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渾身上下傷痕累累,不斷有鬼霧散落的公孫婉兒,程昊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林曦這調教的手段,還真是不同一般。
“她抗性太差,我幫她完善一下防禦系統,若是她能堅持下來,我便傳授她不滅天功,到時應該能與天庭四御級別的強者一戰了!”
或許是感覺程昊有些於心不忍,林曦嘴角上揚,輕聲解釋道。
“嗯,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的,公孫婉兒的事情,你看着處理就行了!”程昊擺了擺手,乾咳了一聲,隨後轉移話題。
“如今西遊進度開啓,我先去其他幾個中千世界中轉一轉,查看一下具體的情形,這裡的事情,你多費點心!”
“嗯!”林曦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再次恢復了之前清冷如月光仙子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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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程昊也不再耽擱時間,自從西遊開啓後,他心中便隱隱有了一些想法,這個想法,需要他親自前往中千世界探查之後才能做出判斷。
神念散開,空間波動微微盪漾,在如水般的波紋中,程昊的身形逐漸消失,離開了三界位面。
......
依附於三界位面的中千宇宙,共有三千個,雖然只能算是最低級的中千宇宙,但如此多的數量,依然令人不可小覷。
一處中千世界的半空中,程昊的身形從虛空中緩緩走出,隨後身上的氣息盡數收斂,如同普通的凡人一般,落在了地上。
此處是一座四面環山的峽谷,空氣有些潮溼,一條洶涌的大河向着峽谷外流去,微風中不時傳來的氣息中,帶着一股股妖異的氣息。
吼!
一道嘶鳴聲帶着陣陣腥風從河流中陡然傳來,緊接着,一條白色的匹練暴衝而起,宛如閃電一般,轉眼間便襲至程昊身前。
這是一條白色長蛇,確切的說,這已經不算是蛇了,因爲在程昊的觀察中,這條白蛇,頭頂鼓起了兩個大包,隱隱有了犄角的雛形。
蛇生雙角,這是要化蛟的節奏!
隨手捏住蛇頭,程昊手指微微一用力,便將整條蛇身捏爆,頓時間,鮮血灑滿大地,妖異中,更是給此地增添了幾分驚悚的氣息。
這是一頭純野生的妖怪,沒有修煉功法,只是單純的憑藉着本能吞噬日月精華,吞食生靈血肉,經過數百年的艱難苦修,逐漸開啓了靈智,有了化蛟的趨勢。
只是可惜,雖有向道之心,但頭腦卻並不靈活,招惹到了不該惹之人,千年修爲,一朝化爲灰灰。
隨手將虛空中的血霧驅散,程昊並沒有散開神識,而是雙手揹負在身後,神色悠然的順着河流,向着下方走去。
這個中千世界,在程昊的猜測中,應該有玉帝與老君等人留下的後手,隨手滅個小妖倒也引不起他們的關注,但若是大範圍的散開神識,很可能會觸動二人所留下的一些感知禁制。
之前程昊曾與林曦探討過,若是想要將西遊的三界位面晉級爲大千世界,唯一可能,便是將依附於三界的三千中千世界完全融於三界位面中,也唯有如此,三界位面,纔有進階爲大千世界的可能。
雖然知道了玉帝等人的目的,但程昊與林曦二人卻猜不出這個計劃該如何實行,畢竟要將三千個中千世界融於一個世界中,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別說是如今的程昊了,哪怕是他突破到五階境界,都未必有能力做到。
心中思索着,不知不覺間,程昊便離開了最初降臨的峽谷,一座小漁村,顯現在了他的眼眸中。
這是一個小小的漁村,漁村和大河相連,水脈相通。
那條河和漁村之間有座小山,恰好隔開了這相連的水脈,讓大河流過來的水形成了一片湖泊。
湖泊的邊緣,依水而建的寨子足足有五層高,每一層的房間都不少。
寨子中間有一個大大的水車,村民們就在這裡各自忙碌,有的曬魚乾,有的划着小船,雖然貧窮,但顯得很有生氣。
當程昊進入漁村時,恰好傳來一陣尖銳的小孩哭叫聲,不遠處一座建在水中的棧橋上,一個頭上梳着羊角辮,光着小腳丫,長得很是可愛的小女孩正蹲在棧橋上哇哇大哭。
“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呢!”看到這一幕,程昊腳步頓了頓,這熟悉的小漁村以及正在痛哭的小女娃,與電影《西遊·降魔》幾乎一模一樣。
“如此說來,這個依附於西遊主位面的中千世界,屬於《西遊·降魔》世界?”
心中一邊盤算着,程昊一邊繼續向前走去,等他來到漁村的棧橋之上時,那原本平靜的河水中,此時已經泛起了一層層的血水。
周圍的漁民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一個個圍攏上前,面帶恐懼之色的望着不遠處的水面。
那裡,除了不斷向上涌出的血水以及隨着血水不斷上浮的破爛衣服外,根本看不到任何我東西。
這一刻,那滿是血水以及深邃幽暗的湖水,使得精通水性的村民們,第一次對於湖水產生了畏懼心理。
“讓一讓,讓一讓!”
有些急促的喊叫聲從人羣外傳來,一位衣着襤褸蓬頭垢面的婦女聲音打顫的跑上了棧橋,抱起正在哭泣的小女孩:“長生,你爹爹呢?”
女孩的哭聲更大了:“娘啊,爹爹在水裡啊......”
那女人猛然打了個寒顫,求助一般的看向了四周:“張大伯,我丈夫他......”
一位老伯應了聲,聲音帶着恐懼與痛惜:“長生他娘,你們當家的還在水裡。”
那女人聞言頓時渾身顫抖,抱着名爲長生的小女孩軟倒在棧橋上,哭得歇斯底里,似乎整個人失去了主心骨,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動力。
程昊此時正站在不遠處,瞥了一眼那正抱着女兒痛哭的父女,隨後將目光放在了湖水中。
以他的眼力,自然清晰的看得到,在那散發着暗褐色光芒的湖水中,一頭剛剛吞吃了人類的魚形怪物,正潛伏在湖水中,兩顆鼓脹的魚眼,正滿是仇恨的望着棧橋上,那被婦女抱在懷中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