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中。
蘇悅靈眨了眨眼，“德妃和羅才人是因爲服藥才順利懷孕的？”
她看了看送到她面前的藥方。
首領紅說道：“這藥方是前朝餘孽於錦的奶孃收藏的。他們曾經向皇上獻出這藥方，皇上拒絕讓皇后服用這藥方。用這藥生出來的孩子不僅身體較常人虛弱，而且還會讓孩子生母身體虧損厲害，最少折壽十年。”
蘇悅靈說道：“皇上知道這事了嗎？”
首領紅說道：“現在應該知道了。”
蘇悅靈說道：“這藥方肯定不是皇上自己傳出去的，他若是想讓嬪妃透支身體生孩子，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比起其他的皇帝，容季無疑要更有人情味一些。
她看向首領紅，“你說，這藥方會不會是謝韻紫故意送出去的？”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如果是她的話，爲了攪亂後宮這潭水，還真可能搗鼓出好些孕婦出來，弄出更多孩子，和大皇子分庭抗禮。這些幺蛾子都是謝韻紫確定要入宮後纔開始出現的，蘇悅靈這纔會第一時間想到她頭上。
首領紅說道：“現在慧才人也拿到這方子了，而且已經吩咐心腹爲她熬藥。”
蘇悅靈嘴角抽了抽，這些人肯定不知道這藥傷母體，不然哪裡會上趕着喝這藥，“看來宮裡又要多一個孕婦了。”嘖，前朝那秘藥的確厲害，就是反噬也厲害。聽說德妃生下孩子到現在都還沒下牀，她的宮中一直都是濃郁的藥味。這有了孩子，卻失去了健康和壽命，值得嗎？
她看了看系統後臺三皇子的健康指數——61，也就是勉強及格。
再看昭昭，直接就是頂格的一百了。
蘇悅靈想了想，她固然對三皇子沒啥感情，但也沒法眼睜睜看着對方病懨懨的，隨時都可能歸西。到時候把靈泉液稀釋一下，分批喂點好了，至少讓他們變成普通孩子的健康水平。她對他不可能像對昭昭那樣用心。
……
蘇悅靈這邊能查到的，天子容季自然也查得到，而且他查得還更早。
在兩個月前，他便調查發現德妃和羅才人懷孕都是因爲服用量於錦以前拿出來的藥。那藥他嫌傷身，藥方直接就銷燬了。
不過謝家不愧是世家，連這種藥方都搞得到，還真是人脈廣大。謝韻紫甚至還將這藥方傳了出來，就爲了她的私利。
謝韻紫她還是繼續病着吧，免得她身體一好，便總想煽風點火。
那藥方中有一味藥材較爲罕見，容季已經吩咐過張院首，若是有人找藉口拿那藥材，便記錄下來。
至於慧才人手中的那藥方，則是容季通過隱秘的手法送到她那邊。
正如同他所預料的那般，慧才人做出了服藥的選擇。
對於後宮其他嬪妃，他不願意讓她們以折壽的方式繁衍子嗣，但對於慧才人這個一門心思助紂爲虐的人，容季也就省下了這份憐惜之情，只餘下冷漠。
他倒是想知道，謝韻紫知道慧才人“偷”到方子有孕的消息後，是否會和慧才人反目成仇。
他沉聲吩咐道：“今晚長秋宮掌燈。”
內侍耿海不由感慨，這慧才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受寵，這幾天可都是她侍寢。
也不知道這位出身最爲卑微的嬪妃會走到哪一步。
……
堯城。
元隨風看着那一大箱子的皮草和一小箱的寶石，“這羌族人往多少人送禮了？”
他的副將說道：“老大，我打聽過了，羌族人這回下了血本，四品以上的全都送了。衛侯爺和您兄長那邊送的禮最厚，其次便是您這裡了。”
元隨風說道：“走，把這些東西都扛到大哥那邊，讓他登記在冊。”
私下收下那是不可能的，怎麼也得過個明路。
他大搖大擺地將東西往元隨君那邊一扛，其他收到禮物的官員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於是一個個效仿元隨風。
元隨君將這些東西都登記好了以後，看着一臉肉疼的諸位將軍，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了，你們的東西自己帶回去吧。”
一位老將軍問道：“這些不用充作國庫嗎？”
元隨君說道：“我出發之前，聖人有旨，羌國人想送禮那就讓他們送，只要大人們心中有數，別爲了一點蠅頭小利損了大夏利益即可。”
這話一出，在場的將軍們全都喜上眉梢。
這羌族人送的這些東西，價值也有兩萬兩以上，讓他們割捨了還真不是一般肉疼。
如今可以收下，他們就不客氣了。
至於幫羌族人謀好處，他們還沒蠢到那地步。傳出去的話，他們名聲還要不要了。
收了禮物的元隨君，上談判桌的時候，依舊寸步不讓。
他手指着繪製出來的地圖，說道：“這六座城池，我們大夏要了。”尤其有兩個還是要塞，易守難攻，這兩個守住的話，以後羌族人想要來犯得付出更多代價。
羌族使節吐血，這六個城池全都是牧草肥美的地方，全讓給大夏的話，他們羌國國土便少了快兩成。
“你們不要太過分！”
他們這段時間對大夏已經夠恭敬了，禮物也送了不少，結果這大夏使節卻寸土不讓。
元隨君依舊是溫和的笑意，說出的話卻很不客氣，“是誰太過分呢，這些都是我們打下來的，我們拿走不是應該的嗎？”
他瞥了他一眼，“你似乎沒搞明白現狀。現在想和談止損的是你們。”
元隨風在旁邊聽得連連點頭，那些城池都是無數將士冒着生命危險搶下來的，哪裡有還回去的道理。
元隨君看了看地圖，“六這個數字還是不如九，不如再搶下三個，湊成數之極？”
元隨風立即捧場說道：“好啊好啊，我覺得衛宿、寧童、丘泱這三座城都不錯，你看，加上這三個城池的話，大夏的版圖就更好看了。”他補充了一句，“我覺得嫂子會喜歡的。”
當然了，只加上那六個城池的話，版圖也顯得挺好看的，不僅大了不少，還有點像嫂子喜歡的鬱金香。
元隨君聽到蘇悅靈的名字，神色不由一凝，“你說得對，那就多收幾座城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