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鬼魅也明白她逾越了,腰沉了下去,頭埋得很低。
也沒等餘笙問,繼續說道如何將人變成神。
這些話她不說,餘笙也會找別人問,還不如她直接說。
現如今餘笙沒能元神歸位,能力不足,很有可能會被那些人給壓制。
餘笙聽着鬼魅的講解,眉皺了起來。
將人變成神,還需要經歷抽離肉體之苦,不知道紀御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鬼魅瞧着眼前的餘笙,也藏着私心在裡面。
補充了一句執行者也得經歷洗髓之苦,和那名人類一起經歷抽離肉體之苦。
鬼魅的本意是讓餘笙知難而退,這幫人改變成神,這樣逆天改命的做法得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餘笙現在的身子壓根就無法承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更有可能的是灰飛煙滅。
就算幸運,元神抽離身體的痛苦也無法接受,很有可能元神出竅,無法迴歸。
鬼魅現在還不知道,總有人比生命還要重要,總會有人爲了另一個付出他的生命。
餘笙勾起了脣,問起了鬼魅真實操作的辦法。
緊盯着眼前認真的餘笙,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
“那個人真的值得你付出生命代價嗎?”
隔着屏幕的黑衣男人也在等這個答案,就連一向什麼都不放在心裡的魂殤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在等着餘笙的答案。
大概是想起了紀御,餘笙的臉上慢慢的有了笑意,像是冰雪融化一般的美好,很漂亮。
“因爲他值得!”
鬼魅沒在說話了,只希望餘笙在見着那個祭臺能打消心裡的念頭。
領着餘笙往古堡的深處走,越往裡走,越發的潮溼,也更加的陰森。
走過這一段長廊,越發的寬敞。
其中有一個祭臺,祭臺很乾淨,像是從來都沒使用過一樣。
其中有一個巨大的圓盤,圓盤裡有不少的線盤旋着圍繞了整個祭臺,像是幾條巨型的蛇。
餘笙看着面前出現的巨大圓臺,轟的一聲巨響,兩個石牀就升了起來。
鬼魅看着眼前的兩個石牀,在她的記憶中這祭臺沒人使用過。
卻又像是被九傾使用過,因爲九傾從止御神君那裡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這裡面,到底使用過沒有,也沒人知道,不過從這裡出來,九傾一頭黑髮全白。
也是從這個時候,餘笙憑空消失了一樣,消失了幾白天,沒人找得到。
有人傳聞,九傾和止御神君隱居了,這些傳聞卻騙不了他們這些知情者。
餘笙看着眼前的石牀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
回想起踏進這裡感到的熟悉感,皺起了眉來,難不成她還在這裡生活過。那一百個位面,壓根就沒有來過這裡,難道是她記錯了。
很快餘笙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將目光轉回了面前的祭臺上。
瞧着這祭臺上慢慢陷進去的線條,像是蛇一樣。
“這是什麼?”
“血!”鬼魅的聲音很平,像是在告訴着餘笙應該知難而退了,不要逞強。
躺在石牀上的兩個人都需要放血,將血充盈整個石牀才能成功的開啓儀式。
這些血若是真滿了,石牀上的兩個人也是九死一生了。
餘笙有些愣,看着眼前的石牀,鬼魅雖然只說了一個字,但是她也清楚這個字代表的是什麼。
她來不及了,紀御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等那些人反應過來,她很快就被揭穿,她沒有選擇。
總有人比命還重要。
“我已經做好決定了,你先出去吧!”
這話一出口。
鏡頭那邊的黑衣男人直接就炸了。
“魂殤!殿下現在可是肉身,很有可能灰飛煙滅!你怎麼不慌!”
魂殤臉上的笑有些苦澀,突然就明白,就算九傾沒了之前的記憶,她還是她,也依然會選擇爲了那個人付出,哪怕生命。
當年是這樣,現如今也是這樣。
止御終究是不同的。
三生石上能自己生長出來的姻緣又怎麼會簡單。
鬼魅還想說着什麼,九傾心意已決,作爲九傾最好的搭檔,鬼魅自然知道餘笙決定好了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
不會再勸,看似退了出去,去隱藏在了一個角落,保護着餘笙的安全。
餘笙將紀御從靈藥空間中移了出來。
等到鬼魅看清眼前人的臉,下意識的捂住了嘴,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止御神君。
又搖了搖頭,或許是長得一樣的人。
用靈力探了進去,哪裡是長得一樣的人,明顯就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
鬼魅的眸有些呆,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他們的緣分從未消散過。
他們本該就是一體。
看着餘笙小心翼翼的將紀御平鋪在了石牀上,用匕首小心的劃破紀御的手指,擠出了一滴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