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鱷魚卡在洞口,兇惡的朝黎洛薇她們兩個叫囂着,撞得本就狹小的洞口搖晃不斷,另外兩隻則緊隨其後,躍躍欲試的樣子好像是在加油助威。
黎洛薇和童歆簡直就要嚇死了,無法想象要是這隻鱷魚衝破了阻礙,鑽進洞裡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
不用說,咬成碎片是百分之一百的了,看來她們今晚真的會變成鱷魚兄弟的大餐吶。
“啊!啊!它們要鑽進來了,要鑽進來了,怎麼辦,我不要想死啊!”
童歆恐懼的尖叫着,嗓子都已經喊啞了,臉色嚇得慘白慘白的。
不是說短吻鱷一般都沒有攻擊性,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嗎?
爲什麼這三隻短吻鱷會那麼彪悍,簡直是想置她們兩個與死地啊!
哎呀,她真的後悔死啦!鱷魚就是鱷魚嘛,兇殘血腥,她幹嘛非要跑進來看啊!這下好了,小命都快沒有了。
“別,別怕,它們暫時鑽不進來,再說......林漠他們已經在想辦法了,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黎洛薇將小童歆護在自己身後,自己則是面對面的跟那隻殘暴又噁心的鱷魚對峙。
她從最開始嚇得要尿褲子,到現在卻成爲保護弱小的正義之士,一個人的潛能到底有多大,實在是不可預測的啊!
黎洛薇只是覺得,童歆還小,才十八歲,生活得又那麼幸福,還有一個那麼疼愛她的男人,如果她死了,顧伊帆應該會很傷心很傷心吧!
雖然她跟顧伊帆天生不對盤,那男人又恨她恨得要死,可是她還是覺得,如果她跟童歆兩個有一個人必須要拿去喂鱷魚的話,她會選擇挺身而出。
畢竟,她是爛命一條,死了也不會在乎,可是童歆不一樣。
童歆要是死了的話,顧伊帆眼睛一定會哭瞎掉的吧!
“嗚嗚,薇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嗚嗚,";
童歆躲在黎洛薇身後,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這哭聲讓那隻卡住的鱷魚更加的暴躁,不斷的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
它的氣味越來越近,吱吱的叫聲猶如是鬼哭狼嚎,鋒利的牙齒足足有一排,好像是一排絞肉機。
”走,走開,走開啊!“
她們離鱷魚的距離越來越近,那隻鱷魚但凡前進一寸,就能將她們吞掉半個身子。
黎洛薇也慌了,嚇得臉色慘白,她想用腳將那隻鱷魚趕走,誰料鱷魚一張嘴,將女人的鞋子給咬住了,並且不斷的拖曳着。
“啊!!”
整整一個鱷魚園,都是兩個女人無助的尖叫聲。
“老天,太......太恐怖了!”
鱷魚園外,許纖柔看到那個驚險又刺激的場景,忍不住也跟着尖叫起來。
這倒不是裝出來的,實在是真的有那麼恐怖,比拍美國逃生大片還要驚險。
“怎麼辦啊!要是再不想想辦法,她們可怎麼辦呀!”
許纖柔激動的在原地直跺腳,心裡卻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哼,這兩個不要臉的小賤人,這次就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出馬,你們也休想活着出去。
北冥燁全身緊繃着,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手腳發麻,背脊冰冷,如同關在裡面的人不是黎洛薇他們,而是他自己。
該死的,他那麼緊張做什麼?這種女人死不足惜,被鱷魚咬死更是活該,他那麼緊張到底做什麼?
但此刻的情況實在太危急了,他根本就來不及思考那麼多,緊張的撥開那些人,一頭紮了進去。
可也就是與此同時,那曬該死的防彈玻璃門,終於被林漠他們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電鑽給鑽開了。
沿着那個狹小的入口,林漠和顧伊帆首當其衝的衝了進去,完全不在乎鱷魚會不會反過來撲咬自己,一心只想將兩個可憐又無助的女孩兒救出來。
接着,幾個馴養師也鑽了進去,用專業手法,迅速讓狂躁的鱷魚鎮定下來,這才讓衆人鬆了一口氣。
北冥燁走到一半,突然又退了出來。
他忽然覺得,他那麼緊張,那麼擔心真的好傻,像個白癡一樣。
爲了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
況且,肯爲她賣命的護花使者大有人在,多他一個,或是少他一個,壓根沒有任何影響。
在那一堆前進的人潮中,唯有北冥燁的身體是不斷後退的,遠遠看過去,給人一種相當落寞的感覺。
他是個男人,他也想保護他想保護的女人,可是到最後他才發現,那個他想保護的女人,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需要他的保護了。
因爲第一個衝到她面前的男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是他北冥燁了。
許纖柔見黎洛薇她們竟然被救了出來,心裡的恨意更深了,氣得直咬牙又跺腳,簡直快把肺都氣炸了。
但她還是很快收斂氣自己仇恨的表情,走到北冥燁跟前,輕聲問道:“燁,怎麼不進去!”
北冥燁沒說話,抿緊了薄脣,站在很遠的地方,冷眼看着林漠他們。
男人英雄救美,將美人從鱷魚口中救出來,然後是感人的深情相擁,互相替對方擦拭着淚水,在耳旁述說着外人聽不到的肉麻情話......
這樣的畫面,既是感人的,又是傷人的。
感動的是旁觀者,傷痛的卻是北冥燁的心。
“你看他們這兩對,多般配啊!特別是林漠,他真的好勇敢啊!第一個衝進去,看來他好像真的很愛小薇呢?”
許纖柔故意站在北冥燁身旁,添油加醋的說道。
北冥燁沉默的看了許久,然後轉身就走,當自己沒有來過一樣。
“燁,你去哪裡!”
許纖柔飛快的追了上去,有些煩人的問道。
”回去繼續曬太陽:“
北冥燁走得很快,也很重,在沙灘上留下了他清晰的大腳印。
”那我也跟你回去:“
許纖柔就跟一隻跟屁蟲似的,跟在北冥燁身後,一步也不離開。
這讓北冥燁想到了他們小時候的樣子,大掌親暱的揉了揉女人的腦袋,只是淡淡的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